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下)
面無表情的他,聽到后泛起笑容,「只要知道我所珍惜的人現(xiàn)在過得幸福,我幸?;虿恍腋>筒皇悄敲粗匾?。」 語涵對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眼神一直以來是這樣的柔軟,從來沒有露出一點(diǎn)的不耐或生氣。那番話也確實(shí)觸動心中某一根弦,可她明白這不是對愛情的悸動,而是一種感動。因?yàn)樵缭诤芫?,她所有的悸動早已給了自己所愛的人。 「阿宇,我……」語涵手指勾在咖啡杯上的耳朵,不斷用力的扣著。 徐正宇露齒一笑,「我說過,我從來沒想要破壞你們倆,也沒要你給我什么答案或明白的拒絕,所以對不起之類的話我也不想聽你說,你并沒有欠我?!顾宄靼椎谋砻髯屗闹蟹畔乱粔K大石頭,暗自嘆了口氣。 「我,不想因?yàn)樽约憾⒄`了你。就如你說的,我也想看到我所珍惜的人幸福?!拐Z涵輕輕的笑,咖啡上的蒲公英因方才的小啜因而暈開一小角。 「所以你要幸福。因?yàn)檫@樣我才能安心去找我想要的幸福,知道嗎?」 徐正宇淡淡訴說著,嘴邊的笑容若有似無。此時,老闆娘忙完事情將大門上的營業(yè)中掛牌翻到另一面的休息中,隨后走上前。 語涵見人走來不再繼續(xù)一樣的話題,而是漾起笑容?!咐祥浤铮牥⒂钫f你想我,我就過來了!」 「是啊。怎么樣,最近還好嗎?悅楓有沒有欺負(fù)你啊?!?/br> 她撇了撇嘴,「當(dāng)然是沒有,我們都很好!」老闆娘聽聞后,臉色有些擔(dān)憂地瞥了徐正宇一眼,見后者沒什么異樣才放心一點(diǎn)。 「這樣啊,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估祥浤镂罩州p拍幾下,溫煦的笑容更是充滿著親情的溫暖。 咖啡廳里,濃郁咖啡香伴隨著再次相聚時的歡樂,十分愜意。 從口袋里拿出另一串一模一樣的鑰匙,上頭似乎還串著吊飾,將鑰匙放進(jìn)一個抽屜里后便滿意的笑了。才剛站起身時,手機(jī)就有了來電,悅楓接起聽。 「喂?」 『你好,請問是顏悅楓先生嗎?』一個好聽的女聲從聽筒傳入耳。 悅楓確認(rèn)后,電話的另一頭繼續(xù)說。等到通話結(jié)束后,才動作僵硬的將電話拿遠(yuǎn)離耳邊,原本柔和欣喜的神情頓時變得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言。直到有人開了門進(jìn)到家中,被喚一聲才回神。 「悅楓,怎么了嗎?怎么拿著電話站著不動?」 語涵從外一回到家就看見這樣的情景,不免覺得疑惑。 悅楓心虛的看了她短短幾秒后立刻別過眼神,小小扯個嘴角,「沒有,朋友說些事情而已?!菇又咽謾C(jī)往口袋里擱著,問:「對了,后天是你生日,我有找靖容他們一起聚聚,你那天理應(yīng)沒事吧?」 語涵微笑,「嗯當(dāng)然沒事,你到時候再跟我說時間!不過,怎么想到要找他們呢?」 「這四年,你的生日哪次是大家一起過的?我跟你以后還有時間可以兩人過,不是嗎?」他知道語涵想要的是什么,以后屬于他們倆的時間絕對多過于跟好友們的時間。 她笑笑的輕咬下唇,然后抱著悅楓說:「等事情都過去后,最重要的就是要顧好你的身體。你答應(yīng)過我不能比我早走一步,不然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細(xì)蚊般的說話聲傳來,悅楓擁著懷中的人,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嗯。」 早晨,靖容起個大早,盥洗完、換好服裝后逕自開了自己的愛車往一個地方去。一到達(dá)目的地,她拖著受傷的腳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一棟房子的黑色大門前按下對話機(jī),不久后那扇大門便開啟了。 才剛踏進(jìn)玄關(guān)之際,一個淡漠又熟悉的嗓音傳來,「受傷了為什么不好好休息。」接著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一身休息居家服、以往束成馬尾的秀發(fā)此刻卻披散在肩上,臉上未施一點(diǎn)胭脂,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緒,眼神中藏著一絲疑惑抑或是有那么點(diǎn)擔(dān)憂。 