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芬德志 : 失憶
他和她再次相見,她,已然忘情。 「白悠?!?/br> 正在採集藥草的白悠,聽到凱爾斯冷冷的聲音,以為他又沒耐性,開始要鬧發(fā)脾氣了。 「怎么了?」 「我撿到一個女人了。」 白悠微蹙眉頭,看向?qū)⑷水?dāng)作沙包扛在肩膀上的凱爾斯:「……」 這男人難道不能溫柔點嗎? 凱爾斯冷冷地重覆一遍:「她被打到下流的河床上,看來是被人追殺不成,反而讓我救了起來?!?/br> 「將她放下來,讓我看看她的傷勢?!?/br> 凱爾斯一手粗魯?shù)貙⑴朔旁诓莸兀子瓶吹綄Ψ綍r,非常驚愕。 凱爾斯看到白悠震驚的神色,問道:「怎么了?」 「她是風(fēng)凝國的嬪妃……」 聞言,凱爾斯也愣了。 一國嬪妃落難,這件事情非常嚴重! 白悠凝視全身濕漉漉且傷重昏迷的女人,當(dāng)下作出判斷:「趁她還有氣息,快點將她帶回皇宮診治吧!」 「我知道了。」 回到皇宮后,白悠橫抱虛弱的她進了他的寢宮,吩咐凱爾斯通知芬德志的國王──馗瑾。 已有年邁且身形魁武高大的馗瑾聽到這件事情,馬上來到寢房,緊蹙花白的眉頭:「你說她是風(fēng)凝國的嬪妃?」 白悠開始為女人處理傷口,神色凝重:「嗯?!?/br>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馗瑾感到困擾,無奈地瞅了凱爾斯一眼:「你還真是給我撿了個麻煩回來?!?/br> 凱爾斯發(fā)起脾氣起來:「喂,你說什么?是你要我行俠救義,不準(zhǔn)我見死不救!」 「別吵了?!?/br> 白悠的聲音雖然溫和,聽進耳里卻讓人忍不住發(fā)寒,兩個人馬上停止?fàn)幊场?/br> 凱爾斯瞟了神色痛苦的女人一眼:「所以,她還有救嗎?」 「我會盡力?!?/br> 聽到白悠這么說,馗瑾和凱爾斯不約而同地心一沉。 連芬德志醫(yī)術(shù)最好的男人說出這種話,代表病情比他們想像得還要嚴重! 當(dāng)白悠正在醫(yī)治女人時,馗瑾和凱爾斯退出寢房,移駕到書房討論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 馗瑾揉著太陽xue:「萬一那個女人是風(fēng)凝國的嬪妃,事情就不好辦了?!?/br> 凱爾斯倒是認為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把她還回風(fēng)凝國,不就得了?」 「問題是她的傷究竟是怎么來的?!?/br> 「什么意思?」 「若是風(fēng)凝國的皇上有意殺害她,那么我們把她還回風(fēng)凝國,只會讓她的生命再度陷入危機,更重要的是打壞了兩國的和諧?!?/br> 凱爾斯嘀咕道:「有那么嚴重嗎?」 馗瑾白了凱爾斯一眼:「若是,她是被其他人所傷,將她還回風(fēng)凝國,會讓兩國之間的交流更加頻繁,這對芬德志是件好事。」 凱爾斯實在不懂這些迂回叵測的事,他撓了撓后腦勺的頭發(fā):「所以呢?」 「只好等那個女孩醒來再說了?!?/br> 凱爾斯冏了,那你他的娘的叫他來書房做什么? 女人經(jīng)過白悠的搶救,傷口暫時沒有大礙,卻依舊昏迷不醒。 「她還好吧?」 今天,凱爾斯間來無事,不忘來到白悠的寢宮探望女人。 「過不久就會醒?!?/br> 凱爾斯看到白悠眼皮下的黑眼圈:「這種照顧人的工作交代給下人不就好了?」 「我想親自照顧她?!?/br> 「你認識這個女的?」 白悠微笑:「假如她真的是風(fēng)凝國的嬪妃,那算是有一面之緣?!?/br> 「是喔?!?/br> 沉默了一會兒,白悠說道:「我居然看不到她的未來?!?/br> 凱爾斯愣了,隨后能理解地說道:「你能力退步了?嗯,我知道,巫師這種職位是挺辛苦的!」 白悠的語氣溫和地說道:「不介意的話,我馬上請人將你攆出我的寢宮?!?/br> 凱爾斯沒趣地停止話題,專注地凝視女人的睡顏,盯了許久,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幾下。 