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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銘華聽到程徵元的話,馬上把手從秦夢與的肩頭移開,起身哈腰走向程徵元,不住陪笑道,“嘿嘿嘿,程總您誤會了,我這是看秦律師冷呢,太過關(guān)心她,就忍不住手欠?!?/br> 然后又轉(zhuǎn)向秦夢與,“秦律師您看,咱們之前在車上不是聊得很開心嘛,我袁某一時心急,冒犯了您,真是不好意思?!闭f完,急切地看著秦夢與,希望她能為自己解圍。 秦夢與看著袁銘華猥瑣的笑臉,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晚上,在導師的車上,那種被濕冷的蛇纏繞的感覺,胃里一陣翻涌,忍不住地惡心。 她冷冷地看著袁銘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袁經(jīng)理,我跟您可一點都不熟,煩請您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闭f完,便拿著包起身走了。 袁銘華的笑僵住了,本以為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律師會咽下這口氣,畢竟他也沒真正能對她下手,卻沒想到她的態(tài)度這么強硬。 秦夢與強忍住惡心,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心里想的只有逃離。 突然,經(jīng)過程徵元身邊時,她的手腕被一只溫熱的手抓住,然后又禮貌地放開,是程徵元。 她被手上的觸感燙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就平靜下來,不過仍舊沒有轉(zhuǎn)身。 程徵元面向一旁一臉尷尬陪笑的姚董,面無表情地說,“姚董,我看咱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吧。放心,程氏該付的違約金我們也不會拖欠。只是姚董……” 他將臉轉(zhuǎn)向頭都快埋到地下的袁銘華,鏡片后壓迫的目光讓袁銘華不住地冒冷汗,“我擔心,上梁不正,下梁歪啊?!?/br> “秦律師”程徵元放輕了語氣,看著秦夢與濕紅的眼眶,心里突然發(fā)悶,“我們走吧?!?/br> 秦夢與好不容易平靜下的心情又因為這個“我們”泛起了漣漪,也不知怎么的,就跟著程徵元和王屹上了車。 直到周身都被皮革香包圍,秦夢與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只見程徵元一臉不虞,略顯煩躁地松了松領帶,手搭在車窗上,修長的食指一下下點著窗框。 秦夢與又覺得臉頰發(fā)燙,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程總,實在不好意思,讓您的合作受阻了?!?/br> 程徵元看著秦夢與微紅的側(cè)臉,心中微微一動,“沒事,這樣的合作伙伴,也不適合程氏,解約只是早晚的事?!彼麑⒛抗庖葡蚯貕襞c圓潤的肩頭,喉結(jié)不著痕跡地一動,“只是,讓秦律師受委屈了,不知秦律師晚上有沒有時間,讓我請您吃個飯,就當是賠罪了。” 秦夢與的心聽到這話之后開始不住地狂跳,她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也不想拒絕,細聲說,“有時間的?!?/br>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程徵元聽到她的回答后似乎發(fā)出了一聲嗤笑,“好,謝謝秦律師賞臉。王屹,就去酒店樓下的餐廳吧?!?/br> “那間餐廳是深圳出名的粵菜,不知道合不合秦律師的胃口?”程徵元深深地看著秦夢與。 “我就是廣東人”秦夢與還是沒有抬起頭,但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名熾熱,臉頰感覺更燙了些,“而且,我相信程總的品味。” “好,那就去那吧,關(guān)于今天的事,我需要再說一聲抱歉,畢竟您現(xiàn)在是為我們公司工作?!?/br> 秦夢與好像一下清醒了過來,對于現(xiàn)在的她而言,程徵元是甲方,她所以為的旖旎心思應該只是來自甲方的不可多得的歉疚,兩人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階級鴻溝。 想到這,她心頭微澀。 “那就托程總的福,我今天能大飽口福了?!?/br> 終于,她抬起頭,朝著程徵元露出一個自認為還算得體的微笑。 程徵元的目光落在她淺淺的梨渦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嗯”了一身,便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來了深圳這么多次,程徵元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座城市的夜色也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