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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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實在是許總要的急?!鳖欇尹c點頭,“謝謝師傅啦?!?/br> 橫桿抬起,司機師傅一腳油門猛踩進去,非常給力地迅速追上前方剛已經(jīng)右轉進去的寶馬車,最后停在小區(qū)西南方向的一棟廳前。 那輛棕色的寶馬車就那么橫亙在單元樓下正前方的位置,甚至都來不及停進車位,足見車主下車的時候是多么的緊迫著急。 顧菀謝過司機師傅下了車,到單元樓下毫不意外地被門禁給擋住,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巧合地從里面走出來一家三口。 她順利借著這個機會進入樓內。 電梯間里一共兩部電梯,一部臨停在一層,顯然是剛才的那一家三口坐下來的那部,另一部則停在10層。 顧菀不確定許西辭剛才進的到底是哪一部電梯,但她也沒有別的選擇,進入電梯按下了數(shù)字10。 即便是已經(jīng)到了這一刻,她一個人冷靜地站在冷冰冰的電梯轎廂里,顧菀甚至有些輕微的耳鳴,只覺得今晚的事情魔幻又荒唐。 她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父母寵愛,師長關愛,哪怕光憑外表也從來不缺向她獻殷勤的異性,她身邊從來不缺愛,也從來都是嬌矜慣了的性子。 當初挽著爸爸的手踏上婚禮舞臺的那一刻,顧菀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往后會有這樣一天,她會在生日的當晚,來撕開丈夫偽裝多日的謊言面具。 這是多么諷刺的一件事啊…… 電梯到達時的那一聲“?!?,不僅僅是拉開了電梯兩側的門剖開樓內的建筑,也同時給她傳遞來生日的今晚最精彩的一幕。 十五分鐘前坐在空中餐廳說陪她過生日時候一臉誠懇又為難地表示不得不回一趟公司的丈夫,此刻正懷里抱著個穿著單薄睡衣的女人,滿臉焦急地直奔電梯這里來。 顧菀淡定地走出來,微笑地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男人,“什么時候公司搬到沈小姐的家里來了?許西辭,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 許西辭眼眸在那一瞬突兀變得猩紅,然而他腳步只是滯住那么不過一秒,終究還是沒有松開抱著沈如云的手,“老婆,我可以解釋?!?/br> 顧菀看著他抱著沈如云進了電梯轎廂,面無表情地挑了下眉,意思明顯。 “但不是現(xiàn)在?!痹S西辭面上一片苦澀,“她吞了一整瓶,我必須先送她去醫(yī)院?!?/br> 顧菀看似非常體貼地點了點頭,“完全理解,趕緊去吧,這生死攸關的,半小時哪里夠?!?/br> 轎廂里的強光照的許西辭眼里的紅血絲更為明顯,他懷里的女人勾住他脖子的手也在默默地收緊。 顧菀抿了抿唇,“我還是等下一班吧。三個人的空間,太擠。” 等到她再出單元樓時候,剛才那輛橫亙在廳前的寶馬車早不見蹤影。 顧菀順著來時的記憶又來到門口的門崗亭,剛才放她進來的那位保安大叔熱心同她招呼,“事兒辦好了?我剛看到許老板的車開出去了?” 顧菀點頭笑笑,“嗯,謝謝您,辦的很好?!?/br> 她無意與一位拿生命開玩笑的女孩子爭一個普通的男人。 許西辭說他可以解釋,所謂解釋顧菀也完全能夠猜的大差不差,無非是各種程度的身不由己,而她只需要確認一個事實,那便是許西辭在她與其他之前選擇了后者,在坦誠與謊言間選擇了欺騙。 他或許有苦衷,但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可以體諒,但不會原諒。 顧菀回到映泉灣后大約一個小時,許西辭人回來了。 他的腳步比以往的每一日都更沉,看著燈火通明的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嬌弱身影,許西辭走近的每一步,都極其遲緩。 