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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證據(jù),倒成了最好的證據(jù)。 如果用這一點來說明韓予月是寒主策的重要手下之一,并不意外。唯有身分特殊者,才會小心謹慎到這種地步。 若非楊敬卿,他恐怕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這些異?,F(xiàn)象。楊昊危險的瞇起眼,不敢相信自己幾個月來竟然就這樣被她耍得團團轉(zhuǎn)。 回到二樓自己最常待的客房,回憶著曾和她在這里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曾在這里,思考工作難題,她會不時準備茶點消夜,或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報章雜志,伴他;他曾出完任務(wù),疲倦得無法言語,她貼心地不曾多問,只默默地替他按摩、讓他放松;他曾在這里,受她的深情濃愛給觸動,與她翻覆一場又一場的云雨…… 他一直以為,韓予月是個纖細柔弱、溫婉多情、聰慧卻沒心機,安于平淡生活的女人。他不否認,這些日子以來,他因此深受吸引。但如果這一切只是做戲,只是刻意扭捏出來的虛情,那么過去種種,都只令他作噁。 楊昊憤怒的捶了書架一拳,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究竟該相信楊敬卿那個炆蘭的走狗,還是該挑明問清楚她和寒主策的關(guān)係。 該死的,她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接近他?她把自己隱藏的太好,好到……要他相信她是無辜的都很難。 楊昊又忿忿地捶了數(shù)拳,直到──他發(fā)覺這二樓客房側(cè)面的書架竟然緩緩的產(chǎn)生了幾不可見的位移! 他凝神使力,密室果然大方的展現(xiàn)在眼前。 瞪著眼前閃爍著微光的空間,他低低地笑了,笑自己該死了最后一條心,不該再自以為是的為她圓謊。 這密室……不,根本不是密室,而是暗門,一道通往隔壁住戶的暗門。 難怪他從不曾見過隔壁的房子有人出入。因為,那根本就是她的房子,是萬一遭遇不測,一個避難的空間、逃脫的通道。這個房間,的的確確、完完全全不是尋常的房間,甚至要說是寒主策的房間,他也不意外。 這里面有著無方特務(wù)們再熟悉不過的通訊設(shè)備:數(shù)臺正在運算,看來從不關(guān)機的精密電腦、許多大小不一,印有無方標志的公文信封,還有……桌上大刺刺躺著的,絕無僅有的證明── 失竊的楊家令牌! 不管她是什么人,光這間密室、這件令牌,都足以讓她百口莫辯。 她裝作不認識他、裝作不害怕他的身分、裝作需要他的保護,但其實,她根本完全知道他是「斂」,知道他有能力保護她,也知道自己不會真的受到任何傷害。 這真是,太可笑了…… 楊昊翻開桌面的文件,上面簽屬著決策者的姓名──寒主策。 一份又一份,他翻開。寒主策、寒主策、寒主策……都是她──韓予月的筆跡。 該死的,是真的!真的!她,竟是寒主策。 該死的,是假的!假的!她對他的感情,是假的。 他,好恨。 他以為,她了不起是寒主策的重要手下,畢竟寒主策是創(chuàng)組織元老,她的年紀不符,更何況寒主策那樣的心狠手辣,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認為寒主策是男人,絲毫不做他想。 但,眼前的一切,讓他無法再為她辯解。 他曾覺得韓予月是個聰慧的女子,想不到,是──如同寒主策──這般聰慧! 光線閃爍的螢?zāi)唬梢钥匆娒總€擁有「無方」專屬通訊器的組員位置,每個人的行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包括他的,在最醒目的畫面上。 每看到一樣,他的心就更冷一分。無方的通訊系統(tǒng)、命令指派系統(tǒng)、資訊管理系統(tǒng)……全都在這里。 原來,她認識那些無方的核心組員,根本不是巧合??峙逻B他倆相遇也不是。 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她到底想做什么?又佈局了多久?連在楊家十多年的老臣,都是她的眼線。 