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9
隔天,早晨新聞就播報著明娟死亡的消息,影片中隱約的照出車子的側(cè)面,還有那家乏人問津的餐飲店。 警察、記者、和一些無聊人士都不停的緾著老闆想套出什么消息。 可惜的是,他一直打盹到隔天清晨才醒來,走出店門才發(fā)現(xiàn)那輛不對勁的車子。原本還一度被警方列為嫌疑犯,但從他的言語談吐及交友情況來判斷,除非是被害人傻傻的被他殺害,才會有人死在他的手中。 不過,承蒙這起兇殺案才讓他的餐飲店生意好的不得了。因為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也只有這里可以填飽肚子。 幸綺嘴張的大大的打了個呵欠,一點也不顧形象。 坐她對面的家興正努力的喝下難喝的咖啡,一邊打趣的數(shù)著老闆正打破第幾個盤子。 「哦~累斃了,我要跳糟啦!」她嚷嚷道。 許多事情擠在一起,害她的腦袋都快沒空間放了。 而且那個無情的慶志,太現(xiàn)實了! 除了在廣場見面的那天展現(xiàn)他一些些熱情外,之后又恢復(fù)到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真氣自己的窩囊,還興沖沖的把一堆資料往他那兒送。為的就是希望他能回眸一笑,不然給她個驚喜的擁抱也行啊。 哼!明明她要求的又不多。 看著嘟著嘴的幸綺,家興愛憐的搓搓她的頭發(fā):「你要跳糟?。磕怯浀盟阄乙环輫?,別忘了我們是最佳的拍檔哦?!?/br> 她嗟了一聲:「肖想而已啦!誰跟你是最佳拍檔,有那么多女人想跟你,你就隨便抓一個嘛!」 「那些女人太做做了,不合我的味口。」 「???」幸綺摀著嘴笑:「你喜歡被虐待我知道~但也太嚴重了哦。早點醒醒吧,跟我在一起工作可是沒前途的。」 剛進公司的他,一見到幸綺就死皮賴臉的要求和她一組,這么一搭就過了五年。因為他身材魁梧的關(guān)係,苦差事總是他們兩個扛,比較小case的是像這類的兇殺案,大的話就大到民眾暴動。 常常被民眾或警察不小心波及到,身上的大小傷是在所難免的。 家興總算把咖啡喝完了:「前途?!那算啥?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挑戰(zhàn)到戰(zhàn)區(qū)採訪?!?/br> 而且他喜歡從鏡頭中看她播報新聞的樣子,那和平常不修邊幅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不但專業(yè),而且很認真。為了搶到頭條新聞,她可以站的比別的記者高(雖然有嚴重的懼高癥),跑的比別人快(還好腿夠長)。 他喜歡她,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愛上她了。 喜歡她嘟嘴、粗魯?shù)某韵?、爽朗的大笑,還有她學(xué)小豬用力頂母豬的模樣。 但是她的心里一直有慶志的影子,所以他的告白時機還沒到。一旦說了,他怕會失去她,這樣就連普通的朋友也當不成了。 只要再等一陣子就可以了,家興不停的告訴自己。 尤其在得知慶志有喜歡的對象后,他更篤定幸綺到最后會選擇他的。 幸綺揚著微粗的眉毛:「什么?你要去戰(zhàn)區(qū)!那很危險咧?!?/br> 「不會啊,而且我長的還挺像兇神惡煞,那些不長眼的子彈不會跑到我身上的?!?/br> 「你當你什么??!」她不爽的敲著湯匙:「就憑你這模樣也想去?再等個幾百年吧!」 靠!她在不高興什么啊?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嗎?管他想干嘛!這還是第一次從家興嘴里聽到他的目標,她應(yīng)該開心才對啊,可是....胸口怎會悶悶的? 