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女人,凱爾斯不冷不熱地說道:「她要醒來了。」 白悠看到女人慢慢地睜開眼簾,松了一口氣。 「你還好嗎?」 只見女人的雙瞳清澈茫然,看向白悠時充滿迷茫。 「你是紅鈴娘娘吧?」 面對白悠的話,床上的女人根本無法理解,想要開口說話,聲音卻無法發(fā)出。 凱爾斯發(fā)現(xiàn)異狀,提醒道:「她好像有點怪怪的?!?/br> 白悠也注意到了,神情凝重地看向女人的喉嚨:「看來,受傷的地方不只被弓箭射中的地方。」 凱爾斯不耐煩地說道:「真麻煩?!?/br> 白悠凝視女人:「面對我接下來的問題,你只要點頭或搖頭就好了?!?/br> 只見對方更加茫然。 凱爾斯冷靜地分析問道:「我說,她會不會撞到頭殼壞掉了?」 白悠睨了凱爾斯一眼:「你的頭殼才撞壞了?!?/br> 「我一直認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對我說話挺不客氣的?!?/br> 白悠一邊檢查她的喉嚨一邊說道:「對你說話應(yīng)該不用客氣吧?」 「喂!」 「你去找馗瑾過來?!?/br> 凱爾斯瞪了白悠一眼,又看向女人茫然的視線:「我知道了啦!」 早知道他見死不救就好了,真麻煩。 馗瑾聽到凱爾斯的話后,馬上動身來到白悠的寢宮。 沒想到凱爾斯撿了個小麻煩回來,他詢問白悠:「這件事情要怎么處理?」 白悠的臉色凝重,趁著凱爾斯離去時,他對眼前的女人說了許多話,問了許多事情,她總是茫然,沒有反應(yīng)。 「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失去記憶了?!?/br> 「那她到底是不是風(fēng)凝國的嬪妃?」 白悠沉重地凝視女人:「是?!?/br> 「那么,她到底是被誰所害?」 「她的傷勢還沒治好,你會不會太急點?」凱爾斯睨了馗瑾一眼:「不管如何,她是我撿回來的,我會好好的看住她?!?/br> 聽到這番話,馗瑾和白悠都傻了。 這種穩(wěn)重的話,居然是出自于凱爾斯的口中? 馗瑾忍不住問道:「白悠,今天有沒有下紅雨?」 「可能快了。」 凱爾斯可不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喂。」 只見馗瑾笑得爽朗快活,整間寢房環(huán)繞他渾厚的笑聲,他重重地拍了拍凱爾斯的肩膀:「那么這個小女孩就交給你了!」 凱爾斯認真地凝視女人,正經(jīng)八百地說道:「別給我添麻煩。」 馗瑾和白悠不約而同地想著:「會添麻煩的人是你吧……」 跟女人交代完之后,凱爾斯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雙手放在后腦勺,凝視女人:「所以,她什么都忘記了嗎?」 白悠一邊餵她吃東西一邊回答凱爾斯的問題:「嗯,大概再也沒辦法恢復(fù)記憶了?!?/br> 「話說你怎么這么知道她是風(fēng)凝國的嬪妃?」 「因為我看不到她的未來?!?/br> 「說不定是你的能力退步了?!?/br> 「但是我看得到你失敗的未來?!?/br> 凱爾斯沒趣地停止話題,倒是眼神一直緊盯著女人不放:「喂,她叫什么名字?」 「紅鈴?!?/br> 「哦,是嗎?」 站在一旁的馗瑾凝視她的模樣,替她心疼道:「看來也受了不少苦?!?/br> 白悠微蹙眉宇:「我記得風(fēng)凝國的皇上對她疼愛有加。」 馗瑾的聲音像是喟嘆:「風(fēng)凝國的那個男人,總是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br> 連看過許多世面的他,面對燄玥,總得更加花心思揣摩他的意思,深怕好戰(zhàn)的燄玥一不順心,說要切磋精進兩國的武藝。 這一切磋、這一精進,無非傷得芬德志兵力大損。 馗瑾摸了摸她的頭,沉重地說道:「總之,現(xiàn)在將她帶回來了,只希望風(fēng)凝國的皇上不會追究。」 「是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