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
『我?guī)闳ヒ粋€地方?!辉谠ㄆ罡咧袆偖厴I(yè)的那個暑假,他直升上了兩位哥哥都讀過的大學,然后父親某天突然這樣跟他說。 然后他們來到一個充滿西方中古世紀風格的飯店。 曾法祁不安地跟在父親左后方兩步距離之處,望著天花板的壁畫與柱子上夸張的浮雕讚嘆。 雖然父親在商場上也算是頗具地位的人,但作風低調(diào)的父親完全沒參加過什么政商名流的宴會,也不會帶兒子來這種豪華得莫名其妙的地方。 來這里做什么呢?曾法祁左思右想,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難道是……開房間? 因為兩位兄長不知道自己跟父親其實有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所以才—— 但是父親做事很謹慎,平常對自己的態(tài)度還是跟以前一樣,他們父子四人的房間也都散落在那棟過于寬敞的別墅各處,若沒特別注意,兩位兄長也不會發(fā)現(xiàn)曾法祁三不五時在父親房間過夜的事。 曾法祁想到前天晚上在父親懷中,他終于忍不住問了這種關係要繼續(xù)下去嗎? 曾昀丞沒有回答,抱著他的手卻收緊了些。 算一算這種關係竟也維持了一年,他的兄長們……真的沒有察覺? 他的兄長們……對他不像父親那樣冷漠,也很照顧他,但有時他會感覺到兩人對自己抱持著某種程度的……疏離? 有時曾法祁會想──他的兩位兄長其實很憎恨自己。 畢竟母親是為了生下自己而過世,他們會不會認為全都是他害的呢? 父親也是,曾法祁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常常和穿著女裝的曾法祁zuoai,甚至要他喊自己的名字,儼然把他當成母親的代替品。但有時父親卻也會一邊低喃著『法祁』,一邊跟他溫存。 他們的關係到底是── 好想結(jié)束這病態(tài)的關係,但又怕父親用更冷淡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 在曾法祁想得入神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一扇像是飯店附設俱樂部的門前。 曾昀丞拿出一封邀請函,和門口的人員悄聲說了幾句話,接過兩個造型華麗的面具。面具只遮住臉的上半部,一紅一金,花俏的滾邊裝飾與羽毛讓曾法祁想起西方國家的嘉年華會。 曾昀丞將紅色的面具遞給曾法祁,「戴上,別拿下來,也別離開我身邊。」 「這個是──」曾法祁戴上后轉(zhuǎn)向父親,看到被遮住一半臉孔的父親時,不禁愣了一下。 好像在看陌生人。 曾昀丞勾住兒子的手,手掌緊扣著他的手指,「走吧?!?/br> 穿過那扇大門,曾法祁覺得自己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 在這空間中擠入過多的人,造成這地方的空氣比外頭來得悶熱──或者是其他原因。 里頭有許多男女,也有端著飲料來回穿梭的侍者。 曾法祁呆若木雞地看著正好從他眼前經(jīng)過的侍者。侍者們也都戴著面具,但風格比較樸素,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那領結(jié)跟兩手手腕上像是襯衫袖口的裝飾稱得上是服裝以外,完全沒有其他衣物,發(fā)達的胸肌與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十分醒目。 曾法祁瞪著那侍者的臀間,看到那里有一條隨著行走而晃動的尾巴──似乎是接著按摩棒的情趣玩具。 也有女性的侍者,打扮跟男性侍者差不多。一位女侍者挺著傲人的上圍來到他們面前,把托盤舉到他們面前。 