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大概六點吧，言諾就出現(xiàn)了。他站在他家門前，睡眼惺忪地猛打哈欠，一看見我馬上大力地朝我揮揮手。我苦笑走到他身旁。

    「這么早起來干麻？你平常都睡很晚的不是嗎？而且昨天……」原本想說昨天他喝很多酒應(yīng)該會有后遺癥，卻很自然地想起那個深吻。一抹潮紅迅速竄上顏面。

    「我來接女友！」他大聲地說，朝氣蓬勃。

    「你女友在哪？我怎么沒看到？」我促狹地朝他眨眨眼，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霏把我用完就丟嗎……」無辜地瞠大目光，這次換他狡猾地微笑。

    幾個路過慢跑的歐吉桑聽到言諾非常之大聲的嗓音，莫不都將視線轉(zhuǎn)向我，指指點點的說現(xiàn)在年輕人怎么都這樣不知檢點，搞的我只能在旁陪笑臉拼命說不是他講的那樣。

    好不容易歐吉桑們繼續(xù)他們的慢跑旅程，我才松口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只是愉快的將臂膀伸出來?！腹词?？」

    我毫不客氣的圈住他的手，像無尾熊一樣靠在他身上。哼哼哼，誰叫他剛剛要害我被碎碎念，壓死他也不干我的事。但幾秒鐘后我察覺到他的僵硬。好奇地看看他的臉──紅的有夠透徹。

    「……你沒交過女朋友？」我詢問他的情史。怎么覺得我們都有點彆扭。雖然兩人的動作都一樣熟練啦。

    「之前的都沒有很認真……沒有這種悶悶的感覺……」他指指他的心臟，低下頭朝我露出牙齒?！改闶堑谝粋€?！?/br>
    下意識地將頭垂下。不太敢看他，只能用眼神持續(xù)偷瞄他，而他也將頭別開，讓我看他火紅地耳根。不能否認的是胸口持續(xù)地悸動。過了良久我才又恢復(fù)語言能力。

    「……誰說要當(dāng)你女友了，我又還沒承認。」

    他只是一個逕詭異的傻笑，轉(zhuǎn)過頭來括我鼻頭。「又鬧脾氣……霏想再回味一次那個吻嗎？」

    我拉著衣角，滿臉通紅的死盯著地板?！浮銖娝闶窃诮煌??！?/br>
    他雖然不太滿意地咕噥說只是免強嗎，但唇邊卻掛上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們不太自然氣氛又很和諧的走著。

    快到達學(xué)校時我才突然震驚。噢買尬。

    言諾也被我突然的頓住感到錯愕。

    我松開猛拉衣角的手，捧住臉大叫。

    「……完了……我完全忘記亞梨了……」

    ※

    「見色忘友的傢伙?！?/br>
    沒想到才一進教室門，那個我猛然想起的主角就站在我面前，指著我和言諾大喊?！赣心杏丫屯浥笥选易蛱煸诩乙膊粊碚椅摇瓎鑶鑶琛?/br>
    「你怎么知道我們交往了？」我也是一陣慌張，但須臾發(fā)現(xiàn)亞梨驚嚇的表情后，我才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原本還想說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的……

    「還真的咧！我是開玩笑的耶……謹(jǐn)陽……」轉(zhuǎn)過頭她習(xí)慣性地想叫謹(jǐn)陽加入話題，神色卻猛然一陣凝滯，過不久后又低下頭緊咬唇。

    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才讓我想起，對，她告白失敗了。

    因為一早來就看她很有活力，所以完全忘記，這件事。

    倒是謹(jǐn)陽一聽見亞梨不小心的呼叫，仍是面帶傻氣的走過來，看看我又瞧瞧我勾在言諾臂膀的手。他的臉一瞬間閃過瞭然、驚慌、不敢置信。

    「借過，我和我女友要坐?！寡灾Z不耐煩地搶先露出他的另一面。謹(jǐn)陽皺起眉，很久很久后，才緩緩移開身體。

    他拉著我坐下。不過手仍是沒放開。于是我和他姿勢怪異地牽手，仰首望向亞梨和謹(jǐn)陽。

    沉悶的空氣一觸即發(fā)的四處流竄。謹(jǐn)陽恍若旁若無人的直視我。然后開口?！肝矣性捀阏f，小霏。」

    「我不準(zhǔn)?！箯暮韲道锇l(fā)出低吼，言諾清楚地將話吐出。

    不過謹(jǐn)陽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坐回我旁邊他的位子。而亞梨則一副慌張失措的模樣。

    天啊，好復(fù)雜。我沉吟，最后選擇先安撫言諾。然后走過去牽起亞梨的手?！笌臀腋蠋熣f我們?nèi)ケ＝∈亦??！?/br>
    言諾和謹(jǐn)陽同聲比了個ok。然后又同時轉(zhuǎn)過視線互瞪。

    我無奈地嘆口氣，抓著面色狐疑的亞梨往保健室走。

    ※

    「……考第一名的，你來的正好，幫我顧一下保健室。」跟我熟透的保健室老師這樣喲喝，還比了比冰箱說里面有飲料自便喔。

    「又要去泡咩啦？還有我說我叫黃羽霏?！刮野姿谎?，不太好氣地說?；旧媳＝∈揖驮摻o一個漂亮美麗又溫柔的波霸女老師來管啊，找一個邁入中年又自戀的大叔根本就不對嘛。

    「誰跟你說我去泡咩，我這是造福女性……」他撥了撥頭發(fā)，自以為帥氣地照鏡子。不等我開口跟他繼續(xù)嗆，他就脫下白袍快速的閃了。

    好樣的，臭大叔。

    「他以前是我國小老師……跟我比較熟?！刮腋龡l槓的亞梨這樣解釋，拉她坐在床上。那傢伙從國小跳巢到高中，只為了泡咩。是個很受不了，但其實人很好的大叔。應(yīng)該啦，只要他別那么三八就好。

    「那么……」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決定開始解決這一連串的，麻煩。

    「你和謹(jǐn)陽……」于是面色凝重的，朝亞梨問起第一個問題。

    「……打算怎么辦？」

    ＜等著我們的是否為完美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