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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薰與曜之對看,他們都錯判了形勢,他們當(dāng)時應(yīng)該直接選擇下樓,就算突兀,但直接跟等在大廳的兩名保鑣碰頭都好過進退不得,不該在房子里虛耗。 「不過也還好先到的是二哥,所以沒有傻傻的衝動的搭電梯下樓,我到的時候每個樓層都被迫停止,第一次搭電梯搭得那么火大,浪費老子的時間!」 「優(yōu)禹,不要講粗話?!贡绕饍扇说倪x擇對是錯,眼前十八歲的少年講話難聽比較讓做哥哥的在意。 吐吐舌,翻翻眼,左右看看,站直起身體走在前面,后面跟著谷薰,曜之跟在谷薰身邊,跑掉的電梯讓三個人有點緊張兮兮,優(yōu)禹的注意力除了放在安全梯的方向以外還要防止電梯到達后從里面竄出的任何意外。 明明有些緊張,但優(yōu)禹的表情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感覺,反而充滿躍躍欲試,果然,這孩子仍然還是熱愛刺激的年紀,比起間來無事的比劃,這樣的實戰(zhàn)更讓他興奮。 可惜電梯打開后并沒有預(yù)想中的衝突場面,空空蕩蕩的電梯空間讓優(yōu)禹忍不住啐出聲來,讓曜之跟谷薰先進了電梯以后自己才走進電梯站在門口。 電梯一路往下,并沒有中途停止的情況,直接到達一樓開門,順利得讓優(yōu)禹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被惡作劇了。 走到大廳,就看相樂正在講電話,臉上表情看來并不是什么可以輕松談的事情,部過一看到谷薰等人出現(xiàn),雙眼隨即亮起,掛斷電話往幾人走來的方向走去,一個張手抱住的就是谷薰。 「沒事吧?」雙眼上上下下把谷薰看了一回后再次把人抱進懷里,又左右看看自家兄弟。 「沒事,無聊。」雙手放在腰后,優(yōu)禹噘著嘴一臉不滿足,「我還以為可以讓我好好打一場,結(jié)果只有兩三個人遇到我被我撂倒?!惯€是回家找蘇流玩吧。 看著小弟的雙眼盡是無奈,回頭看看曜之跟谷薰也確實沒什么事,一下放心許多,但摟著谷薰的手卻不肯放,語帶埋怨的說:「你如果要做什么大事至少給我一點提示,不聲不響地就跑去找閻詠熙了?不確定他的目的你還真是大膽,幸好他沒有對你怎么樣。」 「沒事的,我沒有亂來,我是確定了那些保鑣是閻詠熙派駐的才決定去找他談的,他……好像跟我所以為的不太一樣,也或許是因為什么事情才變得不太一樣……就算是演戲也無所謂,至少我們目前達成共識了?!?/br>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箶堉绒沟募绨蛲庾呷ィ谝氯司驮谕饷娴戎?。 「那我先回學(xué)校了。」必須要把車子還回去才行?!垢鄻芳肮绒箵]手道別,曜之與其他人走反方向去。 「那我搭那個回去?!故种钢T外站著兩名保鑣的黑頭車,優(yōu)禹說,「晚點碰面囉~~」揮揮手,腳步輕快的往車子方向率先走去。 o相樂的車就停在保鑣的旁邊,這個并排停車的混蛋。, 車子開走后后面并沒有以為的黑色轎車尾隨,也是從后視鏡里可以看到兩個保鑣也些為難但卻無法拒絕優(yōu)禹自顧自地跳上車子強迫搭乘。 因為小弟的大膽而無奈微笑,但這個小的卻是全家最讓人不需要擔(dān)心的,但只限于自身安危方面的。 「既然都出來了,后面也是周末連休,要不就在外面轉(zhuǎn)一轉(zhuǎn),玩兩天再回去吧?」 「咦?會被罵的吧?」都跟寧姨說好會好好回去的,要是兩天沒回去肯定會被罵慘的?!?/br> 「但是你都出來了嘛,車上又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搬出來以后也沒有去過家跟辦公室以外的地方,不悶嗎?」 「怎么會,每天都有人陪,還有好吃的東西,身體都被養(yǎng)胖了很多,還甚么事都不用做,與其說無聊,間得發(fā)慌倒是真的?!?