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摯愛、我的自卑(十五)
當(dāng)天晚上伊凡潔琳臉上滿是淚痕的出現(xiàn)在派西爾家時嚇到好幾個僕人,已經(jīng)入睡的派崔克聽到自己meimei哭著回來后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隔天清晨時,他親自敲響古什葉家的大門。 「我要見你們主人?!?/br> 他來到亞拜珥的書房,書房的主人顯然在那里待了一夜,亞拜珥看起來很糟,比伊凡潔琳還遭,她的手上帶著傷口,一旁原本裝著書的展示柜玻璃碎了一地,始作俑者看起來整夜沒合眼,但派崔克想到自己meimei崩潰大哭的樣子,還是鐵了心要質(zhì)問她。 「你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要和潔琳說那些話?你知道她回到派西爾家的時候看起來多恐怖嗎?」像是丟了靈魂一樣。 「不關(guān)你的事?!?/br> 亞拜珥的嗓音沙啞,說話時沒有抬起頭,血紅的眼睛盯著放在桌上的一對婚戒。 「不關(guān)我的事?」派崔克氣極反笑「你他媽最好解釋清楚,那是我meimei,我不管你是古什葉家的誰,也不在乎說完這些會不會被處死,就算我死你也要逼你在我的墓前大聲喊出自己這么做的原因?!?/br> 「我沒辦法和她在一起!」似乎是支撐已久的精神防線終于崩潰,亞拜珥失控的大叫。 「我不懂?!?/br> 「那天晚上的槍響,記得嗎?那是我和卓婭殺掉那些來取他們性命的殺手,有人想要她的命,伊凡潔琳的命,因為她的身份。既然她不愛我,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送走,越遠(yuǎn)越好?!?/br> 「誰說她不愛你的?你以為為什么她昨晚哭到入睡?」 「她自己說的!我沒有擅自揣測什么,每一句我說的話都是她曾經(jīng)說過、或是默認(rèn)過的?!?/br> 「她愛你,你這個白癡,我從來沒有看過她那樣,心碎到像是死了,她看起來的確真的想。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喜歡的人?」 「你覺得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倒在自己面前會比較輕松嗎?我沒辦法保護(hù)她?!?/br> 「你是古什葉家的亞拜珥,怎么可能保護(hù)不了她?有殺手又怎樣?你會把幕后黑手找出來,然后讓他永遠(yuǎn)不敢接近你們?!?/br> 「我沒辦法!」亞拜珥大聲的嘶吼著,過去一陣子的壓力和疲憊盡顯在她臉上。 「你以為我為什么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為什么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我和卓婭已經(jīng)查了好幾週都毫無線索,現(xiàn)在那兩具尸體都快爛了我還查不出他們的身份。」 她低下頭啜泣,像個無助的孩子「我不知道,我沒辦法......」 派崔克看到崩潰的好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把輪椅移到她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背,像他在學(xué)校被嘲笑欺負(fù)時亞拜珥做的一樣。 「就算這樣你也沒有必要這樣趕走她?!瓜肓讼牒笏€是說「你大可找我討論?!?/br> 「你會說溜嘴,何況她什么都不要,她不要那些年輕的新歡,也不要新的住處?!?/br> 「因為她愛你,白癡,她表現(xiàn)得不明顯,但她只是害羞說不出口而已。」 亞拜珥認(rèn)真地抬起頭看著他「沒有人,派崔克,沒有人能在對方什么都不說的情況下相信別人對自己懷揣著真心?!?/br> 派崔克居然無言以對。 「她昨晚和我說過,她原本打算在晚宴那晚告訴你,但她說你那晚很......不解風(fēng)情?或者說是冷淡?!?/br> 「那天克里絲汀來過,她和伊凡潔琳說了一些話?!?/br> 派崔克嘆氣「我那個不成熟的meimei又說了什么?她對你本來就有偏見,但她的想法不代表潔琳的想法?!?/br> 「她問伊凡潔琳什么時候要和我離婚?!箒啺葭聿幌牖叵肽嵌螌υ?。 「你當(dāng)真了?那只是很久之前提出的假設(shè),潔琳或許想都沒想過。」 「她問伊凡潔琳愛不愛我,答案顯然是否定?!?/br> 派崔克啞口無言。 「我只是按照自己聽到的結(jié)果判斷,如果她愛我,我愿意帶她離開,到哪里都行,如果她不想離開,就算要把緒拉底全挖開我也會找到唆使殺手暗殺她的人。但她的回答是否定,你告訴我,是你要怎么辦?」身為家主的亞拜珥第一次把問題丟給派崔克。 過了一會兒派崔克終于開口「至少讓我把你的想法告訴她,我看不下去她那么自責(zé)和難過。我知道你之前的日子一直都不好過,但她也是,我想你至少了解這點(diǎn)。」 「隨便你,木已成舟,那些話我已經(jīng)說出口了,離婚協(xié)議她也簽了,那改變不了什么?!?/br> 「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我會找到那些該死的混蛋?!古纱蘅说谝淮螐膩啺葭碜炖锫牭酱衷?,說實話這時的她還比較像個人。 「我會幫你,不要自己扛著。然后現(xiàn)在快去睡覺或吃東西?!?/br> 亞拜珥疲憊的點(diǎn)點(diǎn)頭,稍晚派崔克離開后她來到廚房想找點(diǎn)東西吃,卻看到廚房的桌上放著一碗冰冷的湯,旁邊放了一張紙。 :給亞拜珥 琳蒂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我問了古什葉家的醫(yī)生,她說這些食材能讓胃口變好,我試著煮了幾次,這是成果最完美的一次,如果我的運(yùn)氣好,希望你能在午餐前看到它,不然至少在晚餐的時候過來吃飯。 最近我們好像出了點(diǎn)問題,我不希望這樣,如果你有時間,我想和你談?wù)?,也有件事想告訴你,如果你收到訊息請抽空找我,你知道我哪都不會去。 伊凡潔琳·古什葉 啪嗒、啪嗒 在陳舊的木桌上滿是淚水的痕跡,亞拜珥看著眼前的紙,視線逐漸模糊,這個場景嚇壞了剛要進(jìn)廚房的琳蒂,她知道自己的主人或許會希望一點(diǎn)私人空間,默默退了出去。 伊凡潔琳、伊凡潔琳、伊凡潔琳,她腦海里全是這個名字,伊凡潔琳·古什葉,她是這么署名的,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她好喜歡,她好想她,不管她昨天對她說了什么,她愛這個女人愛到發(fā)狂。 「不論貧窮或富有......」 「不論健康或疾病......」 「成功或失敗......啊......」她淚流滿面地說出結(jié)婚由牧師代為說出的誓詞 「我愛你,伊凡潔琳,我的伊凡潔琳?!瓜袷且话驯涞呢笆撞暹M(jìn)自己的心臟,她向后應(yīng)聲倒下。 「主人!」在外面觀察里面動靜的理查夫婦衝進(jìn)廚房,亞拜珥已經(jīng)倒在地上,雙眼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