幸綺摸摸額頭,沒發(fā)燒啊。 家興邊檢視著錄影機邊說:「從我入這一行后,就一直很想去國外的災(zāi)區(qū),替那些飽受戰(zhàn)火摧殘的無辜人們拍照片,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我們是多么的幸福。」 「就這樣?你就因為這樣要去鳥不生蛋雞不能飛的地方?拜託好不好,你也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要抱個諾貝爾和平奬之類或是希望世界和平這種話啊。」 她哼著:「你從來就不是那種料的,去戰(zhàn)區(qū)只會笨笨的接一些不該接的工作!」 搞什么,她根本不想說這種話,可是她的嘴巴很自動的像連珠炮的一直吐出話來,想閉上嘴巴又合不上。幸綺低頭沮喪的往盤里玩著不知名的食物。 但對家興來說,相處了這么久還不了解她的個性,往往都是說反話的她,難不成她這番消遣的說是不希望我去嗎? 他重新燃起希望,也許....也許在她心里,還是有一點地位的。 「干嘛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厚?!顾€是不滿的嘟著嘴。 「沒啊。」他喜孜孜暗爽著。 「神經(jīng),就只會傻笑。」年過二十五還沒交過男朋友的她,也許該嚐試和人交往看看,這樣她就會懂男人們到底在想什么了。 「幸綺,還沒走???」刑事組的組長眼尖的看到她,過來打招呼。 「等你們囉,我還要回公司發(fā)新聞槁?!?/br> 秦組長年近四十離過一次婚,小孩跟著母親,他的嘴里老是嚼著口香糖。最近追求幸綺的動作很勤,惹的家興很不高興。 這會他二話不說的坐在幸綺旁邊,兩人間只剩一個拳頭的距離。 家興悻悻然的瞪著他,注意他的動作。 秦組長當然知道家興對幸綺的愛慕,老是喜歡逗他。 不過,今天他一反平時的輕佻,手搓著下巴為難的嘆氣。 「怎么?干嘛嘆氣,不像你的作風(fēng)耶。」幸綺好奇的問。 他苦笑著:「案子堆積如山,一天之內(nèi)就十幾件,能不嘆氣嗎?」 「對你這個超級組長還有辦不到的事嗎?真的讓人大開眼界?!?/br> 「少挖苦我了?!骨亟M長拿出煙來,不忙著點燃只是輕咬著:「最近的兇殺案特別多,再加上很多女生失蹤,搞的整個警察局雞飛狗跳,如果再不查出幕后指使者,我這個組長的頭就等著被削?!?/br> 「你說有很多女生失蹤???找不到人嗎?」張雅婷寫的那張名單是她費盡心思,和她mama混熟了才拿到的,連警方都不曉得。 「嗯,很煩咧。」他抓了抓像是數(shù)天沒洗的頭發(fā)。 幸綺往旁邊退開,這男人的衛(wèi)生習(xí)慣不是挺好。 「而且年紀大多是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學(xué)歷都不錯?!?/br> 秦組長拿出筆記本翻著:「每個都讀過大學(xué)了,其中幾個還拿了碩士,搞不懂她們在想什么,說不見就不見,叫做父母的情何以堪!」 外頭很熱鬧,警察們忙著拉開封鎖線,圍觀的民眾是愈來愈多。幸綺他們早就把錄好的新聞傳回公司,所以時間還很充裕。 「那你們都還沒查清楚嗎?」 「查個屁哪!每次要有突破的時候,線索就忽然斷了,然后又得重頭來一次,真他媽的浪費時間?!骨亟M長氣的搥了下桌子。 「這不就跟張雅婷那案子一樣嗎?」幸綺最討厭事情做到一半,偏偏有些事老是迫不得已的。 秦組長突然壓低聲音,靠在幸綺的耳邊說著:「這些案子里除了政客、黑道介入外,連警界的高層也了一腳?!?/br> 她掏了掏耳朶:「不會吧,這不是謠言嗎?你亂嚼舌根,不怕被調(diào)職?!?/br> 他拿出打火機點著,瀟灑的晃著:「怕什么,在局里混了二十幾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只不過,這些人一旦湊在一起,想要破案也難?!?