婚后心動 第55節(jié)
五一節(jié),傅聞舟抽空回了趟大院,在那邊吃了一頓飯。 主要是為了見老人家,還有幾個發(fā)小。 飯吃完他后腳就離開了,獨自一人開著車在長安街上兜了一圈,后來又開去后海,沿途都是熙攘熱鬧的人群,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卻讓人有種難以融入的感覺。 他冷眼旁觀,將車停下來抽了一根煙,冷風灌進車里,也填滿胸腔,讓人的呼吸都有些悶澀的疼痛。 這樣漫無目的實在無趣,后來還是回到了住處。 偌大的屋子空蕩蕩的,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整面的落地窗外,燈火璀璨,行人如織,唯有室內(nèi)安安靜靜、空曠寂寥。 傅聞舟站在窗邊朝外面望去,忽然想起許心瞳很喜歡趴在這里望著窗外發(fā)呆,一看就是很久。 他問她在看什么,她神秘地回頭對他笑笑,就是不說話,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那樣望著他,好像能望入他心里。 她腦子里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奇思妙想,又愛撒嬌又黏人。 他工作的時候,她有時候也要搗亂,纖柔的手臂從后面抱著他,把腦袋擱在他頸窩里,搖一搖,又晃一晃,說:“文件有什么好看的呀?傅先生,看看我,我胸口好痛,您給揉一揉唄?!?/br> 他擱了鋼筆,回頭涼涼覷她:“胸口痛就去醫(yī)院,我又不是醫(yī)生,還能幫你看病嗎?” 知道他是故作姿態(tài),她仍是笑著,抓著他的手往胸前放,聲音嬌滴滴的,又低下去:“你不摸一摸,怎么知道沒用呢……” 他伸手要去抱她,卻摸到了一團空氣。 定睛一看,哪有什么人,不過是臆想罷了。 他自嘲一笑,搖搖頭,扯松領(lǐng)帶去到洗手間洗漱。 侯應(yīng)祁的電話這時候打進來。 傅聞舟一只手拿著牙刷,拿空著的另一只手接通,言簡意賅:“有事就說?!?/br> “心情不好?”他還在那邊笑。 “沒事兒我掛了?!?/br> “別啊,一塊兒出來吃個飯?!?/br> “吃過了?!?/br> “那陪我吃?!?/br> 幾分鐘后,侯應(yīng)祁乘電梯上來,在門口踢掉了鞋子:“拿雙拖鞋給我啊?!?/br> “鞋柜不在那?您老伸手就能夠到。是沒手嗎?還是沒眼睛,瞧不見?”傅聞舟靠入沙發(fā)里,架起腿。 侯應(yīng)祁也不生氣,貓著腰湊過來,盯著他臉研究似的盯了老半晌:“怎么回事兒?火氣這么大?” 傅聞舟懶得搭理他,直接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面上是冷冰冰的,只是,認識這么多年,侯應(yīng)祁不難看出他的不得勁。 盯著他看了會兒,他忽然說:“你這樣真像被拋棄的深閨怨夫?!?/br> 傅聞舟:“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 “這就惱羞成怒了?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修養(yǎng)定力都去哪兒了?”侯應(yīng)祁哈哈一笑,在旁邊挑了個位置坐了,“真這么想就去低個頭認個錯,憑你這張臉來個苦rou計還怕追不回人嗎?” 傅聞舟沒說話,神色冷漠。 侯應(yīng)祁站起來,拍拍他:“走吧,別老一個人悶家里,沒病都悶出病來了?!?/br> 傅聞舟苦笑,隨之起身,兩人一道出了門。 侯應(yīng)祁的車停得遠,到了樓下,又得繞路去開,離開前不忘抱怨他家這邊的路真不好找。 傅聞舟捏了根煙,正要回頭打趣他兩句,身后忽然走過兩個年輕女孩。其中一人穿著連帽衫,背影身形都極為熟悉,女孩伸手在頭頂比劃著拍照的樣子,“啪”一聲,背包上的小熊掛飾不慎失落下來。 傅聞舟怔了下,抄手撿起,快步上前拍對方的肩膀:“瞳……” 對方回頭,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謝謝啊?!迸⒉缓靡馑嫉貙λπΓ舆^來,眼神還往他身上瞄,有些羞澀的樣子。 傅聞舟臉上的情緒淡了,禮貌地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還有兩個女孩推搡調(diào)笑的聲音:“大帥哥啊,他是不是想跟你搭訕?快去——” “別亂說,我瞅著他像是認錯了人?!?/br> 侯應(yīng)祁已經(jīng)將車開過來了,車窗降下,問他:“去哪兒了?” 傅聞舟笑著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上了車。 冷風吹過,卷起了地上清掃時殘留的幾片枯葉。 第36章 熟了嗎 自那天偶然翻到傅聞舟發(fā)的朋友圈動態(tài)后, 許心瞳發(fā)現(xiàn)這個不怎么發(fā)動態(tài)的人,最近發(fā)的次數(shù)頻繁了很多。 雖然比起大多數(shù)人來說不算多,可像他這樣以前幾乎不怎么發(fā)的人, 實在有些反常。 其中意思,不難明白。 當然,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也不算全無聯(lián)系。 他遵守了他的承諾, 沒有無故地來打擾她,但逢年過節(jié)也會給她發(fā)消息問好。 