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家之后我下了車將安全帽遞給他,他面無表情的接過,上樓后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著鑰匙開門,深怕一個不小心又犯錯,某人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一進(jìn)家門,曉嵐就先進(jìn)房間拿醫(yī)藥箱,我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鏡子,看看我自己的臉有沒有傷的太嚴(yán)重,幸好只有嘴角有一些血絲還有瘀青,手腳除了膝蓋有瘀青之外,基本上沒什么太嚴(yán)重的傷口。 只是傷在嘴角的壞處就是吃東西不能太大口、笑也不能笑得太大力,就連罵人也要小小聲的,非常沒有魄力。 曉嵐從房間出來,將醫(yī)藥箱放在桌上之后就坐在沙發(fā)上,而我看到她的舉動不免有些好奇。 「你不幫我擦?」 「你不是讀護理科?」 「……」所謂的損友正是如此。 「你先幫學(xué)長擦吧,他幫你擋了這么多,受的傷比較嚴(yán)重。」 我轉(zhuǎn)頭看向李政宇,他的傷...確實嚴(yán)重了一點,我掃視他全身,才發(fā)現(xiàn)最怵目驚心的傷口在他的手上,他的右手手背關(guān)節(jié)處留了一堆血,乾涸的血痕還留在手背上,不僅有擦傷還有瘀青,整隻手呈現(xiàn)又青又紫又紅的狀態(tài)。 我睜大眼坐到他旁邊小心的捧起他的手,深怕弄痛了他,「你剛剛都是用右手在揮拳?」 他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恩?!?/br> 看到他的傷勢心里沒來由的揪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受傷了…… 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一樣,他說:「所以你不要給我找麻煩?!?/br> 「知道了知道了?!?/br> 我從箱子里拿出生理食鹽水、棉花棒、消毒碘液……等所有派的上用場的東西。 「會有點刺痛,忍一下。」 拿了幾張衛(wèi)生紙墊在他手下面,用生理食鹽水洗凈他的傷口,之后再一步一步的上膏藥以及包扎,就在我包扎到一半的同時,放置在包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欸,幫我拿一下?!刮页鴷詬古臁?/br> 「喂?」由于在幫李政宇包扎所以曉嵐站在我身旁,將手機遞到我耳邊。 「夏妤葳,快回來!」 電話中的小琳語氣慌張,但我卻一頭霧水。 「什么鬼?講清楚!」 「調(diào)課調(diào)課啦!明天是班導(dǎo)的課,不能翹阿。」 「三小?明天明明就沒課阿!班導(dǎo)的課不是后天?」我一驚,連忙在腦海里回想課表。 查覺到我不文雅的用詞,李政宇微微蹙眉。 「臨時調(diào)課咩,她就說什么她后天要去進(jìn)修,所以要調(diào)課,總之,記得趕回來上課,不然包準(zhǔn)你這門課被當(dāng)。」 話一說完,她就自動把電話切掉,留下我滿腹的疑問。 「你接手一下?!刮覍⒗钫畎揭话氲氖謥G給曉嵐,不顧她在后頭哇哇大叫,衝進(jìn)我的房間拿齊東西,又跑回客廳拿包包。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看見我在門口穿鞋,曉嵐不解的問。 「回臺北。」 「回臺北?都幾點了你知道嗎?明天早上再回去啦。」 「明天早上就來不及了啦,我明天早上是班導(dǎo)的課耶,翹掉我穩(wěn)被當(dāng)?shù)??!?/br> 「你不是說明天沒課?」 「突然調(diào)課阿?!?/br>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李政宇突然站起來繞過我,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鑰匙,「我送你回去吧?!?/br> 「你要送我回去?」我詫異的看著他,「騎機車?你瘋了?」 他白了我一眼,「當(dāng)然是開車阿,傻子?!?/br> 被他這么一說我更糊涂了,「可是你剛剛不是騎車載我來的嗎?」 「車在我家,我先載你回我家,再送你回臺北。」 「這樣,不方便吧?」 「反正我明天早上又沒課,順便去找朋友,剛好?!?/br> 見我一臉猶豫樣,「怎么?不要就算啦,只有這一次喔?!?/br> 「要!要!要!當(dāng)然要!」 開玩笑,有免費的車伕,傻子才會另外花錢坐車。 「走吧。」 他家其實就也是普通的大廈,一直到坐上車后我才驚覺,這樣家里不就只剩下曉嵐跟蔡品杰學(xué)長了!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我不停想著曉嵐和學(xué)長的情形,不知道曉嵐會不會太飢渴就撲了上去,咳、不是,曉嵐不是那種人,學(xué)長也長的人模人樣的應(yīng)該不會做出什么下三濫的事吧! 「欸?!埂笟G?!埂笟G!」 「?。渴裁??」太深陷在自我的思緒里,我完全沒有聽到李政宇在叫我。 「安全帶,想害我被開罰單阿?」他伸手比了比,示意我扣上。 我默默的拉起安全帶,不停的想著他們兩個單獨會不會有事,雖然是已經(jīng)大學(xué)了,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mama似乎還太早耶,這樣我不就晉級為乾媽了!也太快了吧!我才19歲耶! 「你干嘛一臉包子樣?便秘喔?」 「你才便祕啦。」我白了他一眼。 「不然干嘛那個表情?」 「欸欸,我剛剛突然想到阿,我們走了之后就只剩他們兩個了耶,孤男寡女的,不好吧?!?/br> 我以為他會贊同我的觀點,沒想到他只是睨了我一眼:「白癡。」 「怎樣啦!很合理的懷疑阿。」 「你是真的讀護理科嗎?還是讀護理的腦子都這樣傻傻的?!共淮曳磻?yīng)過來,他接著說道:「阿杰不是那種人好嗎,還是你朋友有那么隨便?」 「是、是沒有啦,可是你不覺得他們兩個氛圍怪怪的嗎?」 「你最怪!」 被他堵到一肚子氣,我索性閉上嘴不說話,不過先前大量流失體力,再加上已經(jīng)過了我的睡眠時間了,倦意不停的襲來。 像是感受到我的倦意一般,他開口:「先睡吧,到了再叫你?!?/br> 我輕微的點點頭,不久便睡去,不過在車上我一向很淺眠,加上冷氣開太強,我下意識的搓搓雙臂,將自己捲成一團,不久,感覺到有一股暖意蓋在我身上,想張開雙眼看看,但是實在沒有力氣,過不了多久,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