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闆，其他的可以收回去了，我們就買這個?！?/br>
    顧老闆一聽軒轅冽這么講，臉全綠了?！副ぶ鳎@不是尋我開心嗎？」他推掉許多客人來到這里，只說買一個玉鐲，還是里面最便宜的一個，這分明是在耍他嘛。「夫人，你瞧我這里還有許多上好的貨色，您要不要多挑幾樣？」商人的本性，讓顧老闆直接找李懷香下手。

    「不、不用了，這個玉鐲就夠了，我不需要了。」她不能得寸進尺，他這樣溫柔地對她，已讓她很滿足了。

    「夫人，您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像這枝玉釵，也很適合您戴，不如就一起買了吧?！共凰佬牡卦僬f服著。

    「真的夠了，我真的不需要…」

    「她的確不需要，顧老闆，去向許管家請完錢后，你就可以走了。」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軒轅冽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顧老闆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他見軒轅冽收起笑容，知道他是認真的，馬上東西收一收，一刻也不敢再逗留。

    大廳內(nèi)沒有人了，只剩下軒轅冽和李懷香獨處。

    「那只羊脂玉鐲要價有二千兩，是貨真價實的天然玉石所作成，一般沒有特別的門路是不可能買到，不知你是否還喜歡？」在講這些話時，軒轅冽連個笑容也沒綻放。

    直覺地，李懷香明白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其實…你實在不必為我破費，我一向戴不慣這些手飾的?！?/br>
    「我知道?！馆p飄的眼神停在她的臉上?！改愠錾砗?，戴不慣也是預料中的事?！?/br>
    他的話帶著刺，刺進了李懷香的心底，但儘管如此，她選擇微笑以對。

    「你說得沒錯，我爹也總是駡我不懂享受，他老人家常為了這事對我生氣呢！」

    對她的強顏歡笑視而不見，他開門見山地說：「今天，我在后花園看見那些鴿子，我馬上明白了所有的事?！鼓抗饩季嫉刂币曀?。

    李懷香閃爍著眼波，不敢看他的臉。她沒問，因為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知道我為什么剛才要牽你的手嗎？」

    頭顱輕輕地左右搖動。

    「因為…我要你記住那份感覺?！顾龅拿恳患?，都會有其目的，牽她的手也不例外。

    「感覺？」她不懂。

    「是喜悅。我想在那一刻，你一定認為我接受了你?！拐Z氣滿是肯定。

    確實是這樣沒錯。李懷香沒有反駁，她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知道她在等待，但軒轅冽并不馬上解釋。「你不必急，等一下我自然會告訴你原因?！?/br>
    心漸漸地在涼，因為他的態(tài)度。

    軒轅冽往她面前走近，二人之間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見。他握住她那戴著玉鐲的細腕，舉高。「這只玉鐲真的很適合你?！乖谒亩呡p訴。

    身子微微顫抖?！改恪?/br>
    食指擱在她的唇上，不讓她說。

    「噓，現(xiàn)在還不到你開口的時候，先讓我說完?！鬼犻L的身軀離開她有三步之遙?！赶氩幌胫牢屹I那只玉鐲給你的原因嗎？」

    她想搖頭，因為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會是她想聽的那一個。

    「在我告訴你原因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高興？」

    高興，她當高興，如果他是真心真意的話。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是高興的。這就是我買玉鐲給你的目的，要你高興?！?/br>
    他的確是做到了，他成功地讓她高興了?！笇?，我是高興，你滿意了？我想回房休息了?！剐砭拖胱?。

    軒轅冽拉住她的臂膀?！高@么急著走，怎么不聽我把話說完？還是…你作賊心虛，不敢面對我？」

    「我、我不懂你說什么，放開我！」急著想甩開他的手。

    軒轅冽當然不可能放開她，他掌中的力氣又收攏幾分?！改銢]必要這么激動，只要你向我坦誠一些事，我自然會放開你。」

    「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楚南新的關(guān)係。」

    「我不認識楚南新?！?/br>
    「如果你能坦白一切，我對你的溫柔將不會只是曇花一現(xiàn)。」

    她懂了，她終于懂了。溫柔，是他刻意讓她去感受的，是那只羊脂玉鐲背后的真正目的。

    呵，那些珍珠玉飾都是真的，只有他的溫柔，是假的。

    第一次，李懷香感到軒轅冽的可怕。「你好過份，竟然用這種方法騙我的感動！」

    「比起你做過的事，我對你做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馆p蔑地睨著她。

    「別把我和你相提并論，至少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箲嵟卮蠛稹?/br>
    「心意？別說這么可笑的話，若你是真心，又為什么會當楚南新的內(nèi)應(yīng)？」如果沒有那些信鴿，他也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改阏f，你和楚南新究竟是什么關(guān)係？」

    「我不認識他?！?/br>
    「你還想否認到什么時候？」

    「在判一個人有罪之前，不是該拿出證據(jù)嗎？如果你拿得出證據(jù)，我就承認?！?/br>
    「我不需要證據(jù)，我只要能證明你和楚南新的確有關(guān)係就夠了?！顾炎屧S管家去南方查這件事了，相信用不了太久就會有他的消息。

    「那就等你證明了再來興師問罪?！购莺萃崎_他跑了出去。

    軒轅冽佇立著不動，就這么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好久好久。

    好半晌，他輕逸出笑聲。

    那聲笑，是凄楚，是悲愴，還有nongnong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