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四
深知天底下沒有絕對秘密的花凝,在與洛、葉兩人見面時便坦誠將一切的事情經(jīng)過向他二人告知。而在明白一切的事情皆與那個叫『東方青虹』的中年男子有關后,雖然還不清楚自己能為華木山與白星泉做些什么,一向將華木村村眾視為親人的葉草還是決定先回山上一趟。 至少,她能先看看大家的近況,再做打算。 時近晌午,在通往華木山的路上,與洛應蒔左右并騎的葉草眼望著滿天輕飄飄、如純白色羽毛般的飛雪,憶想起從前在山上看雪的時節(jié)和童年往事。 她張口說道:「回想起我當年剛到華木山時不過四歲多,也正如此刻般的下雪時節(jié)。記得那時,可能因為我曾在盛京里的蛇巷短暫待過些日子,所以對陌生人總有股特別強的防備,如果當時不是黃嬸嬸心疼我孤苦可憐,愿意親近我、照顧我,說不定現(xiàn)在的我只會是個頑劣不堪的野姑娘,更別想讓泉哥哥對我青眼有加,教授我這許多學識和功夫,」 她話說一半,在她左側策馬而行的洛應蒔忽然張口問道: 「葉草,你說實話,我與你的泉哥哥相比如何?」 洛應蒔語出突然,擰擰眉,葉草不解。 「你這話什么意思?」 「嗯……」讓她這么反問一句,洛應蒔一時不知該怎么解釋心中情緒。 這回,倒是葉草精明了起來。 「你會這么問我……莫不是你因為我在跟泉哥哥吃醋?」 擰擰眉眼,葉草側垂著臉,一臉好笑的看著他。 讓她這么拿眼盯視著,洛應蒔霎時不好意思了起來。 「那個……」 「做人要誠實啊!」 洛應蒔偏過眼去,乾咳了兩聲。 「……算是啦……」 聞言,葉草忍不住伸手掩唇,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干嘛??!別笑我?。 ?/br> 洛應蒔見狀可窘了,不過葉草倒是挺樂的。 「嗯……不行啊,我忍不住??!知道這世上有那么一個人會為我而大吃飛醋,我怎么能不開心的笑出來?唉呀!」 葉草伸出手,想去敲敲洛應蒔的額頭,可她沒算好兩馬之間的距離,一時拿捏不準,嬌小身子驀然在馬背上輕微彈跳了起來,險些摔落,洛應蒔見狀,連忙探掌抓住她的手臂,穩(wěn)定她身形。 怕她再因山路顛簸而有所損傷,洛應蒔猿臂一舒,索性將她一把勾起,抱向自己的馬背上來,雙人共騎。 「你過來和我共乘我比較安心點?!?/br> 白色雪花輕軟無聲地落在葉草與洛應蒔的臉上身上,寒冬中里的冷涼氛圍仍舊毫不留情的在他倆身旁轉息,但對投身入洛應蒔懷中的葉草來說,雖然她嘴上還是抱怨了句:「我騎馬的技術哪有多差?」可她心底因這份不止息的寒意,更能夠感受到洛應蒔對他的護衛(wèi)之心以及胸膛間的溫暖。 她想,從今往后,她會對這副厚實而寬廣的胸膛更加的眷戀吧! 仰仰頸看向身后的他,葉草檀口微啟,輕聲道: 「我說洛先生你啊,以后大可不必吃我泉哥哥的飛醋?!?/br> 垂首凝視,洛應蒔等著聽她的回應。 「記得你自己說過的嗎?你說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特殊的,既然如此,就算你矮他一些、瘦他一些、窮他一些、傻他一些,只要我選擇的是你,他再好又怎樣?」 雖然葉草明白的表示了愛意,不過她所舉的例,可真是令洛應蒔皺眉。 「我就那么糟?」聞言,洛應蒔不由地有些哀怨的挑了挑眉。 望著他其實也甚為深濃的大眼、俊俏的臉龐,以及開朗無邪的笑臉……或許他并沒有具備白星泉那樣的皇貴之氣與幾近完美的俊俏,但,他又有哪里不好呢? 何況,洛應蒔對他直率純粹的真心,哪里糟?那才是寶?。?/br> 葉草微微一笑,拉起他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親親吻了一下。 「傻瓜,我們一起變好不就得了。」 洛應蒔想了想,釋然道: 「并不是我愛吃飛醋,只是一想到你和白星泉一起度過了十二年的歲月,和他相比,我與你共處的時間似乎就短得有點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