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花(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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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20日潔西卡睜開眼睛,一個巨人躺在她旁邊,是棕熊!天?。∽蛲硭M來睡嗎?他不會是把蓋倫也扛出去了吧?摸了摸身上,還好,比基尼和短褲都還在。然后她注意到舷窗外刺眼的陽光,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天啊,快11點了!她記得她跟棕熊穿好衣服后,又在沙發(fā)上待了好一會兒?;氐酱采弦呀?jīng)凌晨4點了,肯定是這樣才睡過頭的。早上其它人起床后,自然就換歐文進來睡了。她安心多了,至少,這代表丈夫不知道昨晚歐文跟她做了什么。只是外面的sao動是怎么回事?有人在甲板上跑來跑去,還有人大聲叫喊著,好像是亞當?shù)穆曇舂ぁK肫鸫渤鋈タ?,棕熊反應更快─颼的一聲─越過她翻身下床,跑了出去。她走出船艙,驚恐的發(fā)現(xiàn)丈夫一臉蒼白的倒在沙發(fā)上,試圖坐起來卻癱軟無力,托尼在一旁安撫他。連恩拖著水管,正用馬達抽水上來沖洗著甲板,似乎有什么人吐了一地?!边@個不能吃,你們沒先問過努伊嗎?”滿臉不悅的棕熊站在烤架旁,質(zhì)問著亞當?!彼扩に粗覀冡炆蟻恚麤]說不可以─”站在巨人旁邊,明顯小一號的運動明星急忙辯解著。潔西卡走近去看,烤架上是一尾吃到一半的石斑魚,說不出什么品種?!边@─有毒嗎?””不清楚,我只知道體型這么大的不能吃,必須趕快把蓋倫送去醫(yī)院,努伊呢?””他在船橋上面用無線電連絡警局─”托尼回答道。潔西卡走過去握住丈夫的手,還好,蓋倫意識還清楚,只是好像失去了氣力,喃喃低語試圖要妻子放心。她轉(zhuǎn)頭問連恩”那魚rou你們沒吃嗎?””有吃一點─我跟亞當都是,可能教授吃的比較多─”一個小時后,吉里巴斯警署唯一的救難直昇機出現(xiàn)了,旋停在半空中,機身穩(wěn)定以后,吊籃開始一趟趟地垂降下來,他們先把蓋倫送上去,然后托尼和潔西卡帶著那半條吃剩的魚也跟了上去。南搭拉瓦人口雖然只有五萬多,不過至少是國家首都,還能找到一間比較像樣的醫(yī)院,雖然外觀看起來有點像庭園餐廳,幾位醫(yī)護人員倒是都穿著正式的白色制服。抽完血,她們給了蓋倫止吐藥,又吊了點滴,很快蓋倫就睡著了。病房裡很簡陋,8張病床擠在只有幾坪大的房間裡,并沒有為家屬留下太多的空間,甚至連張椅子都沒有。還好托尼不知從哪裡摸來一張小板凳。他讓給潔西卡坐,自己站在一旁,兩人相對無語。難得,這個討厭鬼居然也有不吵架的時侯。潔西卡呆呆的守著熟睡的丈夫,過了好久,才感覺到肚子很餓,她已經(jīng)錯過了今天的早餐,正想問討厭鬼哪裡可以買到食物,這才發(fā)覺托尼不知道什么時侯消失了。天??!就這樣把她丟在這裡?她簡直不敢相信!還沒等她咀咒完雷納德全家,有什么東西頂了頂她的手臂─是渾身汗的托尼,提著一個袋子,手裡還抱著一個不鏽鋼餐盆。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錫鉑紙一撕開,撲鼻的香味讓潔西卡食指大動。有烤麵包、炒飯、燉馬鈴薯外,居然還有兩隻龍蝦!托尼從口袋裡掏出兩根湯匙,兩個人開始對著餐盆大快朵頤起來?!蹦銖哪难e買來的?”潔西卡吞下一口食物,感激的問道?!辈皇琴I,上次來有認識一些人,我走去他家要來的─””你跑去討飯?!還能討到龍蝦真不賴─”潔西卡笑了。托尼沒回嘴,這讓她有些不太習慣。畢竟男生動作快一些,托尼把他那一半吃完,擦了擦嘴巴,走回去病床那裡,從剛拿回來的袋子裡取出一小鍋溫熱的稀飯,叫醒蓋倫,一勺一勺的喂給他吃。等潔西卡吃完后,走過去想接手,小鐵鍋已經(jīng)空了。”對不起,這原本是我該做的事─””想什么?我跟蓋倫大學時就是室友了,什么誰該做誰不該做─。好啦,想表達感激之情晚一點啦,我得先把餐具送回去。想喝什么嗎?路上我順便買回來─”她看著托尼義無反顧的走出病房,忽然理解丈夫為何跟他是好友了,討厭歸討厭,但這人有情有義。沒多久,一位亞洲面孔的醫(yī)師走了過來,”─柏格曼夫人嗎?”,檢驗報告出來了?!笔茄┛~毒─”他向潔西卡解釋道?!边@種毒素在魚類身上很普遍,但只有珊瑚礁附近的魚群濃度比較高,透過食物鏈向上層積累,所以─你們那位朋友說對了,像老虎斑這樣大型的食rou魚種最好不要吃。當?shù)厝说拇_可能不清楚,因為他們世代居住在這樣的環(huán)境裡,對這種毒素早就免疫了─””不過幸運的是,發(fā)現(xiàn)的早,柏格曼先生只需要在這裡住院治療幾天就好了─我是臺灣來的,我姓陳,我們的醫(yī)療團隊這兩個月在這裡駐點,請你放心,我們絕對能夠讓你的丈夫健健康康的出院?!迸R走前,他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準備留在這裡陪他嗎?”。潔西卡握著丈夫的手,點了點頭。