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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太好了!」 韓予月忽然爆出一聲歡呼,盯著螢幕的雙眸暫放出光彩,吸引了楊昊的目光。 「怎么了?」他湊首過去。 「聞人叡下戰(zhàn)書了?!褂柙鹿垂创浇牵θ莩錆M了自信與接受挑戰(zhàn)的玩味。 這幾天,他們利用寒主策可以自由進出管理系統(tǒng)的職權(quán),入侵銳主策的管理介面,組織內(nèi)外不少重大決策,凡與予月理念不符者,一律被修正后才得以發(fā)出。 簡單說,聞人叡所欲發(fā)出的所有訊息,都會經(jīng)由予月和楊昊過濾,造成他銳主策身份的名存實亡。 果然,不出三日,聞人叡已採取行動。 他透過管理系統(tǒng),以銳主策的身分,商議組織未來方向為由,向首領、副首領等幾位元老,要求與寒主策見面。訊息,仍被攔截在予月的手中,此舉想必是聞人叡刻意讓寒主策知悉,要看她的反應。 「你答應了?」楊昊不太認同,「你的身分與藏身之地一直隱藏得很好,若與他見面,就會失去目前的優(yōu)勢?!?/br> 「與其逃避,不如主動迎擊,速戰(zhàn)速決?!顾J真地凝視他的雙眸。 「或許,讓我代你?」聞人叡并不知寒主策是男是女,由他冒充,聞人叡不見得會發(fā)現(xiàn)。 「我若是他,必然會挑元老也在的場合與寒主策見面。」一來,可證實寒主策確為本人;二來,多少有人撐腰,可保安全。 「我不能再讓你冒險。和他見面,對你不利?!顾麘B(tài)度堅決。聞人叡并非好應付的男人,尤其在主策的權(quán)勢保護下,要對他下手更非易事。 「我認為,和他確實有當面談判的必要?!顾龑W⒍鴩烂C地解釋。 若時機得當,能當著元老們的面接穿他的臥底的身分,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見楊昊仍有所顧慮,她放軟語調(diào)保證,「我們手底下也有些人能支援,不會出甚么事的……要是真有什么萬一,也還有你,和我里應外合,是吧?」 心中某一角的堅持,為她的笑容融化,他輕輕捧起她的臉,語帶艱難地道:「讓我再想一想,好嗎?」 予月握住他溫暖的大掌,沉默輕嘆。 *****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正是韓予月此刻心境最好的解讀。 正當為了聞人叡之事忙得不可開交,與楊昊的情感糾纏亦曖昧不明,不料,又有一樁突如其來的意外,要讓她煩惱。 原想,等組織方面處理穩(wěn)當,再來好好思考她和楊昊之間的事。 思考他們之間,該繼續(xù),或該結(jié)束。繼續(xù),該如何繼續(xù);結(jié)束,該如何結(jié)束。 她對他有情,現(xiàn)在的互動模式亦平靜和諧,但心中有一個結(jié),至今都解不開。她無法具體的說出那是什么樣的感覺……或許,像有根拔不起的刺,扎在那依舊還疼著的傷口──他曾經(jīng)絕情轉(zhuǎn)身的冷然眼神──也扎在那塊名為未來的心田。 再遇見他后,她一直無法想像,他們會有什么樣的未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的度日。但這件事發(fā)生之后,她卻不能再逃避不想。因為──她懷孕了。 這一個此時此刻該當是禁忌的事件,就這樣無預警地降臨在她的身上。 雖說……早在他們恢復親密接觸的第一個夜晚,她的腦海中就已閃過這個顧慮。在她的真實身分曝光之前,他們每次纏綿,他都會記得戴上衛(wèi)生套,以防萬一;最近,卻都沒有。她發(fā)現(xiàn)了,卻沒有說破。 她不想問,不想知道先前他為何在意、為何防范;現(xiàn)在,又為何不在乎。 一旦問了,很多事都必須攤開來。而這些事,她還沒準備好。 她只是數(shù)著安全期,然后告訴自己不會這么「幸運」。 然而,這幾天一忙起來,不小心就有所疏忽──還是,她心里的某一角,希望能夠擁有他的孩子? 甫起床便抱著垃圾桶乾嘔的予月,正努力克服噁心感,不適地走到浴室盥洗,希望能漱去口中的酸味。 孕吐的癥狀,前幾天漸漸浮現(xiàn)。原先很輕微,這兩天在晨起時卻愈來愈嚴重。 她不敢想像他知道后會如何反應,更不希望,孩子,成為他選擇留下與離開的關(guān)鍵。若他選擇留下,是因為她懷有他的小孩,這不是她所要的;或者,萬一他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那場面將更加難堪……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知道她有孕。 因為,她已不敢不想再期待,再受傷害。 他們之間總是會結(jié)束,只是時間早晚的差別。至少,這個男人曾經(jīng)在乎過她,就夠了。讓關(guān)係在這個時間點結(jié)束,也算是劃下了美麗的句點。 對他,她已不試圖強求,這一次,她只要孩子就好。他的去留她無法掌握,而孩子,卻永遠都會是她的。 予月沖了把冷水,抹了抹臉,定心準備下樓和楊昊說清她的決定。然而才走到樓梯口,便見到楊昊帶著關(guān)切的眼神正要上樓。 他身上有著食物的香氣,應是剛買了早餐回來。 「予月?」聽見她起床的動靜,卻因遲遲不見她下樓而疑惑。 等著她,他沒繼續(xù)往上,站在梯口仰望著她。不知道怎么的,今晨的她,眼神疏離;對他的態(tài)度,帶著防備。 「游戲結(jié)束了?!顾鏌o表情地說。 「……什么?」 「在你不顧我喝下b2013,決然轉(zhuǎn)身那一刻,『我們』就已經(jīng)結(jié)束?!顾蚯耙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不到你自投羅網(wǎng),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于是,我決定跟自己打個賭。」 他復雜的凝視著她,沉默不語。 「我賭,只要我想,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顾Γ⒉[的眸中有著一絲妖媚。她望進他的眼,緩慢的字句中挾帶著震懾人的威嚴:「寒主策心胸并不寬闊,有仇必報;同樣的,韓予月也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br> 他沉凝的神色中透露出不可置信,抑制著幾欲沸騰的血液,極為沉重地拾級而上直到與她目光平視;他張口欲言,字句卻都梗在喉中。 而她,不受他無形中透露的壓迫影響,反而更加堅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得沒有半點閃爍,「辜負過我感情的人,你以為,我能夠輕易原諒?『斂』,如果你真這樣想,就太天真了。」 「那聞人叡──」 「他對我根本不成威脅,我一個人就能搞定,這段時間,我不過都是在利用你罷了。想不到,你對無方──或說是對『我』──倒也忠心,看在這個分上,過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惯^度甜膩的語氣,泱泱大度的架勢,她,是寒主策。 「你到底,是甚么意思?」他眉頭深褶,彷彿對她的話一知半解。 「我的意思是──我玩夠了,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