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們好好的(3)
當(dāng)下,她只有一個念頭浮現(xiàn)。 她完蛋了。 傅瑜看兩人無聲對望,可氛圍劍拔弩張,加上那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頎長男人看向自己的視線異常不友善。 再怎么傻都知道是男朋友找上門了。 傅瑜垂眸,唇邊掛著一絲淡笑,斯文而疏離地問:「需要幫忙解釋嗎?」 尹凈偷瞄巫珩一眼,見他臉色鐵青,隱含著怒火的樣子,急忙搖頭。「我跟他說就好,今天麻煩你了?!?/br> 他若在這多停留幾秒,巫珩怕是沒辦法保持他僅存的理智。 傅瑜了然點頭,沒多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尹凈則主動牽上他的手,巫珩沒有回握,肯定氣得不輕。 她左右張望,見咖啡廳內(nèi)人潮越來越多,不適合他們久待,便牽著巫珩到她剛剛間晃看到的防火巷內(nèi)。 巫珩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若是他直接對她撒氣,她心里或許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堵得發(fā)慌。 她怎么老是讓他傷心和生氣? 「學(xué)長?!挂鼉魶]有急著開口解釋,反而是先要求他:「你能不能蹲低一點?」 他太高了,就算她已經(jīng)算是女生間偏高的了,還是得微微仰頭和他說話。 巫珩沒理,她也不惱,想也沒想就掂起腳尖,雙臂自然地環(huán)住他的頸脖,輕輕將唇瓣覆上他的。 他的唇瓣微涼,柔軟非常。這念頭才剛浮上,她便急匆匆地退了開來,滿臉做了壞事的做賊心虛。 她忍不住又抬眼看他,只見他的唇色深了些,她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是沾染上了她的唇膏。 但他反應(yīng)卻不如她想像,想像總是美好,但現(xiàn)實總是能輕易打擊人。 一吻結(jié)束,他雙手抱胸,一副頗有微詞的樣子,彷彿被強迫,「你這是做什么?」 尹凈生出了自己是正在被堂審犯人的錯覺,她臉紅,可氣不喘的辯解道:「在被審判前先賄賂?!?/br> 可效果好像不如預(yù)期,令她遲來地感到尷尬。 巫珩注視她半晌,神色不再淡然。 他湊近她,guntang的掌心貼緊她后腰,強硬地將她往自己拉近。另手則抵在墻上,將她禁錮在他所設(shè)下的限制中,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他在她耳邊低語,如猛獸獵捕獵物前,那伺機掠奪的瞬間,「這才叫賄賂?!?/br> 語落,他俯身吻上她水潤的雙唇。 一開始只是輕輕貼上,見她沒有反抗之意,便得寸進尺地探入靈巧的舌尖,細細掠奪她唇齒間僅存的氧氣。 唇舌交纏間,尹凈只覺得腦袋如漿糊,糊成一團,暈暈乎乎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身軀散發(fā)出的熱氣將她包圍,香水的氣味竄入她鼻尖,她深刻的感受到巫珩此時此刻的存在。 幾近缺氧,他才終于松開了她。 尹凈耳根泛紅,氣喘吁吁。他吻得太過激烈,唇膏暈染了開來,有些還蹭到她白皙的肌膚上,多有幾分受人欺負、楚楚可憐的病態(tài)美感。 巫珩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看上去多了幾分得逞后的饜足,他朝她挑眉,似笑非笑:「學(xué)會了?」 ??她才不想學(xué)會。 她僵硬轉(zhuǎn)過頭,不敢回答。巫珩也極有耐心地等她主動開口,談?wù)剟偛诺氖隆?/br> 不給巫珩開口的機會,她一張口就像機關(guān)槍:「剛那是非自愿相親,我mama安排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一直忘記跟你說?!?/br> 「剛好遇到之前共事過的人,所以看起來關(guān)係比較好,我沒有腳踏兩條船。」 她現(xiàn)在也算是巫珩肚里的半條蛔蟲,他有可能說什么、在意什么,她大概都能猜到。 怕他不信,她晃了晃手上的外帶飲料,「你看!為了趕快回去找你,我連飲料都直接外帶!」 巫珩本就沒多生氣,也沒懷疑她紅杏出墻,他倒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性子,不能容忍她和其他的男性交流。 只是看到女友身旁的男人不是自己,加上她沒提前告訴他,讓他多少有點不爽。 但那些情緒早在她主動親上來那一刻就全然消散,只是沒讓她知道。 「哦?!顾m然接受了她的說法,可語氣還是陰陽怪氣:「所以你才否定我的存在?」 就知道他不會這么容易讓事情過去,這不是等到時機了嗎? 「那時候時機不太對?!挂鼉粝氲郊胰巳糁浪x擇了也同樣是演藝圈內(nèi)的人交往,那可能會出現(xiàn)的反應(yīng),她也覺得困擾,所以乾脆先瞞著,「我沒想藏著你,但我怕他們的反應(yīng)會很激烈??」 巫珩從不是個會紆尊降貴的人,可他在聽完她的話后,只沉默幾秒,問她:「他們喜歡怎么樣的女婿?」 尹凈rou眼可見地慌亂,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平時的她肯定會對女婿兩字有反應(yīng),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想到那去。 可她今天卻是十分認真地思考父母要怎么樣才能接受他?? 巫珩只是把她的手攥緊了些,沒說話。他難得地覺得苦惱,不知道該怎么對癥下藥。 兩人沿著巷弄隨意走著,氛圍平穩(wěn)。尹凈這才想起來他突然出現(xiàn)在附近這事有蹊蹺,問他:「學(xué)長怎么會在這里?」 他扯唇,「孫銘他們慶功宴的餐廳在隔壁,路過看到你?!?/br> 她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早知道別問。「那學(xué)長不去了嗎?」 他輕應(yīng)了聲,不以為意,「本來就是為了打發(fā)時間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