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陰陽怪氣
殿青垂下眼不看即墨,以防自己克制不住而出手。 玉符這是東月國術(shù)法當(dāng)中的中邪嗎?他感到棘手,難以應(yīng)對。 「你能讓我見少爺?」「喬」好脖子,即墨匆匆問,若說不想念李勤攸是假的,誰叫他是另、一、半、嘛! 殿青頷首,「請務(wù)必保密?!沟貌m住教主行動。 即墨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只要能讓我跟他碰面都好!」 殿青決定放走李勤攸和玉符,不能讓教主再執(zhí)著于李勤攸,因他而情緒起伏。教主現(xiàn)在除了需要湛陽心法外,更需要平心靜氣,以防體內(nèi)真氣亂竄。當(dāng)然,他沒可能如此輕易放走二人,早已修書去翡翠山莊,要求以書易人。 稍早時候,李勤攸也提出了交易…… 殿青傾身靠在即墨耳邊,假裝幫他整理衣領(lǐng),實則輕音傳密:「影衛(wèi)在對面樓閣隨時監(jiān)看,請務(wù)必一舉一動如平日,別讓他們起疑心,否則走不了。晚膳過后傳沐浴時收拾行囊,等我消息?!?/br> 咦?有影衛(wèi)?那他剛剛還喊那么大聲! 「請勿慌亂,他們方回位置不久?!?/br> 稍早前,殿青推說要替玉符施展特殊咒法,試試能否恢復(fù)記憶,其法必須受術(shù)者全身裸露,且附近無當(dāng)事者和施法者以外的人在場,因此支開影衛(wèi)。 說謊是一種藝術(shù),對大家有利的謊并不算壞。 殿青隨口同即墨提點些繁雜瑣事,便離開他的房間,如同過去的每一天。 即墨謹遵交代,不斷提醒自己保持平常心,按照平日行程,看書練毛筆,或是在玉符房間展開大冒險等,直到用過晚膳,叫熱水進來洗澡順便整理好包袱,假裝看書其實神智不知道飛去哪里等待殿青。 忽然有人叩門,即墨開門,來人是殿青。他使眼色讓即墨配合別露出馬腳,閃身進入房間,低語說幾句話,藉由拿取柜上藥罈,將即墨的小包袱揣進懷里。 「玉符,同我來一趟。」再神通廣大也無法在影衛(wèi)眼皮下偷渡一個人去他房間,不如找藉口光明正大離開。 影衛(wèi)尾隨兩人通過許多回廊,雙雙進入殿青房間后,便在附近蹲點守候。 進入房間之后,殿青讓已經(jīng)打扮成他和即墨模樣的兩名屬下靠近窗邊互動,透過映照在窗紙上的影子讓戶外影衛(wèi)以為他們倆還在房內(nèi),其實早由暗道離開。 「你為什么要幫我們?」殿青不是玉修的人嗎? 「你不必知道?!顾叫娜巳擞兄?/br> 「他是我哥耶!」 殿青朝他拋去古怪一眼,「你全都忘了?!?/br> 不多時,他推開石門,已然離開青蓮教壇,不知跑到哪邊的荒郊野外。 李勤攸牽匹馬在樹邊等候,見到即墨有些訝異,很快就恢復(fù)表情,同殿青咬耳朵,隨后向即墨投以復(fù)雜眼神,默默離去。 「跟上,不要再回來。」殿青催促即墨去追李勤攸,他不樂見玉修再為這兩人煩惱,因此放走他們,眼不見為凈。 即墨不太明白狀況,匆忙說聲再見,跑著追上前面的一人一馬。 既然要跟他一起離開,干嘛不等他啊? 氣喘吁吁跑到李勤攸身邊,正想跟他打招呼,卻被李勤攸冷漠的態(tài)度喝退,縮起肩膀好不委屈。 又沒得罪過他二爺,陰陽怪氣的。 兩人沉默并行許久,路上餓了渴了,李勤攸會遞飲水乾糧給他,但自從相逢以來,再也沒吭一聲。 即墨耐不住,雙臂展開攔在他面前不給走。 「把話說清楚,我哪里做錯還是得罪你了?為什么不理我?」 李勤攸淡漠掃他一眼,終于開口:「你我本非同路人,抵達西楊國境,便分道揚鑣,再也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