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彼端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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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料理著最后的湯,屋里的門鈴剛巧響起,于敬擦了擦手,確認來人是誰后便按了開門鈕,將家門虛掩著便又跑回廚房去看那鍋湯。沒過多久,他聽到了客廳傳來的聲響,特意放輕的腳步聲漸漸來到身后,接著自己便陷入了個溫暖的懷抱中。那人一手圈住了他的腰,另一手則掩上了他的雙眼,于敬笑了笑,正要掙脫開來便聽得那人低聲在自己耳邊說道「別動,告訴我值錢的東西在哪,我便饒過你一條小命?!箽庀⑸Φ枚湟魂嚢l(fā)癢。 心里覺得好笑,于敬抿抿嘴,認真的回道「值錢的東西我沒有,倒是有一桌剛煮好的晚餐,要不要看你?!孤犃擞诰凑f的,那人低聲笑了下,一將手放開,于敬便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笑說「看看你,不是小孩是什么,多大了還玩這把戲?!?/br> 徐清雨笑笑地看著他,一對酒窩甜得像蜜一樣?!甘抢蠋煹幕貞?yīng)太無聊了,應(yīng)該要更有戲一點啊。」然后又突然皺起眉一臉正經(jīng)地說「是說老師你也太沒防備了,怎么可以不鎖門呢?!?/br> 「我早知道你要來,當(dāng)然沒什么關(guān)係,何況這宿舍保全做得很好,不會有其他人的?!菇又中φf道,「不過,讓你擔(dān)心了,抱歉?!箍粗茸约焊叩男烨逵辏诰瓷扉L了手揉揉他的頭發(fā),不料徐清雨似乎不太喜歡這樣。他抓住了他的手,神情黯淡。 「老師,你別把我當(dāng)小孩哄?!箍瓷先ビ行┪?,徐清雨微撅著的嘴卻更顯他孩子氣?!肝乙呀?jīng)是成年人了?!?/br> 看著這樣的徐清雨,于敬暗笑,卻不敢表現(xiàn)在臉上,只好妥協(xié)地說「我知道,不把你當(dāng)小孩可以了吧?快去吃飯?!顾彩亲屵€有些生氣的徐清雨轉(zhuǎn)過身,推著他出了廚房。 兩個人的晚餐很簡單,四菜一湯地擺在桌上,看上去挺溫馨。徐清雨談?wù)撝瞪系氖虑?,眉飛色舞地模樣讓于敬看得只覺有趣,倒是沒在意那些大學(xué)生間的八卦傳言,偶爾講起哪門課的哪個老師,徐清雨會顯得心虛,于敬則會有些不自在,那畢竟是他的同事。除了學(xué)校的話題,也不知是因為年紀的關(guān)係,還是因為于敬常年不在國內(nèi),那些流行的事情、有趣的事情講起來沒產(chǎn)生多少共鳴。晚飯后,徐清雨搶著洗碗,于敬也就由著他,收拾了下客廳,便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等他。 這樣恬靜的生活他從未經(jīng)歷過。想像過,那光景卻是不一樣的。下意識地看向手掌心,光潔的模樣像在說著那天的痛徹心扉已然如那傷痕般褪去,淺得不值一提。這傷口終有會癒合的一天,但痛,卻是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一旦想起來,仍是讓人窒息。 他或許不該有這些想法,于敬突然想。那些都過去了。在那人關(guān)上門,而他為徐清雨開了門的時候。他想對徐清雨好,一心一意地好,正如徐清雨待他那般;他想給予徐清雨同等的心意和情感,分毫不差地,正如同徐清雨給了他的。 想。一個很模糊的詞匯。不代表他不真心,卻也不代表他做得到。正如十幾年來他想放下,直至最后都被這念想套得牢牢地,卻只是想想而已,只能想想罷了。當(dāng)這個動作漸漸成了習(xí)慣,他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事情變得力有未逮,能辦到的也辦不了了。 「老師,在看什么呢?」徐清雨洗完碗,擦乾了手,便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捱在于敬的身邊。