「不、不用了……」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里的曾法祁連忙搖頭。 曾昀丞拿起托盤上的高腳杯,薄唇勾起優(yōu)雅的弧度,「謝謝?!?/br> 女侍者對曾昀丞露出挑逗的微笑,刻意將胸部靠向他,「想要一起嗎?」 曾法祁不禁往父親身旁靠去,用兩手抱住父親的胳膊。 「不。」 就算被拒絕,女侍者也沒有太大反應,踩著鮮紅的高跟鞋離去,彎曲的貓咪尾巴在她身后晃著。 曾昀丞在另外一個侍者的引導下,帶著兒子來到一張空沙發(fā)。這里的位置都經(jīng)過很巧妙的安排,每個位置都保有一定的隱蔽性。 一路上曾法祁經(jīng)過許多座位,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去窺看,果然在每張沙發(fā)上都看到交纏的人體。 男性與女性、男性與男性、女性與女性,或者多男多女。粗重的喘息與柔媚的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不難想像他們在做什么。 他還看到一個男人直接抓住一位女侍者,拔出她的尾巴,兩人就這樣逕自親熱起來,找個沙發(fā)遮掩都懶。 昏暗的燈光照著衣衫不整的人們,不時傳來男女歡愉的喊聲,空氣中飄盪著奇怪的甜味,還有……jingye、汗水的味道,這里的一切都刺激著曾法祁的感官。 雜交派對──曾法祁腦中浮現(xiàn)出這個只會在新聞媒體上看到的字眼。 父親到底帶他來這里做什么?難道他也得參與這些? 不! 他緊緊抱住父親的手,就怕自己等等被其他人抓去做什么事。 好不容易在沙發(fā)坐下后,曾法祁松了口氣,「父親……你來這里要……要做什么?」 曾昀丞啜著手上的酒,悠悠地開口,「你看到那些人了嗎?」 「呃……嗯……」 「他們根本不知道zuoai的對象是誰,看對眼就好?!?/br> 曾法祁嚅囁著,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們有些人是政商名流,也有些人只是為了賺一筆學費而來的學生,身份、地位、年紀、性別、來此的原因……在這里都不重要?!?/br> 曾法祁嚥了口口水,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不重要……」 「他們來,只是為了獲得快樂,只要對象能讓他全心投入在性愛上……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一點都不重要嗎?」 曾昀丞將手上喝了一半的酒交到兒子手上,輕聲說道:「因為忘掉世俗的那些規(guī)則,他們能得到更多的快樂,法祁……你懂這個道理了嗎?」 「嗯、嗯……」 因為父親朝自己傾身,曾法祁不由得往后縮,背已經(jīng)退到沙發(fā)邊的扶手上了。 戴著面具,他看不到父親的表情,但他從那直視自己的雙眼中看到慾念。 父親吹在自己臉上的氣息帶著水果酒的香味,光是這樣聞著,曾法祁覺得自己快醉了。 是這里的氣氛造成的嗎?他的身體好熱。 他拿起酒杯邊緣的櫻桃,湊到眼前的男人唇邊,看著那張吻過無數(shù)次的唇將櫻桃跟他的手指一起納入,用舌頭舐著。 看到舌頭在自己的手指間移動,曾法祁的喉嚨更乾了。 他把手上殘存的酒液含入口中,覆上那張誘人的唇。 「嗯……」酒精潤著兩人的舌,讓舌尖滑動的快感更加刺激。 『zuoai的對象是什么人一點都不重要?!贿@句話不停地在曾法祁腦袋中回盪,他主動解開曾昀丞的西裝領帶與襯衫的釦子。 他舔著唇,把領帶從曾昀丞頸上扯掉,輕喚道:「昀丞?!顾谝淮卧诓皇谴┡b時這樣喊父親。 金色面具后的雙眼愉悅地瞇起,男人的喉嚨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嗯?!?/br> 「上我?!?/br> 曾法祁被拉進曾昀丞懷里,跨坐在他的腿上。 