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心動 第51節(jié)
他突如其來的猛烈動作嚇了她一跳,許心瞳都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稍稍推拒。 可他沒有松開的意思,鼻息間都是侵占的氣息,濃烈得好似要將人溺斃。漸漸的,她也適應了這種節(jié)奏,慢慢跟上了他的節(jié)拍,和他廝磨在一起。 就這樣,任由他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將舌頭探進來,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游走,似要掃遍每一個角落。 她像一顆甜膩飽滿的櫻桃,咬一口汁水豐沛,令他欲罷不能。 傅聞舟握著她腰肢的動作加深,不覺就握住了她胸前的起伏。 兩人吻得正忘我,有人在外面叩門。 因為是急事,叩兩下就急匆匆進來了:“傅總,這是劉總那邊剛剛傳真過來……” 聲音戛然而止,秘書怔了兩下迅速垂下頭,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將文件放到桌上就出去了。退出去后,還體貼地將門給他們關上了。 許心瞳的臉已經(jīng)漲成了紅番茄,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鉆下去。 可她都這樣了,始作俑者卻還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放心,linda不會出去亂說的,她嘴很嚴。而且,夫妻倆接個吻又不犯法,又不是偷情,你怕什么?” 許心瞳欲哭無淚,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臉見人了。 要是她也有他這么厚的臉皮就好了,哎—— 反應過來,她連忙從他身上跳下去,整理好了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出來時,她總感覺其他人都在看她。 攥緊了自己的小背包,她飛快逃出了大樓。 她車停在地面上,這會兒已經(jīng)超過三個小時,要繳納費用了,她rou疼了會兒,正打算付錢,一輛白牌牌的紅旗從遠處緩緩馳來,停在她身側。 車窗降下,露出周凜那張俊極無儔的面孔,他言簡意賅:“上來?!?/br> 許心瞳沒動,她不覺得跟他有什么好說的。 周凜的目光緩緩落到她臉上,也不生氣,徐徐一笑,可一開腔就拿捏住了她的軟肋:“你不是一直都想問我你爸的事情嗎?” “來龍去脈,事情原委,現(xiàn)在不感興趣了?” 許心瞳心里的恨意如藤蔓纏繞般窒息,又如鴆毒啃噬心扉。 望著這張端麗又可惡的俊臉,有那么會兒,她想沖上去撕爛他的笑容。 他永遠都是這副目空一切的架勢,比之周顯揚,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說心計之深、汲汲營營,心腸之狠、干凈利落,在她認識的人里,簡直無人能出其右。 車在三環(huán)兜了一圈,后來開進一處胡同深處。 這地方有個蔭蔽的二層洋樓,從外觀看,挺普通的,里面卻別有洞天,用堆金砌玉來形容也不為過。 乍一看裝修不算奢華,可無論是墻上隨意一盞鑲嵌著寶石的燈罩,鋪在地面上的稀有石材,還是寥寥門可羅雀但非富即貴的客人,都昭示著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 侍應生引著他們上了樓,開了盡頭一扇包間門。 只一會兒就上了茶水,許心瞳看一眼,茶香裊裊,是獅峰龍井。 茶湯清澄,葉片鮮嫩完好,一看就是上品。 他這樣的身份地位,茶當然是最好的往上呈。 “酒喝嗎?82年的茅臺?!彼朴平o她斟滿一杯。 細長的水流隨著他優(yōu)雅高舉的動作精準匯入細小的杯口中,發(fā)出伶仃清脆的聲響。 卻像是有人拿一把尖刀在她耳邊刮劃著金屬板,說不出的刺耳。 許心瞳冷笑:“你太看得起我了,這玩意兒我可消受不起,您留著自己喝吧?!?/br> 他也不在意,只是很淺很淺地笑了笑。 這種漠然的態(tài)度讓許心瞳心生恨意,明明傷害了別人,他卻永遠都沒有心理負擔。 曾經(jīng)一度,她很難理解周凜這樣的人。后來想明白了,他這種人,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頂端,擁有別人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資源,不管是容貌氣度還是能力,通通凌駕于他人之上,他根本不會共情不相干的人。他人的喜怒哀樂,通通與他不相干。 許心瞳不是個藏得住心事的人,討厭在臉上,恨意也在眼底。 對視了會兒,周凜臉上的表情淡了,斂了神色:“你別這么看著我,你爸涉及貪腐,稅務也有問題,他是咎由自取,我只是秉公調研,并沒有冤枉他?!?/br> “你胡說!我爸不是那樣的人!” 看她氣得發(fā)抖的樣子,周凜反而笑了,脧她一眼:“有沒有,你去問你媽,她最清楚。” 許心瞳微怔,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 “看吧,你自己都不確定。瞳瞳,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改變,看人永遠只看表面。你爸對你好,他就一定是一個好人嗎?” 許心瞳有心反駁,奈何不知底細,不免落了下風。 室內的氣氛更加沉郁,暗藍色的墻壁好似蒙著一層陰霾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以往的認知似乎在被擊碎,自己都開始不相信自己。 她實在不想在周凜面前露怯,這實在是一件令她感到無比恥辱的事情。 許心瞳站起來,抓了自己的手包就要走。 他也沒攔,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離傅聞舟遠點?!?