于敬那時心思根本不在電視機上,自然也不知道轉(zhuǎn)得是哪臺,放得是什么節(jié)目,只能隨意轉(zhuǎn)轉(zhuǎn),說「沒看什么,也沒什么可看的?!?/br> 聽了,徐清雨笑著看向于敬,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了于敬身后的椅背上,「說沒什么可看的老師還盯著看這么久,是在想什么?」 轉(zhuǎn)頭看著徐清雨,那雙含著笑的眼睛讓于敬沉默了一下?!钢挥形覀兊臅r候,你就別叫我老師了?!乖捯徽f完,只見徐清雨臉上一陣紅暈,他抿了抿嘴,看上去竟是有些緊張。 「于敬…」看著他,徐清雨喚道,聲音有些顫抖。紅著一張臉,這樣的他看上去有些羞澀,長而翹的睫毛輕顫地模樣惹人憐愛??粗粗诰磪s有些恍惚?;猩裰H,徐清雨一手摸上了他的面頰,眼中的渴望讓于敬心中一窒,看著徐清雨漸漸接近的臉龐,順從地,他閉上了眼。 蜻蜓點水般,那吻輕柔而細膩地落在了唇瓣上,卻在即將離開的下一秒,彷彿拋卻了初始的青澀,再度沉重地貼了上來,難耐卻壓抑著什么似地,反覆吸吮啃咬。耐不住他猛烈的攻勢,于敬本想掙脫開來,一時不察,卻讓徐清雨更大肆地掠奪至口中,野獸似地,將他啃食殆盡。那濕軟的感覺讓他慌亂了,從未認真接過吻的他何曾體驗過這種事情,他毫無章法地伸手推拒著徐清雨,卻反而被他一手束縛住手腕,欺身而上,狂亂而深情的親吻間,于敬感覺到腰側(cè)一陣冰涼。 即使從未有過經(jīng)驗,于敬也知道接下來是什么在等著他。 思及此,于敬突地對那隻在自己身側(cè)游移的手感到恐懼,甚至有些反胃。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心慌意亂地,他大力擺動手臂,希望藉此掙脫徐清雨的桎梏,或至少讓他清醒過來,卻是徒勞無功。徐清雨就像隻昏了神智的獸類,在他身上發(fā)狂似地試圖尋求慰藉,完全沒有發(fā)覺他的不情愿與掙扎。 面對粗喘著氣的徐清雨,于敬不禁有些害怕,直至偷得了親吻間的縫隙,于敬才大聲叫道?!感烨逵?!」那一聲就像是個巴掌般,打醒了他。見仍坐在自己身上的徐清雨一臉驚慌地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于敬也不生氣,只讓他先起來。兩人就這樣并肩坐著,徐清雨低著頭不敢看向他,于敬也不勉強。 他其實并不惱徐清雨這樣碰他,真要說,反而有些愧疚。那些心思他又怎不了解,只是,一時之間他卻是無法全盤接受。明白因為自己的拒絕而讓徐清雨傷了心,于敬將手覆上徐清雨的,語氣輕柔地喚了聲。只見徐清雨身子顫了顫,爾后說「對不起…我一時昏頭才…」 看著這樣的徐清雨,于敬只是笑了笑,兩手握著徐清雨的,「我沒事,你不用介意…」抬起頭,他又道「是我還沒準備好…」 「不,是我太急了。明明知道老師還沒接受我的心意…」看了看于敬,見他沒有反駁,又接著說「…對不起?!钩聊俣仍趦扇酥g蔓延開來,于敬看著徐清雨的手,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他對他說的那番話。 徐清雨總會讓自己產(chǎn)生一種錯覺。喜歡或不喜歡已無法準確地描述他對徐清雨所擁有的感情,那是一種懷念,卻又摻雜著同情、心軟還有一點罪惡感。那晚自己主動的吻讓他為自己套上了枷鎖,心甘情愿也罷,鬼迷心竅也好,誓約般,他不得不遵守。每當(dāng)徐清雨對他溫柔、對他好,那枷鎖便會緊緊勒住他的脖頸,讓他無法呼吸,致使他根本無法狠下心來拒絕徐清雨,縱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覺得自己是負了罪的那個。 捏了捏徐清雨厚實的手掌,于敬只想擺脫這種沉重感。 「我們找個週末出去玩吧?」他說。見徐清雨原本陰鬱的神情漸漸轉(zhuǎn)好,興奮地說著要帶他去哪兒玩,那股緊壓在心上的沉悶消散了幾分。 脖子卻又像被什么掐著似地。 令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