先前那些再自然不過的互動,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全是她的手段。她這樣cao弄他的感情,而他卻對她投入了真心……當他為她cao心、擔心她遇害的時候,她可是在想他真好控制、真好愚弄? 她設(shè)計他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甚至不惜以女人的貞節(jié)為代價。 為了那塊無用的令牌?還是一個愛她,所以能為她奉獻生命的專屬保鏢? 該死的,她把話說的這么好聽,說她信任他、信任他!結(jié)果呢?她其實是信任她自己吧! 她說過那么多甜言蜜語,都是引他上鉤的虛情假意。 當她一方面指派充滿危機的任務(wù)給他,一方面又假意擔心不捨,這算什么?她給他的一切溫暖,都是假的……是假的、假的…… 楊昊心灰意冷的打算離開,韓予月正巧採購回來。 他因而停住腳步,逕自在這里等著、沉默著。 直到她上樓來,他仍站在密室門口,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昊──」看到房里的景象,予月的笑容瞬間凝結(jié)。 「恭喜你計策圓滿成功?。『?、主、策!」即使她人就在面前,他又能如何?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寒主策,他還真沒有膽量動她呢! 「昊,不是你想的那樣。令牌是為你討回來的,我還在想該如何還給你……」 她沒有否認寒主策的身分、沒有解釋她其實身不由己。楊昊的神情更加冷然。 「你以為,我會再任你擺布?」還給他令牌,搏取信任,再重新計劃設(shè)計他? 「不是的,昊。我沒有打算瞞你一輩子,我是想等我們的關(guān)係再穩(wěn)定一點……」她走近他,想拉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揮開。 「現(xiàn)在說話的是誰?韓予月?還是寒主策?」他嘲諷的道。 看清他眼中的排斥,她豎起防備,抿緊了唇,不再解釋。 見她無話可說,楊昊冷哼一聲,字字說得尖銳:「請主策恕『斂』無禮,先行告辭。」不想再多說什么,楊昊一個側(cè)身閃過予月,就要離開。 「慢著?!挂灾鞑呙畹恼Z氣。轉(zhuǎn)瞬間,她已進密室拿了東西,「你的令牌,帶走吧!」 楊昊留步時,她將令牌丟過,逼他回身接住。他如她所愿地看著她??此?,還要玩什么把戲。 「還有這個?!顾龘P揚手中的空瓶,顯示瓶中物已被她服下。 那是無方生化部門研發(fā)的b2013,一種傷害緩慢但效果強烈的毒藥。該毒物會逐漸侵蝕服用者的五臟六腑,七天內(nèi)慢慢加深痛苦,直到死亡。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前服下解藥,就可以紓緩毒性漫延,直到連續(xù)服用六週,才會完全解除。 這種毒藥通常用在逼供,或要求他人代為完成某些任務(wù)之上。事實上,解藥并不具療癒損傷的效果,是一種很毒辣的藥物。不少無方成員,在執(zhí)行特別任務(wù)時,會隨身帶著一瓶,以備不時之需。 她又拋了一瓶裝著透明液體的小玻璃瓶給他。 他看了玻璃瓶的標籤,是解藥。這b2013與解藥……難道是上回她幫他縫補外套、清洗時留下來的?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你如果愿信我,我能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毒藥有種特性,單就藥物本身,無法發(fā)揮任何功效。唯有在藥中加入人類的血液,與之結(jié)合,才會對人類產(chǎn)生傷害。同理,解藥也必須加入和毒物中同對象的血液,才能發(fā)揮功效。當毒物與藥物配發(fā)給特務(wù)們時,血液就已與藥物結(jié)合了。 因此,她服下他的毒藥,唯有他的解藥能解。 「承蒙寒主策如此看重,『斂』不敢當?!顾麎焊恍潘婧攘薭2013。 楊昊將解藥隨手一扔,碎了。 「久仰寒主策處事不擇手段,『斂』親身體驗到了,果真名不虛傳?!顾淅涞貟哌^她全身上下一眼,然后,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有他的愛恨、他的作風,縱然是寒主策,也無法左右他半分。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