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保母兼菲傭之暗箭難防
左手行李箱、右手電吉他,拼命挪動我自卑的小短腿,恨不得穿上五速鞋往目的地飛奔,可前面那個腿長又兩手空空的惡魔,卻完全沒有想等我的意思。 「等…等我一下啦…」嚴重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話都快說不完整了。 長腿的身影微頓,終于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雖然我很想說服自己,歐陽睿那傢伙會很有良心的回身對我微笑,不但接過我手上的重物,還會很暖的來一句:「辛苦了?!沟抑?,一切都是癡心妄想。 「黎短身,你到底要走多慢?」第一支箭向我飛來,插進我的左膝,然后是第二支,「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用來等你。」 「……呼。」好不容易趁他講話的時候,稍稍拉近距離趕上他,我喘的腦袋一片空白,沒力氣說話。 「經(jīng)紀公司怎么誰不找,偏找你這個短腿哈比人啊……」第三支箭,不偏不倚的插進我的眉心。雖然以音量來判斷,他只是在碎念,可是…… 「歐陽睿,我、我全聽到了喔!」終于跟他齊肩了,重重的把行李箱碰一聲放下。 「你聽不到的話我干嘛講?」他不耐的看了看錶,「要走了沒?如果不是你在后面拖累我早就到宿舍了?!?/br> 氣到詞窮沒辦法反駁,只能提起行李箱繼續(xù)跟在他身后,想辦法趕上他。 從初見面到現(xiàn)在僅僅三天,但凡跟這個傢伙對話過,我就只能落得滿身暗箭的下場。如果語言能殺人,我恐怕已經(jīng)投胎七遍了。 歐陽睿,公司里最讓人頭痛的藝人,不論資深執(zhí)行經(jīng)紀、造型師還是小助理,各個避之唯恐不及。只因他刁鑽毒舌不說,性格難搞怪異更是不在話下,最慘的就是,這傢伙是個生活白癡,凡是帶到他的經(jīng)紀人都會搖身一變成奶媽。我當公司的經(jīng)紀助理兩年,多少共事的同仁被他氣走?對不起,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了。 「欸,黎短身!你事前到底有沒有來場勘過?」又走了一段,不對,正確地說是向上爬了一段,「宿舍在坡上,你為什么沒有提早告訴我?」 「呃,」前經(jīng)紀人突然離職,交接的那么急,我哪里有時間來場勘啊?!笇Σ黄?、對不起,應(yīng)該快到了吧……」 他沒說話,賞了我一個白眼。 眼前漸漸接近的白色建筑跟前經(jīng)紀人發(fā)給我的照片看起來是同一棟,我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讓我暴衝成長的小腿肌休息一下了。 一個淡金色頭發(fā)的身影站在大門口,腳邊也是一個行李箱、一把電吉他。就是他了吧,前經(jīng)紀公司倒閉后被我們執(zhí)行長好心撿回來的流浪練習生于向陽。他回過身,看見我和歐陽睿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特別耀眼。 我黎凱樂,本來烏云密布的執(zhí)行經(jīng)紀人生活,此時照進了一抹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