/br> 以前或許是因為心理的壓力總是失眠,睡不著的時候能做的事情只有看書,離開本家后因為協(xié)議就是協(xié)助閻敬城、閻永勛站穩(wěn)在閻氏的地位,只是不適任的人就是不適任,就算谷薰幫著做出再多再好企劃案、改正方案,但執(zhí)行的人方式與思考不對,再怎么好的案子到這樣的人手上都會被搞砸,能成的十個有兩個可能就不錯了,現(xiàn)在拋開那些所有悠悠哉哉得住在長孫家,被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寧姨更是把她照顧得十萬分周到,每天都問他有沒有吃飽、睡晚點或是發(fā)楞就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人寵成了一個懶字。 「繼續(xù)這樣下去我應(yīng)該會被你們成個笨蛋少爺,連怎么用自己的雙腿走出大門這件事都不會了?!?/br> 「噢,這樣是有點糟糕,我得在你忘記以前多帶你在外面走一走才行?!瓜鄻饭笮Α?/br> 「我倒是沒有所謂,但你可以嗎?現(xiàn)在不是最忙碌的時候?我聽曜之說了,容書舒還因為老闆要偷懶的事情爆哭了?!挂暰€落在相樂丟在排檔前的置物格里的,正默默努力震動希望得到關(guān)注的手機上。 瞥一眼手機,相樂嘖了聲,谷薰將還在持續(xù)震動著的手機拿起,「接嗎?」 深吸口氣,「接,幫我按擴音。」 結(jié)果在容書舒的爆哭聲哩,相樂跟谷薰還是那里都沒有去成,只在外面吃個晚餐后就拎著晚餐一起繞回辨公室繼續(xù)下午中斷的事務(wù)。 不是相樂在嫌,容書舒認真負責(zé)又全心投入工作,這對他這個老闆來說絕對是個再好也不過的員工了,但是他可不可以去交個女朋友?男朋友也沒關(guān)係,整天泡在辦公室里實在不健康,至少對他跟谷薰來說就很不健康。 「老大,不是我愛在辦公室打地鋪,是工作實在太多了!」 「咦?」這下相樂真的愣住了,只是他不知道為何脫口說出工作量太大的容書舒也跟著愣住?!笗妫阋灰f說看是怎么回事?工作量真的太大有些我自己處理就可以得我就自己處理了,或是要增加人手給你?」 「不不不不不,不是這么回事……唉唷,其實是我最近幫秘書室?guī)Я藗€新人……也不是幫著帶,就……哎呀呀,剛剛是我不對,我隨便遷怒了,對不起!老大,我這是自作自受……」 「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幫忙打打雜之類的?!构绒乖谂赃吙粗犞?,似懂非懂,但如果相樂不介意的話,他是完全不介意幫忙打打雜?!改阋仓溃以诩依锔緵]什么事……」說這話時,谷薰的雙眼看著的是相樂,不管怎么說也不管長孫家的人或書舒再怎么信任他,工作上的事還是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 「老大,我一生的拜託!」容書舒夸張的雙手合十放在頭頂,彎腰請託。 「你太夸張了?!顾譀]有說不可以。 「老大,我知道谷薰身體沒有很好,過累的話寧姨會發(fā)飆,所以只要這陣子就好了,我把秘書室那個白癡教好了就可以專心回到工作上,也不需要天天睡辦公室重新做報表了。」天曉得如果不是老大辦公室有大沙發(fā)可以讓他舒服的休息,不然他也不會到今天才變噴火龍,但這半個月幾乎天天睡辦公室,周末連休皆無例外,再舒服還是會讓人不爽啊。 「報表的事情讓秘書室自己去處理,拿了錯的東西上來沒理由讓你幫他們重做,至于那個新人你想帶就帶,沒價值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构ぷ饔袝r還是很現(xiàn)實的,人好并不是被拿來濫用的。 但書舒原來是這種爛好人嗎?他怎么不知道? 「好喔?!褂昧c頭,容書舒知道,老大同意了讓谷薰幫忙也同意他去帶那個笨得要死但感覺有前途的笨蛋,連帶把出錯報表的事情也幫他表示退回。