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復(fù)仇(二)
等待,已經(jīng)等了三年的阿哲早已受夠了等待,不過他卻不得不等。 畢竟,那些為這個老頭,還有這些『工具』們所準(zhǔn)備的玩具可還沒送來。 看著早就被他綁在椅子上的老頭,還有那些『工具』們,阿哲自嘲的笑了一下。 「好吧,反正都已經(jīng)等了三年,現(xiàn)在再多等一下也無所謂,就在稍等片刻吧?!拱⒄茏匝宰哉Z的說著。 話雖這樣說,不過阿哲的心里還是充滿了焦躁,他有些不耐煩了。 阿哲不停的在宴會廳中來回踱步,焦躁與煩悶充斥著他的心中。 走著走著,彷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阿哲突然停下了腳步。 環(huán)視了一下周遭,看著那些還在座位上沉睡的人,阿哲露出了一抹殘酷的微笑,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吧,那么來點(diǎn)小游戲打發(fā)時(shí)間好了。」 啪擦一聲,阿哲從那張被他掀翻的桌子上折下了一隻桌腳,惦了惦手上這支桌腳的重量,阿哲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突然,阿哲一個回身,雙手握著手上的桌腳,狠狠的朝著一旁正昏睡在座位上的賓客敲去。 木製的桌腳毫不留情地打在這名賓客的腦門上,傳出了一聲悶響。 腦袋應(yīng)聲而裂,白色的腦漿與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這名賓客也隨之倒下。 「太輕了嗎?用起來真不順手。」甩了甩手上這隻沾滿腦漿的木製桌腳,阿哲皺著眉略帶不滿的說著。 「算了,將就著吧?!股焓帜ㄈツ樕系难E,阿哲仍舊自言自語的說著。 雙手握緊,沿著兩旁餐桌間的走道,阿哲一棒一棒的敲過去。 噴濺的鮮血與腦漿,在青綠色的塌塌米上構(gòu)織出了一朵鮮艷的花,至少在阿哲的眼中是如此。 哼著小曲、面帶微笑,阿哲就如同死神一般挨個點(diǎn)名,一下一下的將這些人送進(jìn)地獄。 「真無趣呢,你現(xiàn)在的行為?!雇蝗唬鐣d陰暗的墻角處傳來了一個聲音道。 「會嗎?我倒是覺得滿開心的,反正間著也是間著,找點(diǎn)事情來做不好嗎?」阿哲轉(zhuǎn)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墻角,笑著說道。 順著阿哲的目光望去,只能隱約看見一個人隱在陰暗的墻角處,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見他白色的衣襬。 「你要不要來上幾下?這樣一棒敲在人的腦袋上可是很爽的?!箵]了揮手上的桌腳,阿哲開口邀請道。 「不了,我對這樣單純的屠殺行為可沒有興趣?!菇锹淅锏娜碎_口拒絕著。 「是嗎?你平常不也是這樣單純的屠殺著人嗎?」阿哲嗤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樣,我可是為了我自己的興趣,而你這不過只是一種發(fā)洩行為罷了?!?/br> 「是發(fā)洩沒錯,我不否認(rèn),畢竟我壓抑了三年就等著今天呢?!拱⒄芪χf道。 「那你就繼續(xù)吧,這樣無趣的行為在我看來不過是浪費(fèi)體力罷了,我就不了。」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繼續(xù)了?!菇z毫不介意角落里的人拒絕自己,阿哲仍舊開心的拿著木製桌腳,一棒一棒的敲著人頭。 「隨你吧,只要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好?!鼓请[藏在墻角的人,語氣淡然的說道。 聽到此處,阿哲笑了笑,沒有答話,不過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氣喘呼呼的推著從阿哲房里拿出來那幾乎可以裝下一個成人的大行李箱,被吩咐來替阿哲拿行李的保鑣一臉煩躁。 好不容易將這個大行李箱推到通往左別院走廊的轉(zhuǎn)角處,保鑣也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只得靠著墻壁稍作歇息。 「他媽的!我老吳干保鑣這行這么多年了,還沒有像今天一樣這么窩囊過,竟然得幫一個小鬼搬東西?老子早晚要他好看?!箲嵑薜孽吡诵欣钕湟荒_,保鑣忿忿不平的罵道。 「頭兒也真是的,為什么非得聽那小鬼吩咐不可?」看著這個行李箱,老吳一臉鬱悶的碎念著。 儘管老吳百般不愿,嘴上也不停的抱怨,不過他也只能聽命行事。 搖搖頭嘆了口氣,老吳露出了一臉無奈的神情,繼續(xù)推著這個行李箱前進(jìn)。 「該死的,是說這小鬼到底在里頭放了什么東西?怎么會這么重?」