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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不能說算好,但在酒精的催化下相樂還進(jìn)了沉沉的深睡,在進(jìn)入沉睡前,相樂想著還好自己對家具的挑剔而買了張舒服的大沙發(fā),就算躺在上面睡上一晚也不至于腰酸背痛,只是沒有毯子讓相樂睡到一半時冷到有些難受,想著應(yīng)該要回房里睡又動彈不得,乾脆放棄掙扎雙手抱胸捲起身體,在稍稍感覺到一點暖意后再次放開意識進(jìn)入深睡。 感覺沒有睡得很久,但睜眼時整個客廳因採光良好而被陽光給佔據(jù),如果不是晚上有先拉上窗簾,相樂確定自己應(yīng)該沒機(jī)會睡得那么安穩(wěn)。 有點吃力的睜開眼睛,還想睡的倦意讓相樂整個人呈現(xiàn)徹底的倦怠感,天花板上的風(fēng)扇是客廳的,想起自己前一晚就直接躺在客廳沙發(fā)上睡著的事實后突得整個人彈坐起,卻因為慌張而險些滾下沙發(fā),腿上的毛毯是昨夜所沒有的,是二哥還是谷薰替他蓋上的毛毯相樂沒有概念,左右張望,室內(nèi)飄盪著淡淡的咖啡香氣是平時不會有的,掀開毛毯往廚房方向走去沒看到人,又轉(zhuǎn)身移步走往曜之留宿的房間探去,里面早被收拾乾凈,除去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氣外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回去了? 走出房間,再繞到自己的房門外,虛掩的房門一點期待感也不留待查看,直接告訴相樂屋里沒人的事實,走進(jìn)房間里,除了被笨拙的攤在床面上的不平整的被子以外,完全看不出來谷薰曾在這房間里待過一個晚上。 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床面上,整個人跟著反作用力地彈起順勢仰躺而下,閉眼,原來纏身的睡意及疲倦此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翻身側(cè)臥,吐口長氣后閉眼,相樂覺得此時躺在這張床上不知該感覺愉悅還是感覺傷心的自己真的有些變態(tài),居然會為谷薰曾在自己的床上休息過一頁而感覺有些興奮卻也為一早無法第一眼就看見谷薰而傷心。 也許是跟二哥一起離開了。 因為向來低血壓的二哥、絕對不可能早起的二哥居然比他早起床。 相樂不太想說,一早醒來時原來在的人卻誰也不在了,真是讓人感到傷心。 「還睡?你以為幾點了?還不起床!」 原來還賴在床上感傷的人在聽到聲音后突然張眼,撐起身體往房門口看去,長孫二哥正一身讓他熟悉的裝扮斜靠在房門口。 他的白色針織衫跟灰色休間長褲,穿在二哥身上真是好看,平時相樂并不覺得自己會在意這樣的小事,但是此時此刻,他很難不在各方面羨慕起曜之,心里更是對谷薰的選擇及想法相當(dāng)在意。 在曜之的催促下從床面上做起,拖著懶散的腳步到浴室梳洗,擰開水龍頭片賞后改開花灑,脫掉一身衣服站到花灑下給自己來個晨浴。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換上灰色休間針織衫及牛仔褲,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才甘愿走出房間,相樂承認(rèn)自己有點比較意識,不希望自己的帥氣被自己的二哥給掩蓋了,希望自己能多得到谷薰更多的關(guān)注。 走出房間,視線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看到二哥端著咖啡坐在客廳里翻閱報紙。 「早餐在餐桌上,咖啡在爐子上?!?/br> 「喔,好?!棺プヮ^,相樂決定先到廚房看看二哥打算餵自己吃什么。 簡單的總匯三明治還有一小杯果汁,全部外賣。 也是,二哥明明也有一身好手藝卻總是懶得自己動手,比起要他自己動手,他似乎更傾向于餓到胃痛不止才肯提起腳步到外面買點東西吃或回家蹭飯。 走進(jìn)廚房,果然看到自己的義式壺就放在爐子上,拿起杯架上的杯子給自己倒杯咖啡后走回餐桌旁拿了屬于自己的早餐走到客廳挑了個空位坐下。 「谷薰回去了?!箘傋?,曜之就開口說。 嘴角抽抽,曜之肯定是怪物,總是可以輕易地猜到別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喔……」唉,不知道對面的門還愿不愿意對自己敞開。 「雖然他說事情處理到一個段落就會過來……不過我還是留了點心眼?!龟字呎f,一邊搖搖手,對著相樂亮出手里的磁卡?!肝野阉稚系拈T卡拿來了。」 瞇眼看清楚曜之手上的門卡后,相樂嘴里的咖啡差點噴出來?!付纾叶疾恢滥阍瓉肀却蟾邕€適合公司主管的位置?!?/br> 「嘖,」曜之嗤牙,「不需要就算了,等等我還回去。」說是這樣說,手上門卡還是好好放到桌面上。 嘿嘿兩聲乾笑,伸手將門卡拉到自己眼前看了看,「二哥跟谷薰聊過了?」 「沒有?!狗畔率稚蠄蠹?,拿起喝一半的咖啡就口,「過去的事情不聊也罷,找到人也見到面了,現(xiàn)在這樣就夠了?!?/br> 「不想知道這幾年谷薰過得如何、又做些什么嗎?」相樂真的不懂曜之,當(dāng)年瘋了似的找人,雖然時間隔了那么久,現(xiàn)在總算找到人了,卻對一切表現(xiàn)得好像都不再在意。 「知不知道會改變現(xiàn)在的事實嗎?」 不會,應(yīng)該不會。相樂嘴里咬著三明治搖頭。 「我讓谷薰帶了一份早餐回去,你吃完早餐以后記得幫他把冰箱清一清……他冰箱那堆食物是你的杰作?」一堆的冷凍食品看得就讓人火大,如果是自家弟弟的白癡行為,那他得重新思考是不是該對自家弟弟進(jìn)行再教育。 「我想不是?!箤⑷髦瓮滔露牵瓤诳Х?,「應(yīng)該是之前來找谷薰的人帶的吧?」 「你看過?」 「我剛好錯身過。」可惜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 曜之皺眉,「你最好提高點自己的警覺性?!勾蟾潘蟾缍继v容老三跟老么了,回去得跟大哥討論討論。 「哥,你別那個臉,我會注意的。」每次二哥皺眉就有人要倒楣,這次二哥對他皺眉,相樂很有自覺,明明住在進(jìn)出都有嚴(yán)格管制的大樓里卻對能自由進(jìn)出自己所在的樓層的人無法分辨,甚至路過身邊都沒把長相記下,相樂自知理虧,而且因為自己的不注意而導(dǎo)致受傷的事,曜之最有切身的痛。 相樂爽快認(rèn)錯,曜之也不繼續(xù)追究,哼了哼,拿起看一半的報紙繼續(xù)閱讀。 一般報紙、經(jīng)濟(jì)報紙、一份日文報紙、兩種英文報紙、一份德文報紙,這是曜之的日常生活,看著哥哥手邊的四份報紙相樂就覺得眼睛痛,再想到二哥如果回去可能還會加讀兩份甚至已上的報紙或雜志刊物等,相樂加倍覺得自家二哥超不像個人的。 是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