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諒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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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慢慢地回來了。 眼皮輕顫,鄭羽清緩緩地睜開眼睛,過于明亮的光線讓他忍不住合了合眸子,然后再一次張開來。 身體很沉重,深深地陷入床中,鄭羽清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乏力,別說坐起來,他連手指頭也動不了一下。 「鄭羽清……?」不肯定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 鄭羽清視線落在聲音的來源上,看到了雙眼滿佈血絲,消瘦得不成樣子的林杳梵。鄭羽清從來沒見過這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這般落魄的模樣,心里微微一痛,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熱度一絲一縷地從相握的手中傳來。 鄭羽清勉強使力回握林杳梵,微笑,一張口便是沙啞得讓人心痛的聲音: 「我回來了?!?/br> 好半晌過后,林杳梵才回過神來。彷彿為了確認(rèn)自己沒有幻覺,他俯身湊近鄭羽清,仔仔細(xì)細(xì)地把他看清楚。 終了,林杳梵吁了一口氣,低喃:「你終于醒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 林杳梵對上鄭羽清黝黑的眸子,鄭羽清看著林杳梵眼里壓抑的害怕,抿了抿唇。林杳梵盯著那蒼白的唇,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壓得更低,輕輕的親了親鄭羽清的唇瓣。 被偷襲的鄭羽清呆了呆,臉容飛快地掠過一絲窘迫。 「你怪我嗎?」林杳梵維持著彎腰的姿態(tài),語氣帶著憂慮。在雅的逼問下炎獄什么事也說出來了,包括播放錄音的事。 「怪?!灌嵱鹎逑肫饋懋?dāng)時的事,眼神晃了晃,冷言。 「我、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林杳梵緊張地抓住鄭羽清,罕見地語無倫次了:「只是當(dāng)時情況危急——不,應(yīng)該說……」 看著林杳梵焦急的某樣,鄭羽清沒有因由地狠不下心腸,只好冷著一張臉偏過頭,斷去和林杳梵的對視。林杳梵誤會了鄭羽清的意思,眼神黯淡下來,原本抓住鄭羽清肩頭的手也慢慢松開,勉強笑了笑:「抱歉,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醫(yī)生?!?/br> 鄭羽清把頭轉(zhuǎn)回來,看著林杳梵的背影,幾欲張開的唇最終還是閉上了。 ※ 醫(yī)生為鄭羽清進(jìn)行詳細(xì)檢查后又出去了,應(yīng)該是和外頭的林杳梵講解他的情況。 鄭羽清靠著枕頭,身體的軟弱無力讓自己很是不習(xí)慣,鄭羽清隨手搭在大腿上,頓時覺得哪里怪怪的。鄭羽清皺起眉頭,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卻發(fā)現(xiàn)自己大腿毫無感覺。 鄭羽清腦里劃過不好的猜想,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繃得緊緊的,努力的把雙腿挪出床邊,讓腳掌接觸到地面,雙手使勁在床邊一按便要站起來。 可是還沒等他站好,整個人便重心不穩(wěn)地往旁邊倒下。 鄭羽清眉頭蹙得更緊,怎么會這樣?我即使再累再不濟(jì),也不會連站也站不好?。?/br> 現(xiàn)在這樣,就像是瘸了一般。 巨響使門外的人嚇了一跳,林杳梵撥開醫(yī)生,率先沖進(jìn)病房。 聽到門開的聲音,鄭羽清掙扎著坐起來,還沒等他坐好,林杳梵等人便進(jìn)來了,狼狽的身影暴露在眾人眼前。 鄭羽清發(fā)誓他從沒像現(xiàn)在般難堪,即使淡漠如他,他也禁不住握緊拳頭,微微發(fā)抖著,垂頭讓發(fā)絲隔絕他人的目光。鄭羽清瞇了瞇眼睛,內(nèi)心興起了好久不見的嗜血,有種想要把面前的人全部滅掉的衝動。 意識到鄭羽清的心情,林杳梵急步走到他身前,把他一擁入懷:「有沒有摔著哪里?」 鄭羽清一愣,沒有掙開這種親密的舉動,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鄭羽清搖搖頭,任由林杳梵抱起自己放在床上。 