顧菀始終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冷靜沉默地等他人走到面前半跪在自己面前后,彎腰抬手將茶幾上的文件朝他推了推,“沒什么問題的話,簽個字吧?!?/br> 他們之間是有婚前協(xié)議的。 這是當初顧家父母以及許西辭的公司領導層均堅持的事情,他的初創(chuàng)公司一度被看好,日后也必然要經(jīng)歷多輪融資。 所以當初哪怕許西辭承諾過無數(shù)次他與顧菀的婚姻一定會固若城池,公司層面也要為了保護集體利益將引入不穩(wěn)定因素的顧菀排除在外,避免因為她而對公司股權分割造成影響。 而顧和成夫婦當然也為顧菀積攢了可觀的婚前財產,原本他們也并不好意思將事情做的太冷血無情,但有許西辭公司的前例在先,他們的立場也很合理。 所以,哪怕在顧菀和許西辭兩人最相愛的時候,在彼此從未懷疑過會有一天離開對方的時候,就早已被迫雙方簽下了婚前協(xié)議。所以可以說,離婚于他倆而言,幾乎沒有什么糾紛點。 但許西辭絕不同意。 “老婆?!彼鲱^,雙眼布滿可怖的紅血絲,眉頭緊緊蹙著,“我不會同意離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彼此相愛,為什么要分開?!?/br> “許西辭,你知道我不能接受什么,我們好聚好散?!鳖欇掖寡勖鏌o表情地看他。 “我知道我今晚不該撒謊騙你,我承認錯誤。公司的事也比較復雜,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總之她現(xiàn)在也算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之一。” 許西辭抬手擰了擰眉心,聲音沉沉,“她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而且在寧宜就我一個熟人,今晚就是她一時情緒失控做了那樣的事又后悔才找我求助,我也沒辦法拒絕啊,就算報警我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繼續(xù)在那兒陪你過生日,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br> “你說的是公司的急事?!鳖欇姨嵝阉?/br> “因為你不喜歡她,大學的時候我們唯一一次激烈爭吵就是因為她?!痹S西辭抬眸看著她,平靜地開口,“我怕你知道會更不高興。今天還是你的生日,我真的不想你不開心?!?/br> “是嗎?”顧菀實在是沒忍住嗤笑了聲,“那我是否還要多謝你這么替我考慮?!?/br> “顧菀,你能不能懂事一點?!痹S西辭眉頭又緊縮,長嘆一口氣,語氣也更嚴肅,“你已經(jīng)不是小朋友了,你應該知道,再好的感情也經(jīng)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你可不可以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拿離婚說事?” “我是可以一直包容你的小作小鬧,你的小孩子脾氣,但你也要清楚,這樣其實很消耗我們之間的感情。”他直起身繼續(xù),“今晚這個事,不過是一個外人,一件甚至可以說就只是搭把手幫個忙的小事,你真的有必要生這么大的氣,還要拿離婚開玩笑嗎?” 他越說好似越發(fā)的在理,這幅先發(fā)制人的模樣落在顧菀眼里,完全就只是惱羞成怒之勢。 “九月你去京市出差,是和她一起,校慶前一晚未歸,是陪她。劉明艷的真身是她,頂燈同事的真身也是她?!鳖欇依淅淇粗?,“許西辭,你還要我繼續(xù)嗎?” 許西辭一直繃直的肩頭突然開始頹敗,他垂首,長久的一段沉默后,他才重又緩緩抬起頭,語氣開始哽咽,“老婆,我發(fā)誓,我和沈如云真的什么關系都沒有,你說的這些,我都承認,但我和她只是利益關系,只是因為公司需要投資,她能給而已,再沒有任何其他□□的關系,真的?!?/br> 他半跪著,膝蓋朝前挪動了些,兩手去捉顧菀的小手,眼眶通紅,“老婆,求你,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顧菀抽開手,“我知道,我信你?!?