陳醫(yī)師又問:”你們旅館在這附近嗎?”,潔西卡告訴他探險隊的事?!迸订み@樣我建議你回到船上去,返航的時侯再來接他。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指了指病房?!边@裡并沒有預留家屬過夜的地方,而且這裡的旅館─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你又人生地不熟,留在這裡只是增加你自己的困擾。放心─我會交件護理人員好好照顧他的?!睗嵨骺ǜ杏X到丈夫的手指在她掌心裡動了動,她低下頭去,聽見他有氣無力的說?!蹦愀心峄厝グ嫂の覜]事─”的確,這裡的環(huán)境并不理想,她不想一個人去住簡陋的旅館,更不可能要求托尼一起留下來,蓋件已經(jīng)躺在這裡了,如果托尼也不回去,那探險計劃就泡湯了。更別提,她對這個國度完全陌生,就連吃飯都不知道要去哪裡解決。托尼都只能去找熟人要飯了,她能去找誰?船上,至少物資準備的很充裕─她無奈的接受了,吻了吻丈夫的額頭,充滿內(nèi)疚地告訴他─她幾天后再來接他出院。這或許是唯一的選擇,但她心中依然有一絲罪惡感。畢竟,她覺得自己會同意這樣的安排,有一小部份,是為了歐文在船上,她yindao裡殘留的感覺催促著要她回去。好吧,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山羊花。她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托尼氣喘吁吁的拿著兩罐沙士跑回來。”天??!為了討飯─你是跑多遠?。俊薄蔽乙膊淮_定─兩三公里吧─這島也不大?!睗嵨骺ㄖ?,距離不是問題,她自己都辦得到,但在這氣溫下─她有些感動的看著托尼身上被汗水浸濕的襯衫。她告訴他要回船上的決定,托尼點了點頭,他們轉(zhuǎn)身去跟蓋件告別,托尼順便把身上的澳幣留了一些給他應急,然后帶著潔西卡離開了。聽完他們的請求,警署的值班人員說,機師去午休了,要兩個小時后才會回來。托尼無法,只能帶著潔西卡到對面的海岸,找了塊樹蔭下的草坪坐下來,看著幾個當?shù)氐暮⒆樱益夜卦诎哆呁嫠??!彼阅銈兪谴髮W室友?”總歸是女人,安靜不下來?!鄙w件沒跟你說過?”托尼感到有些意外,伸手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汗。”好像沒有─但也有可能是我忘了─””他呀─太專注在工作上了─從學生時就這樣?!睗嵨骺ú恢酪趺椿卮?,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并不覺得丈夫有忽略過她,但仔細想想,他確實也是個工作狂?!蹦悴粫??””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比較享樂主義─””但你們是好朋友?””哎─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未必知己一定要臭味相投,有時侯找個跟你個性互補的也很棒,我是這樣認為啦─蓋件應該也是吧?!彼植亮瞬梁梗腥私K究是汗腺發(fā)達一些,偏偏又常忘記帶條手帕什么的。潔西卡覺著于心不忍,從隨身揹的小包包裡掏出一條毛巾─”給你─別用衣服擦了─””謝謝─”他接過來,終于把臉擦干凈,毛巾果然比袖口好用。擦完,他把毛巾迭好,還給她?!卑岩r衫脫下來吧─”她拿著毛巾,瞪著他汗津津的后背?!编俯ぁ彼悬c意外,但沒多說什么。站起來把襯衫脫掉,在空氣中抖了抖,找了根樹枝掛上去。這才坐回草地上,讓潔西卡拿著毛巾幫他把背上的汗水擦干凈。”屁股順便一下?”他不改胡鬧的本性,抓著褲腰假裝要脫下來。 潔西卡不理他,剛要把毛巾收回包包裡,他喊了句”等等─”,從她手中搶過毛巾,她本以為他想要自己動手擦干凈前胸,卻見他跑過去岸邊蹲下,在水裡把毛巾洗了洗,擰干,再轉(zhuǎn)身走回來。呵─還算有良心─懂得洗干凈送回來。只是很快,潔西卡叫了出來?!蹦阆敫陕??!”。上直升機前,她在比基尼外面套了件淡藍色T恤,現(xiàn)在─他試圖掀開她T恤后面的衣擺?!眲e動─不會脫你衣服,只是難得這么友善,報答你一下?!钡拇_,她背后雖然不到汗津津的程度,但也是濕黏的難受。清涼的毛巾伸進她上衣裡,貼在她背上仔細擦拭,舒服極了?!蔽抑滥阋恢笨次也豁樠??!彼贿吂ぷ饕贿呎f著?!钡揖瓦@個性,改不了,有時侯嘴巴奴了點,其實真的沒有惡意─”潔西卡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保持安靜?!倍矣幸稽c你真的誤會我了,雖然現(xiàn)在說這個有點多馀,但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她忍不住質(zhì)疑?!比绻皇签つ愫髞硪矒Q了那么多女友,為什么還不結(jié)婚─””因為我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讓我這么心動的女孩─”潔西卡知道他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