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他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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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一定會有一個人,你總是會輸給他。』 我們坐在他的轎車?yán)?,他依然是正駕駛,而我是副駕駛,只是車子并沒有發(fā)動,靜靜棲止在漫長的黑夜里,唯有路燈斜照過來的暈黃燈光伴著。 「你真的那么有興趣嗎?關(guān)于我的事情?!刮以噲D憋氣,不讓抽氣的習(xí)慣上我的肺和我的指尖。 「或多或少,其中還有關(guān)心、好奇,零零碎碎的因素參雜著。」我先聽見檀亞青的笑聲,才聽到他的回答。 「其實……」 「好吧,其實你不想說,那也不打緊,本來就是你的私事。」他淡淡地道,又一副好像不太有興致。 我笑了?!改悄闶窍肼牐€是不想聽?」 他摸著下巴,思考片刻,才說:「你知道嗎?這很復(fù)雜,也很為難,我是真的想多了解你,但又不想侵犯你,甚至讓你覺得不舒服?!?/br> 「你能了解我的這種矛盾嗎?」 他充滿善感的眸子掃過來,雖然不是像帶有強大殺傷力的連發(fā)槍械,卻也是具有近距離即可殺傷對方的低威力手槍。 我不安地環(huán)抱住雙臂,搓了搓。 是夜了,氣溫下降的速度很快,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從心里冷到身體外,還是外來的冷空氣侵入到體內(nèi)和我最脆弱的心臟。 「冷嗎?」他問。他總是能注意到小細(xì)節(jié)。 「是有一些?!?/br> 他俐落地褪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复┥习伞!?/br> 我推開他遞來的外套?!覆挥?,還沒冷成這樣,把車窗關(guān)緊就好了。」 「又來了,你生日的時候也是這樣?!顾溥涞卣f,彷彿是件很甜蜜的事。 我咬牙,真的是得寸進尺的傢伙啊。 真是不該每每臣服在他的羽翼,雖然對他有惱也有怒,倒也常讓他的仔細(xì)和話語給弄得心暖呼呼的,然而更多時候,是有一種又輸給他的錯覺。 「穿就是了,別老提那天的事?!刮医舆^他的外套,一邊覺得不妥?!改悄隳??不冷嗎?」 「還好,開個暖氣就好了。是你太單薄,快把外套披上吧?!顾f得一派輕松,坐挺身子,發(fā)動他的車。 我沒把他的外套穿上,只是蓋在身上。 外套里,還殘存他暖烘烘的體溫,穿透我皺巴巴的白襯衫,大舉入侵我每一個微小的毛細(xì)孔。 我一時沒由來起了雞皮疙瘩,顫了顫身子。 「還冷?」他的手探到冷氣口?!敢呀?jīng)暖和多了?!?/br> 「欸,不冷了?!刮亿s忙搖頭。 「那就好。我們可以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了?!?/br> 「什么話題?」 「你不是要說……」他搔著頭,剛才大男人的模樣在這一瞬間完全崩解,孩子氣才是他的真面目。 「說什么?」很想整整他,也只有這種他突然無措的狀態(tài)下,我能小小贏他一把。 「啊……你這樣太賊了,話題一過就帶不回去了?!?/br> 「我是真的冷?!?/br> 「算了,這樣也好,你真的不想說,我也好像松口氣。」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把問題丟回我身上。 「我沒……」我沒不想說--這種話,讓我吞了回去。 因為我想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能還是退開的,退開檀亞青、退開過去、退開所有的人群。 他似乎不在意我想表達的是什么,徑自對我道:「于真,人終究是要面對的。面對后,你反而會開始覺得輕松坦然,更可以真真切切做自己,沒有人會再有能力傷害你,也應(yīng)該說你將更有能力保護自己,因為那些會干擾你的是與非不過只是一場云淡風(fēng)輕?!?/br> 這段話,他說得輕輕松松,卻又好似他也曾經(jīng)歷過,字字深刻。 「這是你的經(jīng)驗談嗎?」我歪著頭,打量著他。 「勉強算是?!箵Q他轉(zhuǎn)過頭,審視我?!敢蝗荒阌X得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帆風(fēng)順的人嗎?」 「不知道,也無心猜測,你記得我說過的嗎?我們……真的不熟……」我將頭轉(zhuǎn)正,我害怕與他四目相對。 「你真的很固執(zhí)。」他邊說,邊伸手將我身上快要滑落肩頭的外套拉好。「這樣怎么找得到人疼你呢?」 這樣怎么找得到人疼你? 咚--咚-- 我聽見了,我的心在他言詞間漏了兩拍。 沒錯,不是一拍,也不是一點五拍……是兩拍,果真就是兩拍,我很確定。 「你覺得我需要人家疼的嗎?」我心虛地故作鎮(zhèn)定?!改憧床怀鰜砦乙粋€人過得很好?」 「我說過一個人一點都不好,能過日子不代表是不需要被依靠,不需要有一個伴?!顾J(rèn)真的語氣,聽得我心驚膽跳。 有時候不是我想對號入座,像檀亞青這樣的男人,擁有很不錯的條件,不然李伊秀不會倒追得這么勤快??墒撬偭髀秾ξ疑罡信d趣和主動關(guān)切的態(tài)度,叫我怎么能不想他對我的意思是有帶那么點曖昧的含糊,只是我并不想自己跳入這個位置,我不是小女孩了,對于愛情與人性不再懷有童話故事的色彩。 我果斷地?fù)u頭?!改阏娴腻e了,我一個人很好,非常好。」 「好、好、好……你說好就好?!顾e高雙手。 「是吧,你認(rèn)輸了吧,一個人真好,又輕松又自在,不用討好誰,也不用特別配合誰?!刮业靡獾?fù)P起嘴角。 「你就是這點可愛,永遠不想認(rèn)輸?!顾斐鏊您椆?,順著我的發(fā)?!冈谠趺次溲b,你還是有淘氣的一面。」 我翻了翻白眼,我想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不適合的稱讚。 「檀亞青,我覺得你弄錯了,我不是你說的這樣?!?/br> 「那又如何,你看到的自己和我看到的你,當(dāng)然不同?!?/br> 他怎么可以說的如此理所當(dāng)然。 我再度敗陣下來,輸給眼前這位過于自我的對手。 「于真……」 「還有什么問題嗎?」我嘟嚷著,心里早是氣急敗壞。好不容易心如止水,毫無波紋的時候,他總來攪亂。 「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br> 「考慮什么?」 「考慮我和你的可能,你陪我,我伴你……我想,我們的一加一應(yīng)該是大于二的。」他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看來挺滿意他的總結(jié)。 話題怎么又兜回來這里,早知道我就該把過去發(fā)生的不快樂全部倒出來,避免他把話轉(zhuǎn)回上我們?nèi)魏蔚目赡苄浴?/br> 我終究沒有回他話,只是楞楞地低頭,盯著覆蓋在我身上,充滿異性味道的西裝外套。 雖然外套的尺寸對我來說是大了點,卻更能將我的上半身緊緊里住。 甚至里頭還充滿極大的、連我都抗拒不了的安全感。 對我而言,他是這種誘惑嗎? 在他這種軟包裝下藏著強硬的保護,所有的不愉快也可以變得沒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