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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潔,你真的確定要跟我走嗎?」 「對,我非常確定。元修,帶我走,不論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但現(xiàn)在的我,力量還不足以撐起一片天,可能沒辦法給你很好的物質(zhì)生活,這樣,你也愿意嗎?」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要我,嫌我是累贅。但你放心,我會努力不造成你的負(fù)擔(dān),只要你肯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 「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后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放人,你的人生,從此就得跟我穆元修綁在一起了?!?/br> 「那就緊緊的綁在一起吧……元修,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牢籠,我不要再跟你分開了?!?/br> 轟隆隆的機車引擎聲在腦海里響起,畢業(yè)那天狂肆的風(fēng)和她在機車后座緊緊抱著穆元修的溫度,直到現(xiàn)在都彷若歷歷在目,當(dāng)時彼此互許的諾言明明是如此堅定,為什么穆元修卻違背了這一切,獨自離她而去…… 溫?zé)岬臏I水再次靜靜地沿著頰面落下,童潔緩緩睜開眼睛,直到視線觸及白色天花板,才從那遙遠(yuǎn)的夢境里回到現(xiàn)實。 她眨了眨眼,待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后,她的耳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她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說話的男人是穆元修,而他正拿著手機不知在交代些什么事。 童潔靜靜地凝望著穆元修,那個夢里的男孩曾經(jīng)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但他們錯失了緣份,如今就算重逢,也只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剛通話完畢的穆元修發(fā)現(xiàn)了童潔的甦醒,立即跨著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現(xiàn)在覺得如何?有沒有好一點?」 童潔避開了他的視線,眸光轉(zhuǎn)向她吊著點滴的手臂,問道「我在醫(yī)院嗎?」 「對,你稍早前在畫廊里暈了過去,所以幫你掛了急診?!?/br> 「我昏睡了多久?」 「大概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糟糕!現(xiàn)在幾點了?」她連忙坐起身,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外套口袋,卻找不著手機。 「在找這個嗎?」 意外的,童潔的手機出現(xiàn)在穆元修的手上。 「我的手機怎么會在你那里?」 「因為它響了很久,而且重復(fù)響很多次,我想也許對方有什么急事要找你,就幫你接了,結(jié)果是你的同事?!?/br> 「那我同事有說什么嗎?」她問,視線終于和他對上。 「我沒多問,只告訴對方你人在急診室休息。后來又來了一位簡小姐,確定你沒什么大礙后又回去了。」 「簡小姐……那應(yīng)該是秀芬了。」童潔喃喃低語,接過手機確認(rèn),果然是秀芬,還留了一通簡訊給她,要她好好休息,和攝影師owen開會的事就交給她們處理。 確認(rèn)完公事,童潔松了一口氣,注意力又回到身旁的那個男人。 「我昏睡的時候,你……一直都在這里嗎?」她問,但語氣刻意冷淡平靜。 「嗯,總得確定你沒事。」 「我感覺好多了,謝謝,讓我再休息一下就好,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留下來陪我?!?/br> 「但我想留下來?!?/br> 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的心又一跳,神色卻仍保持平靜,冷冷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你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嗎?只要有機會就搭上線,看有沒有機會拐上床,是嗎?」一想到先前在夜店相遇的情景,還有在畫廊時,他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仍積極的和她攀談互動,她就覺得怒火中燒,無來由的。 「遇見不錯的女人的話,多製造相處機會不是人之常情嗎?酷企鵝小姐?!?/br> 見他不但不為自己反駁,還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童潔在心里冷哼一聲,瞇眼道「很抱歉,我對你這種游戲人間的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你要想玩可以,但請你另尋他人,恕不奉陪?!?/br> 這下子,她把自己的立場表明得很清楚了吧……童潔才想著,卻見他拿起了原本擱置在一旁的口罩研究著。 「我說你的喜好還真特別,上次看到andrew也帶了一個回家就覺得奇怪,那孩子還寶貝的不讓我碰,看來你們的喜好還真是雷同?!?/br> 提起andrew,童潔滿腔的不滿情緒突然消了個大半,她脫口問道「andrew今天有來畫廊嗎?」 「就我所知,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叔叔家,晚點我會帶他回來?!?/br> 「那應(yīng)該是工讀生看錯了,今天來的孩子太多,也難怪了……」童潔喃喃的低語著,然后她看著口罩,突然訝了一聲,道「看到口罩的時候,你其實就認(rèn)出我了吧?」 聞言,穆元修微微一笑,大方的承認(rèn)道「嗯,是認(rèn)出來了,但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希望被人認(rèn)出身分,索性就陪著你演戲?!?/br> 「你……你是故意想看我笑話吧!」她真是無語了,怎么會有這種男人。 「對救命恩人說這種話,還真是讓人心寒。就算我再無聊,也不會沒事到畫廊就為了看你笑話。」 他的話說的合情合理,但她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