/br> 「你們湊在一起,當然很難破案!」家興抓起他的領(lǐng)子,往旁邊一推。這個混帳男人真是死皮賴臉的,明明就一張丑陋的臉還想貼上幸綺的。 「我沒聽說過,警察和記者靠那么近還能破狗屁案件?!?/br> 秦組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你干什么動手動腳!想妨礙警方辦案嗎。」 愈看這個大金鋼他就愈火,都是他阻撓了追求幸綺的機會。 在場的二十幾個人,有警察也有一般的老百姓。一見起衝突就存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 幸綺立即站起來,擋在他們中間。 「好了~秦組長,我們先回公司了,我替家興跟您道歉?!?/br> 「要道歉也要他開口,你不用替他說話?!骨亟M長擺明了忍無可忍,今天不把這金鋼踢掉,他根本就不能進一步。 家興把頭低了四十五度角看著瘦小的他,在胸前交插著雙手:「我又沒做錯,憑什么要我道歉?!?/br> 要鬧就來?。》凑膊凰@個賊頭賊腦的警察很久了。 幸綺推著家興,把桌上的包包、裝配全塞他手里。 然后陪著笑:「就這樣啦~秦組長,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來,這是我的“私人電話”,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只要你一叩,我馬上到。」 私人電話?!秦組長訝異的接了過去。耗了這么久,還是得到了她的“私人電話”,這意思....不就是可以進一步的許可嗎? 他眉開眼笑的提高音量:「真的?可以叩你?」 「當然,我什么時候說過謊話了呢?」她推著家興往門外走邊說:「等你的來電哦~」 留下滿臉幸福的秦組長發(fā)著呆,傻笑著。 一直到把車子開上高速公路,家興還是一臉不爽。 「干嘛!我欠你錢啊,臉這么臭。」 「你為什么給他電話?」他的語氣中有濃厚的火藥味。 幸綺瞪著他:「喂喂~你什么態(tài)度啊,我?guī)湍憬鈬?,沒說謝謝就算了,還質(zhì)問我?!?/br> 「我又沒叫你給他電話!」他大聲的吼。猩猩發(fā)狂了,車子的屋頂被他的吼聲震的快掀開來。 幸綺抓著一旁的把手,習(xí)以為常的聳肩:「不然你要我給他你的電話嗎?早說就好了嘛,我不知道你有這方面的傾向?!?/br> 他額旁的青筋暴露著:「郭幸綺!」 他很少動怒,以年為單位來計算動怒的次數(shù)五根手指頭還不到。但是一旦她做出很過份的事,他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好啦好啦!那么大聲想嚇人啊,我給他的是你表妹的電話。」 「我表妹?!」一把火被她轉(zhuǎn)移話題,熄的差不多。 幸綺抱著肚子笑的樂不可支:「你表妹啊~忘了???」 「動情了嗎?想靠近地獄的邊緣?來吧~就是我~愛你的表妹。」她故意用著煽情的音調(diào)說著。 家興終于想起來了,上個月他們車上陸續(xù)被貼了一堆色情廣告。上面留的字好像就是她說的那些。 「你給他色情電話?」他傻眼。 「不然咧?你以為我那么笨。」 家興的壞心情一掃而空,恢復(fù)爽朗的笑容。 幸綺吐吐舌頭:「那隻老色狼在我們這些女記者間早惡名昭彰了,我哪會那么笨啊?!?/br> 手機響了起來。 她笑著接:「喂?嗯,我是。」 對方說了一連串的話,使她的眉頭愈來愈皺。 家興關(guān)心的望了她一眼:「誰???」 她應(yīng)了幾聲,然后切斷通話?!讣遗d,請你開快點。」 「什么?」他一頭霧水。 「我meimei..她..」她深呼吸著:「我meimei在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