在靖容眼里看來,佇立在面前的人就恍如記憶里的那個人回來似的?;猩窳似滩呕厣瘢瑑?nèi)心莫名泛起一股酸澀?!府?dāng)時站在暗巷里的,是你嗎?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輕聲的問句在這凝滯的氣氛里顯得格外清晰和沉重。 對方平靜如水的雙眸盯著靖容瞧,睨了眼她受傷的腳不答反說:「……先進(jìn)來坐吧,你腳受傷了?!箤Ψ睫D(zhuǎn)身要走進(jìn)客廳時被喝聲叫住?!秆ρ胖?,為什么不回答我!是因?yàn)槲?,所以你心虛不敢回答、不敢面對我嗎??/br> 背對她的薛雅筑撇了撇嘴角,靜默一段時間?!肝也]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wù)。我為什么要心虛和不敢面對,因?yàn)楹δ闶軅麊幔吭缭谀阃崎_季語涵的那一刻起,我跟你就沒有任何關(guān)係?!诡D了幾秒,又說:「既然我們當(dāng)不成朋友,那就只剩下敵人?!?/br> 看著那抹背影,耳里回繞著那番無法收回的斷絕關(guān)係的話語,靖容胸口一緊,是一陣酸澀痛楚又是如此不捨,因?yàn)檠矍暗谋秤霸诖藭r看來卻是如此的無助、落寞,更是孤獨(dú)。 「是這樣嗎……那你為什么不轉(zhuǎn)過來看著我說話?不是朋友的話,為什么在你眼里我看到的是擔(dān)心愧疚而不是嘲諷?是敵人的話,為什么還要管我的腳傷叫我進(jìn)去坐?」 「你難道會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替自己留下往后阻礙!憑你薛雅筑,你會不懂這道理嗎?」 靖容強(qiáng)壓喉間的哽咽,眼眶泛紅地對人咆哮。同時她走上前拽過薛雅筑雙肩,身體轉(zhuǎn)正的剎那,后者抬手迅速的抹了抹臉。 靖容一怔,映入眼簾是雙泛紅的眼,臉上還殘留幾行來不及被抹滅的淚痕。 「沒錯,那天站在暗巷的人是我。如你說的我確實(shí)擔(dān)心你,愧對于你。但那又怎樣?傅靖容,你若想利用我擔(dān)心你的這份心來勸退我的話,我大可告訴你,你太高估你對我的重要性,做了也是白費(fèi)心機(jī)!」薛雅筑很快的恢復(fù)面無表情,但那雙眼依然泛紅著毫無褪散,卻多了一種無所謂的意味。 「等你踏出門的那一刻起,我不會再擔(dān)心你、不會再對你感到愧疚。而今天……會是最后一次我對你的憐憫?!?/br> 薛雅筑抿了抿唇,垂下的眼眸頓地抬起對上靖容的視線,眼神里再看不見以往的熟悉感,只剩下那近乎陌生的冷淡。「如果想說的話都說完了,請你離開,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br> 靖容反覆深呼吸,胸口明顯起伏大,彷彿內(nèi)心澎湃復(fù)雜的情緒就要迸出胸口似的。過度的呼吸使得腦袋強(qiáng)烈暈眩,她扶額雙眼閉上隨后一抹諷刺的笑容出現(xiàn),「你說得沒錯,我確實(shí)想這樣做。結(jié)果我就像個白癡以為你跟我一樣看重這份友誼,直到剛剛……才明白原來我對你的重要性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憐憫……」聲音里含著許多五味雜陳訴說不盡的心情,心更是涼了一半。 說完,原本拽著薛雅筑雙肩的手就在顫抖中垂落下來,慢慢的走向門口離開這個看清一切事實(shí)的地方。手放上門把時,她頓了頓,眼淚早已不受控制的掉落,雙肩劇烈顫抖著就連說出口的話也是如此。 「可以的話,我有多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至少我還能卑微的擁有你對我的那一點(diǎn)憐憫般的關(guān)心。甚至希望時間能倒流回到過去,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總是事與愿違?!?/br> 靖容緩緩轉(zhuǎn)過身,紅腫的雙眼凝視著薛雅筑,垂落的嘴角慢慢的上揚(yáng)。 「薛雅筑,再見?!?/br> 【每當(dāng)殘酷現(xiàn)實(shí)出現(xiàn)在生活中,往往才發(fā)現(xiàn)回憶中的純真,但那始終是回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