「鄭先生,請你別隨便走動,勉強下床對你沒有益處?!贯t(yī)生說。 鄭羽清抿唇,方才尷尬的神色已消失不見,冷靜地問:「我瘸了嗎?」 「差不多?!贯t(yī)生不帶感情地說。 「醫(yī)生,你不是說只要多復(fù)健,鄭羽清還是可以走路的嗎?」林杳梵揪眉。 「是有這個機(jī)會?!贯t(yī)生語畢,叮囑幾句后便離開了。 鄭羽清一直低著頭,他知道林杳梵在看著自己,可是他不想抬頭面對他的目光。過了一會,林杳梵打破沉默:「鄭羽清?!?/br> 鄭羽清抬眼,沒說話。 林杳梵不想讓鄭羽清想著他雙腿的事,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火燒到自己身上,苦笑道:「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不相信你,還把你推離我身邊。我沒有不要你,會那樣跟炎獄說是為了拖延時間,所以,你原諒我好嗎?」 鄭羽清再次皺眉,仍然靜默著。 動聽的話他不會說,儘管他已經(jīng)原諒林杳梵了。 大概從張開眼看見林杳梵守在自己身邊的一刻,自己就原諒他了吧。 「……嗯。」良久以后,鄭羽清終于應(yīng)了一聲。 這一聲讓林杳梵心中的一塊石下了地,壓抑不住的笑意淌出唇邊。鄭羽清許是沒見過林杳梵露出這么純粹的笑容,一時間竟看得怔住了。 林杳梵見鄭羽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輕笑一聲,伸手替他撥了撥亂發(fā),然后彎下身抱住他。 溫度包裹著鄭羽清微涼的身軀,林杳梵的頭發(fā)拂過耳畔,他想感到不適似的稍稍抬高下顎,枕在林杳梵的肩上。 鄭羽清眼前只有林杳梵寬厚的背部,猶豫了好久,他最后還是伸出手抓住了林杳梵腰部的衣服。 房內(nèi)溫馨,卻苦了房外的護(hù)士。 護(hù)士紅著一張臉,不知道該不該推門而進(jìn),深怕打擾到房內(nèi)的兩人。鄭羽清本來合上的雙眼驀地掙開,推了推林杳梵,說:「有人?!?/br> 林杳梵放開鄭羽清,冷酷的目光瞥向探頭進(jìn)門的護(hù)士。護(hù)士被嚇得后退了一步,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我、我是送藥給鄭先生的……」 「藥給我,你可以走了。」林杳梵走近門口,聲音因不滿來人妨礙自己而顯得低沉。 護(hù)士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把藥塞給林杳梵,忙不佚地離開。 林杳梵把門口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鄭羽清沒看到那位護(hù)士,只看到林杳梵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瓶子。林杳梵把瓶子遞給鄭羽清,他這才看到里面裝的是小巧的粒狀物。 鄭羽清撿了一顆出來,問在一旁傾水的林杳梵:「這是什么?」 「藥丸。」林杳梵想了想,補充一句:「我們這個世界的藥?!?/br> 鄭羽清一愕,注意力放在林杳梵的話上,猛地抬頭。林杳梵微笑,摸摸鄭羽清如瀑的頭發(fā):「我很后悔我曾經(jīng)不相信你?!?/br> 鄭羽清看到林杳梵眼內(nèi)的自責(zé),搖搖頭制止他說下去,重新把目光投在藥上,將它放回原處,開口就是一連串藥材的名字:「黃連、茯苓、人參、淮山,有聽過嗎?」 「有?!沽骤描箅m然疑惑,但仍然回答道。 鄭羽清眼睛亮了亮,推開裝有藥丸的瓶子,伸出兩指搭在脈門上。 「紙?!股皂曔^后,鄭羽清的手指挪離脈門,說。 林杳梵在柜子翻了翻,拿出紙和筆,交給鄭羽清。鄭羽清不太習(xí)慣地握著筆,慢吞吞地寫下什么,然后交回給林杳梵:「照著抓就好。」 接過紙,林杳梵下意識地瞄向紙張,看到上面十?dāng)?shù)種藥材的名字,不禁皺起眉頭,勸說道:「鄭羽清,藥丸效力比較快?!?/br> 「你別管,身體是我的?!灌嵱鹎迳瞄L製藥,在從前製藥的時候都只肯用新鮮採用的藥材,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會服用不知道成份的藥物?鄭羽清想好好解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最終說出口的卻是這么一句話。 林杳梵一下子抓皺紙張,狠狠地和鄭羽清對視了一會,什么也沒說便撒手離去。 鄭羽清知道自己的話讓林杳梵生氣了,懊惱地皺了皺眉,視線鎖定在林杳梵的背影上,看得眼睛發(fā)澀才閉上眼,背靠著枕頭,意識漸漸化開去。 ———————— 相隔不知道多久的更新w(好意思# 今天終于把論文交出去了我解放了qa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