/br> 許心瞳腳步一頓,但旋即加快了往外走。 他的聲音從身后繼續(xù)幽幽傳來,像鉆子一樣鉆入她腦海里:“這是忠告……” - 之后一段時間,許心瞳辦理了離職手續(xù),去了業(yè)內一家新興企業(yè)。 公司人不多,但分工明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和同事也處得挺愉快的。 那段時間沒有再見周凜,可他的話跟回放似的不住在她腦海里回蕩。 好幾次,她拿起手機想要打給徐慕梅,可都撥出去了,又緊急掐掉,心里始終過不去那一道檻。 她深切地感覺到自己在害怕。 亂糟糟的思緒像一團亂麻,已經(jīng)影響到了她的日常生活作息。 她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這個禮拜她有個活兒,地點在京郊那邊的一處富人區(qū),她跑了一上午,期間等了兩個小時,對方老板終于抽了幾分鐘來接見她。 不過,話里行間都是在打太極,很明顯是為了面子工程,根本沒有合作的意思。 對方接了個電話要走了,她只好腆著臉跟出去,想把先前談的給落實了。 可能實在是嫌她煩,那老總還沒說什么,他身邊那助理皮笑rou不笑地說,買賣講究的是個你情我愿,這怎么還有強買強賣的道理啊,你都纏著我們劉總一上午了。 許心瞳下不來臺,臉上陣青陣白,好在她也算半個老油條了,當沒聽懂,笑著說那她不打擾了,下次再來拜訪。 一轉身笑容就落了,人家壓根不拿他們這樣的人當回事。 可干這種活兒,哪有不低三下四的? 她耷拉著眼兒煩躁地踢了踢腳,情緒正低落,卻見一雙漆皮鞋從走廊盡頭走來,徑直停在她面前。 她怔了下,抬頭,背脊又是一陣發(fā)僵。 有陣子不見,沒想到又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周凜。 他的臉色比她更不好看:“談個合作,你至于這樣?” “您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理解我們這樣的人的,小老百姓要生活的,領導?!彼y得抓住機會陰陽怪氣他一回,心情好了不少。 周凜都笑了,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只說:“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傅聞舟不管你?” “你不要跟我提他!”許心瞳總感覺他提到傅聞舟的時候,語氣里別有一種微妙的敵意。 “這么維護他,你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他就是什么好人了?論真善美,他跟我半斤八兩,也沒好到哪兒去。”可在她眼里,他就是陰險小人,傅聞舟就是正人君子。 “不許你這么說他!”許心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眼里的恨意和厭惡快要溢于言表。 周凜忽然沉默,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涼意從四肢百骸升起來,一瞬間冷透心房,如一雙巨手要把他往深淵里拖拽,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那時候,穿著洋裝的女孩喜歡圍在他身邊轉,說,最喜歡周凜哥哥了。 笑起來,唇邊兩個笑渦,眼睛彎彎像月牙一樣。 后來她父親被帶走的路上出現(xiàn)了意外,搶救無效死亡,她哭得稀里嘩啦,抬頭時,就用那種仇視的眼神望著他。 原以為那已經(jīng)是極致的冰寒,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徹骨的寒冷。 第33章 熟了嗎 周凜有那么一段冗長的靜默, 讓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幾乎蕩然無存。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翻涌的心緒平復下來。 這真是一件令他感到羞恥的事情。 她早已忘卻前塵舊情,偏偏他還沉溺在虛妄的過去里, 貪戀那一點兒虛假的溫存,徒惹人笑柄。 再抬頭時, 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鎮(zhèn)定:“我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怎么, 傅聞舟沒跟你提過這件事嗎?” 許心瞳皺著眉,沒懂他的意思。 不知為何,心里有種別樣的恐懼,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她, 要她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看到她退了一步, 周凜卻笑了, 心里有一種扭曲的快意。 他已經(jīng)做到了老頭子要他做的事,那么傅聞舟呢?他憑什么可以置身事外, 在她面前扮好人? 周凜:“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為什么要跟你結婚嗎?就你爸那個名聲, 就你媽那點兒資產(chǎn), 沒有任何原因, 他會跟你結婚?” 許心瞳:“……” 周凜:“你也不想一想,他跟他爸的關系那么差,沒點兒人脈和關系,早些年是怎么在京市立足的?沒有我爸,他什么都不是。沒有我爸, 他早被他爸逮回去聯(lián)姻從政了,還能這么逍遙?” 許心瞳搖頭,機械地搖著頭:“我不信, 你說什么我都不信?!?/br> 頭頂?shù)奶炜蘸孟窕璋迪聛?,視野里一片模? 許心瞳掰了掰手指,感覺提不起一點力氣,牙關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