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真心-3
嫌犯涂予成綁架了自己的兒子涂小希還擄走家暴中心的社工海倫,警方正擴大搜尋,連附近的居民都自組一支搜索隊,紛紛前來幫忙,記者在稍晚時刻終于採訪到久未露臉的阮氏洋洋,現(xiàn)在來聽聽她怎么說。 「請大家?guī)蛶臀?,幫我找回我兒子,我現(xiàn)在每天都很害怕,怕小希一個人會哭,他怕黑,如果我沒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哭得很慘……」說著說著自己也泣不成聲,一旁陪同的人也紛紛安慰她。 「請社會大眾幫忙協(xié)尋涂小希的下落,讓傷心的mama可以早日見到自己的兒子?!褂浾咴谧詈笱a上這段話。 「是mama?!孤牭绞找魴C里傳來思念多時的聲音,涂小希開心的喊著。 「她不是你mama,她是拆散我們的壞人?!雇坑璩纱藭r憤怒的說,不曾見過他發(fā)脾氣的涂小希反而害怕了,他怕爸爸會像mama一樣,變成他不認識的模樣。 被吵雜的聲音吵醒后,海倫轉動著脖子,覺得頭很痛想伸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綑綁。 「你是……」她瞇著眼睛看著陌生的父子,她認得有一面之緣的涂小希,「小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涂小希訝異的問,其實他對她根本沒印象,所以也不清楚他爸爸為什么會抓她。 「你mama很擔心你?!顾龢O為不舒服的說著,卻惹來他的咆哮。 「那個女人才不會擔心小希?!?/br> 「那個女人?」海倫不舒服的轉動脖子,「涂予成,你真的愛小希嗎?你如果真的愛他,為什么要帶他來這里?這里對他根本就不好?!?/br> 「你懂什么?」涂予成生氣的抓著她的頭,「都是你們害的,是你害我們父子分離,是你將小希推入火坑,是你讓小希過著慘不忍睹的生活?!?/br> 完全聽不懂他的話的海倫,只是承受著他給的壓迫,「那你帶著小希東奔西躲的就不是慘不忍睹的生活嗎?」 「你?」原本想揍她的,可是手懸在半空中就停了下來,他活了那么大的歲數(shù)從不曾打人,除了那次被她用言語激怒那次,但他也嚐到苦果了,所以現(xiàn)在舉起的拳頭反而有顧慮。 「爸爸,你為什么要罵阿姨?」涂小希不明瞭的來到他身邊問。 「沒什么,小希乖。」涂予成抱著他,警方已經(jīng)擴大搜尋了,他知道再過不久他就會被找到,然后進到永無天日的牢籠里,然后看著他的照片想著他的模樣,他不要這種日子,如果事情真的發(fā)展到這悲慘的結果,他會選擇離開的,至少他的靈魂是自由的,那么他還能守在兒子的身邊、看著他長大。 看著他自然流露的父愛,也許她的想法是對的,他不是真的暴力者,「你如果真的愛他們,當初又為什么打你太太?」海倫試圖了解。 「我哪有打她,是她逼我的?!?/br> 「她逼你的?」 「她笑我卒仔,不敢動手打她,她說如果我敢動她,她一定會打電話到她們外交官那,要我別輕舉妄動,這些我都忍著,我都想,我這么大了,讓她一、兩次又無妨,但為什么臺灣的法律還是對我這么殘忍呢?」涂予成無奈的流下父親的眼淚,若不是自己找不到老婆,會聽信仲介的話到東南亞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嗎? 「那為什么她會說你動手打她?」 「那天她說小希不是我的兒子,他是她在外面和別人所生的,她笑我沒種,所以生氣之下就打了她一掌,結果她反告我家暴。」涂予成突然無奈的笑了,他是那么全心全意的照顧他們,為什么她還要對他這么殘忍? 「你相信那些話?」海倫訝異著,可是看他這么照顧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報復。 「哼,」他嘲笑著,「不管小希是不是我的兒子,我都寧可相信是她故意逼我出手的,我的小希一定是我兒子?!雇坑璩擅啃∠5念^,這幾日的躲藏讓他身上有些骯臟,可是黑夜里他都會帶他偷偷到廟里用水擦拭他的身體,自己可以忍受,但涂小希沒辦法。 「那你又為什么要躲?