其實他以前都會直接退回的,若不是那個笨蛋真的太笨,老是被秘書室的那些魔女耍得團團轉(zhuǎn),他也不用天天忙得莫名其妙。 扣去錯誤的報表導(dǎo)正工作外,實際上的工作并不太多,兩份合約及兩份預(yù)算跟一份企劃檢討改正方案。 合約書跟預(yù)算書相樂及書舒下午就已經(jīng)討論得差不多,只??偨Y(jié),企劃檢討改正方案在谷薰的協(xié)助下一個多小時就輕松搞定,輕松得讓容書舒直想灑花轉(zhuǎn)圈,天曉得他最弱的部分就是寫企劃書跟改企畫書,更別說是改正什么鬼企劃了,講鬼話他倒是很行。 「這下好了,以后你想休息書舒也不會放過你了?!菇Y(jié)束這一天,強制書舒離開回家過個屬于自己的周末,回到家接受完寧姨噴沫氏的訓(xùn)話后,回到房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都過午夜十二時。 等相樂洗完早回到床上時,谷薰早已經(jīng)懶懶的窩著了,在相樂一掀開被子上床時,跟著習(xí)慣鑽進相樂早已等候著的臂彎里。 「我沒有所謂……」打個大呵欠,「如果可以多少幫你一些,我沒差?!钩鲇谧栽概c出于交易的付出,明明是做相同的事,但感受卻完全不同,谷薰更樂意甚至是希望自己對相樂有所用處、希望自己可以對相樂起到作用。 「你高興就好,累了就跟我說,你要知道,寧姨的訓(xùn)導(dǎo)雖然不常發(fā)生,但久久一次還是很讓人受不了?!挂苍S有機會乾脆把閻家那些兄弟姊妹請到家里聽寧姨訓(xùn)話好了,包他們再也不敢對谷薰動什么鬼腦筋。 一想到剛踏進家門時,寧姨站在門口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連谷薰都嚇得不輕,但寧姨對他也只是鼓著腮幫子抱怨兩句后就對著相樂露出獠牙的噴口水,那么樣絕對是前所未見的,比之前的碎碎念還要可怕。 后來聽優(yōu)禹說,這樣還算好的,只是念一念而已,讓谷薰不知道該不該問那最嚴重到底是什么情況? 「應(yīng)該說是不要再讓寧姨cao心了,這陣子她已經(jīng)花了很多時間在我身上,為我做了太多,如果我還惹她生氣傷心,那可就大不孝了?!共恢罆粫焕着?/br> 「我肯定寧姨不會對你生氣的,她最疼你了,但你也不要做出讓人緊張的事情,寧姨真的擔(dān)心你如果回閻家會被欺負,那時就算是超人也難保你可以玲損傷啊。」 低下眼,雙手抱緊相樂,臉頰靠在相樂的懷中,聽著相樂的心跳。「不會的,跟閻詠熙談過以后,我想,以后都不需要再像過去一樣躲躲藏藏了?!?/br> 「本來就不需要躲躲藏藏……但真是太好了?!姑绒沟念^,拍拍他的頭頂,「那我可以問一下,你應(yīng)該沒有答應(yīng)什么不該答應(yīng)的不平等條件吧?」 等了超過十秒沒得到答案,本以為是谷薰確實答應(yīng)了莫名的的條件所以不敢開口,緊張的低頭,卻看谷薰已經(jīng)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細細的呼吸可以感覺得到他這一天的疲倦,及好不容易放松的精神。 相樂不知道谷薰跟閻詠熙到底是達成了甚么樣的協(xié)議,但可以讓谷薰這般輕松的靠在自己的懷里,沒等房間大燈關(guān)上就閉眼休息,這算是少見的情況,若非真這一天真的相當(dāng)疲倦了,讓谷薰實在禁不住睡意的侵襲,就是心里有某一個區(qū)塊得到了解脫,讓他不再總是難以入眠。 或許谷薰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但相樂總是可以敏感的感覺到,谷薰還是習(xí)慣在夜半的時候醒來,雖然很快地就會重新進入睡眠,但從谷薰翻身的頻率相樂清楚他其實睡并不好,谷薰從來沒說什么,他想應(yīng)該是谷薰也嘗試著調(diào)整自己,不論是生理上的或是心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