/br> 許西辭猛地抬起頭,眼里滿是希冀和不敢置信,“老婆。” “我理解你的苦衷,知道你的公司經(jīng)營不容易,我可以體諒你?!鳖欇倚?,“但我不會原諒你。” “許西辭。”顧菀仰頭,往日那些美好的記憶不爭氣的在這刻拼命翻涌,但她極力將眼眶里的濕濡硬生生地憋回去,此刻無比清醒,“所以我們之間結束了,離婚吧?!?/br> 作者有話說 謝天謝地!?。。∥覀冃〕炭偨K于有機會可以正大光明追老婆啦?。?! 第25章 幻想 【生日快樂?!?/br> 許西辭垂首沉默的那刻經(jīng)歷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悔恨, 哽咽的祈求顧菀原諒的那刻脫口而出的話也是他今晚唯一真心的一句。 明明他已經(jīng)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盡所有可能保護他與顧菀的小家庭不受那些不得不為之的腌臜事影響,最終卻還是一團糟。 然而可笑的是, 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以為顧菀永遠不會知道那些不能自主的逢場作戲,哪曾想她其實全都早知曉了。 他不是不知道, 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旦被顧菀知道,絕不會輕松揭過,他知道顧菀會不高興,但他沒想到顧菀會直截了當?shù)靥岢鲭x婚。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 到這一步, 許西辭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顧菀這里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解釋的機會, 他已經(jīng)對顧菀撒下太多的謊言, 短時間里他沒有能再讓顧菀相信他的籌碼了。 “對不起?!彼拖骂^, 絕望地抬手捂住臉, 長久的沉默之后, 沉悶無助的聲音順著指縫傳出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原諒我這段時間做的所有錯事?!?/br> “老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一定很失望, 你打我、罵我、不理我, 怎么樣懲罰我都行,但別不要我……” 許西辭抹了把臉, 再抬眸看向顧菀,紅著眼不死心地再一次懇求,“我只求你, 給我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別一下就判我死刑, 好不好?” “到現(xiàn)在你還是覺得我在拿離婚懲罰你?覺得我是沖動嗎?”顧菀朝前傾身, 抽了張茶幾上的抽紙,遞給許西辭,眼里再無半分波瀾,“擦擦吧?!?/br> “許西辭,也快十二點了,我不想同你鬧的太難看,能和平分開就當是給我最后的生日禮物吧?!鳖欇以俅螆?zhí)起茶幾上的協(xié)議,遞過去,“看看吧,有問題我們還可以再商量?!?/br> 顧菀的態(tài)度堅持,許西辭意識到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完全不冷靜,哪怕他再如何懇求,再多說什么也不會有什么作用,她現(xiàn)在根本聽不進去。 在一起的這么多年,他一向知道顧菀的固執(zhí),這種時候再堅持下去也只會徒增顧菀的抵觸逆反心理。 “好?!彼罱K還是沉重地接過,嘶啞的出聲應了句,“我簽?!?/br> 離婚協(xié)議里的所有內容,幾乎都是很早就有定論的,許西辭對這些內容,全都沒有意見。 他頹喪著一頁一頁緩慢地往后翻,將協(xié)議翻完到最后一頁,看到顧菀的那部分早已經(jīng)簽好了字,許西辭閉了閉眼,最終還是脫了筆帽在后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映泉灣這處的房子,是兩人的婚后房產,顧菀決定走出來的那一刻就不準備要了,她并不喜歡困在滿是回憶的圍城里,明確表示不要這套房產,按照協(xié)議規(guī)定許西辭需要以市場價支付屬于顧菀的那一半。 