許心瞳有時翻到聊天界面時,也會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還停留在過去。 可心里清楚, 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變了, 再也回不到當初。 六一節(jié)過后, 公司和科達有一項關(guān)于智能產(chǎn)品的戰(zhàn)略性合作,高燕有事赴港, 讓她代她過去參加會議并簽字, 許心瞳只能走這一趟。 她打心底里不太想去, 但轉(zhuǎn)念一想, 傅聞舟不太可能閑著無事到下面子公司來視察,心里那顆石頭又落了。 跟她一道去的還有另一個部門的總監(jiān)方夏和兩個助理。 科達換了辦公地,新地址在西四環(huán)那邊的某個科技園前面,車到后,他們進入接待大廳等電梯。 “聽說你以前在這邊工作過, 是嗎?”方夏好奇問起,“那應(yīng)該對這邊很熟悉吧?” “算不上啦,只是一個小職員罷了, 也就在我們那部門還認識幾個人。” “瞳瞳你還是這么謙虛?!?/br> 正說笑,電梯門開了。 就要進去, 許心瞳不經(jīng)意抬了一下頭,腳步就頓住了。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傅聞舟。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裁剪得體的啞黑色西服,膚色被冷白的電梯燈映照得比往日更加蒼白,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 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正拿著行程跟他匯報,側(cè)頭恭敬說著什么。 看到她們,秘書指了指另一邊,提醒:“客梯在那邊?!?/br> 許心瞳和方夏都怔了一下,這才明白這是專屬電梯。 她反而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正要離開,就聽見傅聞舟說:“沒關(guān)系,一起吧。” 秘書驚訝地多看了他一眼。 空曠的電梯里非常安靜,數(shù)字一下一下往上跳動著。 方夏期間笑著跟他搭話,大抵是覺得氣氛太冷了,試圖活躍一下。 傅聞舟或點一下頭,或簡短地應(yīng)答一句,態(tài)度平和,可無疑讓氣氛更加冷場。 方夏干笑兩聲,閉上了嘴巴。 許心瞳全程平靜地盯著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什么都沒說。 終于到了頂層會議廳,許心瞳和方夏從電梯里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方夏跟她吐槽:“這是什么大領(lǐng)導(dǎo)啊,架子這么大?我好聲好氣跟他搭話,理都不理我,太高傲了吧?” 許心瞳回憶了一下傅聞舟剛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不知怎么就笑了。 “可能心情不好吧?!蹦且彩菢O為難得的,至少,這人往常面子工程做得挺好的。 會議挺普通,開了一個多小時就結(jié)束了。 許心瞳和方夏在樓下分別,整理包包時忽然發(fā)現(xiàn)筆忘記拿了。 那筆三十大洋呢,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找一找。 電梯到,她做賊似的走出,也不知道是在擔憂什么。 見走廊兩邊沒什么人,腳步又輕快正常起來。 會議廳的門關(guān)著,她伸手推進,貓著腰在地上找了會兒,終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那只昂貴的簽字筆。 她松了口氣,伸手去撈。 一只修長的大手先了她一步,將筆拾起,遞到她面前。 許心瞳的目光落在對方锃亮的黑皮鞋上,目光緩緩移動,沿著垂感極佳的啞光色黑西褲往上,終于落在那張久違的臉上,一時無言。 她第一時間是有些尷尬拘束的,看著他,抿了下唇,過一會兒又釋然了,接過筆,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傅總?!?/br> 這種時候,出于禮節(jié),傅聞舟覺得自己應(yīng)該笑一下的,可嘴角的弧度實在機械,扯不出來。 以至于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冷淡的、刻板的:“需要這么生分嗎?” 許心瞳更加尷尬,略過了這個話題:“好巧,沒想到你會來科達。” 他斂了情緒,道:“過來簽一份文件?!?/br> 許心瞳笑著恭維了他一句:“你是大老板,忙嘛,趕來趕去也正常。” “哪里。”傅聞舟極淡地笑了一下,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望她,目光在她的衣著和打扮上稍稍略過,默了會兒,“看樣子,這段日子混得不錯?!?/br> 這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總感覺有幾分調(diào)侃的味道。 她難為情地笑了笑:“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你現(xiàn)在在和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