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你就偏要跟我唱反調(diào)嗎?」
玩火終必自焚。 自以為能掌控一切的人,最終都得為了自己的過份自信而負上沉重的代價。 砰── 背部撞上堅硬的門扉,在她還沒搞清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極具壓迫性的男性身軀已湊過來,一把托起她的后腦就直接吻下去,完全不讓她有說不的機會。 洶涌澎湃的熱情捲襲而來,如浪濤般衝擊著她的感官神經(jīng),受不了那來得既兇且猛的熱情,她幾乎要窒息了,欲推拒可力氣有限,兩手終究抵不過那儼如磐石的身軀,逼不得已之下,哪管他之后會生氣還是什么,她不顧一切就咬下去── 然后,她第二度嚐到不屬于自己的血腥味兒。 「你咬我?」 姆指拭過薄唇,他頂著一張酷冷的俊臉瞅著她,那模樣像是在說她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錯事似的。 被吻得紅腫的唇顫動了兩回,還是發(fā)不出聲音來,她有點惱了,將說不出話的怨恨透過眸光投到肇事者的身上,可是看著看著,卻莫名其妙的慌張起來,泛冷的指尖甚至不聽使喚的抖個不停。 他在生氣,非常非常的生氣。 她不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但現(xiàn)在的他卻讓她萌生了想逃的念頭。 身隨意動,小手自動自發(fā)就摸上門把,拉下,往外一推,門就開了── 冷不防地,一隻大掌探來,覆上那隻握著門把的小手就使勁往他那邊拉去,關(guān)上了大門,接著在她還處于極度震驚之下,將大門鎖上,省得麻煩。 這一幕似曾相識,定睛看著他良久,那燈光,他后方的景象,她憶起了自己曾在這里跟他做著一些盡是讓人臉紅心跳的事。 她到現(xiàn)在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剛剛是被他扛著走的,腳才剛碰到地,還沒弄清身處地點就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 久違了,傷健人士洗手間。 「想去哪?找那傢伙嗎?」冷硬的質(zhì)問總是會選在她正在思考的時候丟過來,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將思緒硬生生扯回現(xiàn)實去。 「那傢伙是指……熙嗎?」 氣氛隨著她的一句話漸趨凝重,瀰漫于滿室的氣息一度繃緊,她甚至錯覺的以為多吸一口氣會惹來殺身之禍。 「看你們都認識了滿久,喚得可親暱?!?/br> 有點不喜歡他誤會自己,她開始作出平日絕對懶得作的辯解:「是他要我這樣喚的,又不是我擅作主張……」 但越說越覺自己非常非常的不對勁。 搞啥?她為啥要向他解釋這個?然后越想越氣,不曉得是氣他還是氣自己── 「我愛怎樣喚他是我的事,你管不著?!挂膊坏剿麃砉?。 挑釁的話語一落,兩邊的頰骨就被人捏著,她被逼近距離看著那雙深邃如漩渦的黑色眼睛,耳朵聽著如同審問犯人般的話兒。 「他叫你怎樣,你就怎樣嗎?」 「是又如何?」嚥下懼意,她睹氣的回話,就是不爽他的態(tài)度,最不爽的是自己的反常言行。 「你就偏要跟我唱反調(diào)嗎?」他的語調(diào)平板沒起伏,但吐出來的每個字卻冷得讓人直打寒顫。縱然溫熱的吐息噴落在她的臉上,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只真切地感受到心底的寒意游走至四肢八脈。 「我……」眸光不慎觸及到他的殺人目光,她方才的氣焰咻一聲消失了蹤影,咬咬牙就閉嘴不說話。 緊窒冷硬的氛圍帶來莫名的恐懼感,一點一滴的,在她的心扉匯聚,逐步驅(qū)走她那些該死的傲氣。 「承天傲,你究竟在不爽什么個勁?」 他不答腔,只是盯著她,盯得她直發(fā)慌。 「承天傲,我不覺得有什么值得你好生氣的。」 就算她先前答了不是是她不該,但也不能全怪她…… 她只是一時口直心快說錯,又不是有心的── 應(yīng)該是這樣…… 就是這樣…… 對嗎? 忽然之間,她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 季小菱,你在耍什么白癡? 若是真的有心說錯,那你倒來說說看,背后的動機是什么? 惹怒他,對自己啥好處?根本就不可能是有心,好不好? 但這個反問句聽起來卻像是用來說服自己。 她費勁沉思著,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心虛的撇開眼不看他了。 「承天傲,那個──嗯!」 她本想重施故技打破令人窒息的氛圍,但唇才甫成形就被堵住了,狂肆的吻封去那惹人著惱的話語,猶如要在她唇上烙下專屬的印記般,她只能被動地承接他的攻勢,完全沒有反抗的馀地。 他聽夠了。 也受夠了。 受夠了她的差別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