許西辭對此沒有意見。 “這兩天我會帶著蘋果頭搬出去?!鳖欇页檫^他簽了字的協(xié)議書裝回文件袋,不忘冷淡提醒他,“下個月22號,記得空出時間?!?/br> 許西辭知道她的意思,沒應聲,只是合上筆帽再抬頭看向顧菀,“你不用著急搬走,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最近我可以住到公司去?!?/br> “不會。既然和平分開,我對你沒意見?!鳖欇艺f,“你的家你當然可以住在這里,我都無所謂?!?/br> “不過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許西辭突然抬手,壓住了顧菀即將拿走的文件袋,“我同意簽署的這份協(xié)議里并沒有蘋果頭的歸屬權問題,如果我們離婚,蘋果頭就不能跟你走?!?/br> “什么意思?”顧菀抬眸,冷冷看向突然發(fā)難的許西辭。 “法律還沒有關于寵物撫養(yǎng)權的規(guī)定,那就只能通過財產分配來界定,而蘋果頭是我婚前出資購買,又因為我們的婚姻關系存續(xù),它才有機會與你生活在一起。”許西辭一直蹙著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所以,一旦我們分開,你就沒有帶走它的權利?!?/br> 許西辭承認自己現(xiàn)在這幅咄咄逼人的模樣一定嚇到了顧菀,也很不恥,但這是他在最后關頭唯一能想到的挽留顧菀、阻止他們家庭破裂最下等的辦法了。 他知道顧菀有多喜歡那只貓,只期盼她能因為舍不得蘋果頭而冷靜下來,不要那么沖動的說走就走。 也的確如他所料,顧菀在他提出蘋果頭的歸屬權問題后一下愣住了,她停住了動作,唇一張一合,半晌沒有下一步。 “老婆?!痹S西辭試探地再開口,“我們不鬧了好不好?其實你也舍不得蘋果頭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的對不對?它那么乖,那么可愛,你真的忍心丟下它,不要它了嗎?” 顧菀最后也只是無聲地冷冷睨了許西辭一眼,眼眸背后的情緒讓許西辭一下滯住。 她什么話都沒有再說,起身拿起茶幾上的文件袋而后轉身去了臥室,關上門將有許西辭的空間徹底隔斷。 當然知道許西辭這一出完全是故意為之,目的不過是為了逼她放棄離婚的想法,顧菀不想失去蘋果頭,但沒辦法,她即便再惡心他的手段卻也的確沒有反擊的立場。 非要無情地從財產分配的角度看蘋果頭的主人,的確不是她。 她不愿意蘋果頭是個爭來搶去的物件,不愿她和許西辭的之間的問題影響蘋果頭原本的安逸生活。 但愛蘋果頭并不意味著她要失去原本的自己,她不會、也不可能因為蘋果頭而吞食本不該吞食的背叛,原諒她本不可能原諒的許西辭。 許西辭想方設法重回軌道,但事實上兩個人之間的緣分深淺隨機的很,有些人走散了就是走散了,哪怕再如何強求,也不可能重續(xù)曾經(jīng)情緣。 顧菀心下一片清明,她向來敢愛敢恨,切斷這樣一段感情無異于腕骨去腐rou,但既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割舍,她就不會再因為任何而回頭。 她需要盡快搬家,但她不準備搬回父母家。離婚是件大事,顧菀還沒想好如何同父母講,她并不想讓父母再為自己擔心難過。 總之這一次她也不準備做遇了事就躲進父母為她搭建的玻璃房里繼續(xù)當一朵僅供觀賞的脆弱小花。 有些生命里必經(jīng)的成長與磨難,避不開就不避,她必須要自己親歷,在原生家庭沒受過的苦,她終究還是要學會承受。 不回父母家,她名下的房產也早長租出去,所以首先第一件事,是先租房。 顧菀這會兒大腦持續(xù)亢奮,想到什么就立馬要去做,她當即去找手機,準備找中介聯(lián)系看房。 她的手機在晚上回來的半路上就已經(jīng)沒電自動關機,回來后就插上充電器在一旁放著,也一直沒想過開機,等這會兒拿過來重新開了機,手機連連震動,同時進來好多條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