兩人急切地扯開彼此的衣服,用手撫摸已經(jīng)無法滿足,連唇舌都用上了,彷彿想將對方的所有都品嚐個盡興。 脫得只剩下一件底褲的曾法祁用胸膛蹭著曾昀丞的身體,肌膚相親的銷魂快感令他忘情呻吟。 「法祁……」在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下,就連這種無意義的呼喊也成了催情的刺激。 衣衫半褪的曾昀丞扣住忘情搖擺的腰,用褲襠間的挺起磨著曾法祁呼之欲出的性器,手指鑽入底褲中,放肆掐捏臀rou。 曾法祁拉掉西裝褲上的皮帶,飢渴地解開褲頭,握住里頭的陽具,「直接進來……給我……昀丞……」 他總算能忘記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縱情在這場性愛中。 連最后一件蔽體的衣物也被脫去,曾法祁硬是把手中越發(fā)火熱的硬挺抵住自己的xue口擠入,乾澀的通道硬是被撐開的痛楚使他發(fā)出嗚咽聲。 「法祁……你會受傷……」性器被rou壁夾得發(fā)疼,曾昀丞眉頭緊鎖,但他更擔心的是曾法祁的狀況。 「不要!我想要這樣……啊啊……」 曾法祁不管那撕裂身體的疼痛,大力地晃腰,身體因劇痛而顫抖。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為這場拋下一切的性愛心蕩神馳,感受體內(nèi)深處被男人的yinjing撐裂、搗入。 曾昀丞拿起桌上酒杯的冰塊,貼在曾法祁的硬挺頂部,冰水沿著柱體周圍的血管線條淌下,流過下方的囊袋,也弄濕了在rouxue中抽送的yinjing。 「啊??!嗚啊……好……好冰……」 當酒杯中剩下的冰塊都用盡時,兩人交合的下身也是一片濡濕。雖然潤滑效果不如潤滑液,但還是讓yinjing的抽插變得順暢一些。 痛苦也變成甘美的快感,曾法祁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了,全身上下都叫囂著還要更多。 曾昀丞才握住已經(jīng)漲成紫紅色、盡是冰水的性器,曾法祁立刻忘情尖叫,黏稠的體液濺滿那隻充滿安全感的手。 「還要……這樣不夠……」 曾法祁抓住曾昀丞的肩膀,亢奮的身體瘋狂地搖擺,敏感的后xue被陽具攪動、撐開。 高昂的情緒包圍兩人,在狹窄的沙發(fā)上激烈地擁抱彼此。 在曾法祁又一次高潮后,曾昀丞亦在他體內(nèi)射精,性器就這樣停在里頭,將還在抽搐的身子放倒在沙發(fā)椅墊上,「法祁──」 「再來……昀丞……繼續(xù)cao我……」 本來因射精而顯疲態(tài)的陽具,在緊窒的通道中抽送幾次后又變得活力充沛,曾昀丞把輕顫的雙腿扳得更開,抬起曾法祁的右腳放在自己肩上,猛力搗送。 「啊、啊嗯、好爽……要被cao壞了……啊……」 曾法祁扣住沙發(fā)的手指深深陷入里頭,他弓起身體浪吟,反覆喚著眼前男人的名字,直到兩人再次被拋進愉悅的浪潮中。 一切都結(jié)束后,曾法祁坐在曾昀丞腿上,背靠在仍在劇烈起伏的胸膛上,腦袋往后枕著可靠的肩膀喘息。溫暖寬廣的懷抱讓他感到安心,疲累的他差點就這樣昏睡過去。 「喜歡這樣嗎?」曾昀丞撫著兒子的臉,像是在調(diào)情的情侶一樣。 「嗯……」 「你得學會放下,法祁,忘記我們的身份……你會輕松許多?!?/br> 曾法祁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旋即想起一件事。 在那黑檀木桌上的照片,那對鏡頭綻放笑容的女性。 「那……父親你呢……你學會放下了嗎?放下──」曾法祁沒把話說完,但他們都心知肚明是指什么事。 曾昀丞停下手的動作,沉默下來。 若曾法祁這時回頭,就會看到父親那十分悲傷的神情。 「沒有這么容易,法祁,我學不會,所以才希望你能快樂點?!乖镭┑卣f道,好像這一切都不重要,「有些事情,我一輩子都放不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