你大可找我們協(xié)助???」 「有什么用,你們這些只會看表面的團體,有誰真的了解我們的委屈?」 「涂予成,你自首吧,我會幫你跟檢察官說你是出自于想念兒子的心情,才會一步錯、步步錯,回頭吧,不要讓小希心里留下對爸爸的污點?!购愒噲D開導著。 「你別說謊了,你現(xiàn)在這么說,讓我放你走后,你再跟警察講是我綁架你,綁架的罪名更重,那我就永遠別想再見到小希?!雇坑璩缮鷼獾恼f。 「你如果真的害怕失去他,就應該挺身去爭取,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讓小希成了你和你太太之間的拉鋸戰(zhàn),他是你們談判的籌碼嗎?你才自私,你自私的把小希未來侷限在這?!购惔舐曊f。 「我沒把他當成籌碼。」涂予成也大聲說,「我愛他勝過自己,我也希望他能在健全家庭里成長,但這不是我一人的責任,當有一個人開始自私時,家也就破碎了,你以為我愿意讓小希在這種環(huán)境中成長嗎?」 海倫看著他,想起小時候爸爸總在喝醉時打她,她當然明白當有一個人開始自私時,家就破碎了,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懂這種痛的感覺,所以當往事浮現(xiàn)上來時,淚也緩緩滾了下來,涂予成不明白她哭的原因,只是煩躁的問:「你哭什么?該哭的人是我吧!」 「阿姨,不哭、不哭?!雇啃∠R詾樗潜煌坑璩闪R哭的,還過來安慰她說:「爸爸說過,眼淚是彩虹的前兆,哭過后要更勇敢,你不要哭喔!」他稚嫩的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珠。 「眼淚是彩虹的前兆?」她訝異的問,心里也泛起對他同情,他只是被逼著回手而已。 「對啊,下雨過后不是都會出現(xiàn)彩虹嗎?爸爸說彩虹是天空的禮物,能見到真的彩虹才會幸福,所以阿姨不要哭喔,改天下雨時,我再帶你去看彩虹?!剐『⒆拥耐孀屗男呐笱蟮模w慕起他有個好爸爸,所以微笑的說:「阿姨不哭,阿姨只是眼睛痛痛,所以才會哭哭,阿姨不痛了,也不哭了?!?/br> 「眼睛痛痛?」涂小希歪著頭想了一會,說:「我知道了,我以前也這樣,爸爸幫我吹吹就不痛了?!雇啃∠>蛯χ难劬Υ盗艘幌?,這下更證明涂予成是真心的愛這孩子。 「該睡覺了?!雇坑璩赏蝗槐鹜啃∠?,將他抱在他鋪好地板上,輕輕的拍打他的胸口,然后說起格林童話,伴隨著他的故事聲涂小希緩緩的閉上眼睛入睡,看著這令人感動的一幕,海倫的心就不停翻攪著,她該怎么幫助他呢? 「怎么樣了?」花媽和花爸坐在客廳里不安的等著他。 他落寞的搖頭,一身的疲憊讓花媽和花爸也不忍多說什么。 「去睡吧,明天再找?!够▼寽厝岬恼f。 「我睡不著?!?/br> 「傻孩子,睡不著也得睡,沒有體力要怎么應付明天呢?」花爸也安慰道,「乾脆我們明天也參入你們,人多希望也比較大?!?/br> 「對啊,我們可以請鄰居幫忙啊!」花媽也這么說。 「不用了,我們會找到她的?!姑鎸Ω改傅暮靡猓荒苕竿竦木芙^。 「不要跟我們客氣,我們也想幫上忙,這次讓我們幫忙,好嗎?」花媽心疼的摸著他的臉龐,一下午的奔波,他肯定沒好好休息吃東西。 「嗯?!箍粗▼尩膱猿?,花槿榆只能勉強答應。 「對了,叫若蕙去……」花爸原本想叫花若蕙去顧店的,但躲在門后聽他們說話的花若蕙馬上衝出來打斷他的話。 「我也要去找海倫?!?/br> 「那花店怎么辦?」花媽問她。 「休息一、兩天又不會怎樣,現(xiàn)在是人要緊還是店要緊?」花若蕙反問,問得花媽都啞口無言。 「好吧,就關門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海倫?!够ò蛛y得順從她的意見,讓她有些得意。 「你就這么順著她,小心她總有一天會爬到你頭上的?!够▼尪撝?/br> 「沒關係,她也是擔心海倫?!够ò终f。 「我是要說,女兒真的是爸爸的前世情人?!够▼屓滩蛔〕晕墩f。 「哥,我們一定找得到海倫的,你放心。」花若蕙拍拍胸脯保證著,讓花槿榆原先緊繃的神經(jīng)都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