老吳用盡全身的力氣推著行李箱,吃力的說著。 老吳推著行李箱來到宴會廳的門口,只見到保鑣頭子一個人站在廊簷下,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另外一名本該在這里護(hù)衛(wèi)的保鑣卻不見人影。 「頭兒?」見保鑣頭子全然沒有發(fā)覺自己靠近,老吳只得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被老吳的叫喚聲打斷思緒,保鑣頭子明顯愣了一下。 保鑣頭子扭頭一看,隨即皺起了眉頭,開口問道:「老吳?你不是去拿東西了嗎?怎么還在這?」 「頭兒,東西我已經(jīng)拿來了?!挂娮约旱念^頭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老吳指了指身旁那件碩大的行李箱,語氣無奈的說道。 「喔?東西拿來了?那就送進(jìn)去給他吧?!箍戳艘谎勰莻€碩大無比的行李箱,保鑣頭子隨口問了一句,也不等老吳答話,便開口吩咐道。 「是說怎么沒看見小李?」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準(zhǔn)備將行李箱送進(jìn)宴會廳的老吳,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小李?他好像去廚房找東西吃了吧?」保鑣頭子愣了一下,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雖說聽出了自己頭兒語氣中的不確定,老吳也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說話,不過心里卻對不知道究竟跑去哪里的小李感到不快。 『該死,頭兒也就罷了,小李你這個新人竟然一點(diǎn)都不尊重我這個老前輩,敢放老子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瞎忙活?!焕蠀窃谛睦飸嵑薜南氲?。 一想到此處,原先就頗為不悅的老吳更是大為光火。 心情極度不悅的老吳,對著宴會廳的拉門,開口大喊道:「喂,里頭的小鬼......」 還沒等老吳把話說完,拉門刷的一聲便被人從里頭打開。 阿哲一臉冷漠的站在老吳面前,臉上沾著先前游戲時(shí)不小心沾上的血跡,就這樣冷冷的看著老吳。 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阿哲,一種直覺性的危機(jī)感頓時(shí)籠罩在老吳的心頭之上。 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頭皮發(fā)麻、冷汗直流的老吳絲毫不敢妄動,只能乖乖的站在那里,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阿哲并沒有理會老吳,只是默默的將老吳身旁的行李箱拖了進(jìn)去,然后刷的一聲關(guān)上拉門。 阿哲的行為雖然讓老吳松了口氣,不過也讓老吳感覺到了一股遭人無視的羞辱感。 自己不堪的表現(xiàn),阿哲無視的舉動,這都讓極好面子的老吳忍受不了。 「媽、媽的,跩什么跩,早晚要你好看?!估蠀菓嵟某堑辣话⒄芾系睦T怒吼著,可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怒吼聽起來卻是如此無力。 看了一眼丟人現(xiàn)眼的老吳,保鑣頭子嘆了口氣,并沒有多說什么。 『滾雪球』,這是保鑣頭子對于阿哲的觀感。 一顆從山頂滑落,裹夾著沿途的一切,所到之處皆盡輾壓,除非自己粉碎或是力竭,否則不會停下的『滾雪球』。 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甚至能與仇人聯(lián)手,這樣的人在保鑣頭子看來,根本就不該稱呼為人。 他的謀劃,還有他為老闆規(guī)劃的藍(lán)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保鑣頭子感到心驚。 面對這樣的一顆『滾雪球』,保鑣頭子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普通的『滾雪球』并不恐怖,他們沒有任何謀劃,也沒有任何計(jì)畫,只要被人輕輕一推,就會直直的從山頂上滑落,造成的傷害也微不足道。 然而,那只是一般的『滾雪球』,里頭的那顆『滾雪球』,可是一個能夠隱忍三年,在仇人手下做事的年輕人。 一個還未失去理智,甚至難以控制的『滾雪球』,竟是如此的恐怖。直面著這樣的傢伙,保鑣頭子不禁為自己的老闆擔(dān)憂了起來。 看著還在那邊忿忿不平的老吳,保鑣頭子暗暗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