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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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向月,我們?nèi)コ晕绮桶??」紀(jì)澄巖看了眼時間,「你連早餐都沒吃,一定會餓吧?」 「不要,我不想吃?!?/br> 「不行,我們?nèi)コ?。?/br> 「我不要?!拱蚕蛟侣袷自谑直郏曇舯粣炘诶锩?,「紀(jì)澄巖,你都聽到了,所以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喜歡我了」這句話她說不出來。 「安向月,你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錯,為什么要為此感到自卑呢?」紀(jì)澄巖的聲音有點沙啞,「我們一點都不介意,你還在猶豫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安向月抬起頭,「現(xiàn)在呢?就算知道我是一個家庭被破壞的證據(jù),也喜歡嗎?」 「我不是說了嗎?這不是你的錯啊?!辜o(jì)澄巖看著她,眸子里很純粹的都是她,「安向月,你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但可以決定要怎么活著。」 這段話有力的撞進(jìn)安向月的耳里,每個字都把她打醒。 對啊,她可以決定要怎么活著。 想吃牛rou就吃牛rou,不想讀書就不讀書。 并非攀上了枝頭、竄往高處才叫飛。 張開手臂在路間徘徊、騎速度快的摩托車、坐摩天輪??都是飛。 「紀(jì)澄巖,我好像明白了。」 「那還不走,再慢一點餐廳就沒東西吃了?!辜o(jì)澄巖撐著地板站起來。 「可是我不想下去??」 「沒關(guān)係,我?guī)蟻斫o你?!?/br> 「那你去吧?!拱蚕蛟路浅Y澇?。 紀(jì)澄巖用右手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撫摸,像是一種安慰,語氣既無奈又寵溺,「你就仗著我喜歡你。」 「你不去就算了??」安向月又把頭藏進(jìn)臂彎里,感受著耳尖的火熱。 「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就上來?!?/br> 「好。」 剛剛安向月跑走時,想都沒想,就直接往頂樓跑,彷彿來到這里,就能找尋到某種保護(hù)。 都還沒入冬,外頭吹著的風(fēng)卻好像異常的刺骨,每一下都很疼,樹葉的摩擦聲、球場的奔馳聲、上下課的鐘聲,都彷彿是種嘲諷,嘲笑他躲起來,諷刺她沒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似乎沒有人能找到這里。 那正好能悄悄的療傷。 但是有個地方真的太痛了,痛到快要窒息時,紀(jì)澄巖來了。 安向月都知道的,只不過少了一點鼓起勇氣的力量,她想走向她的云朵,卻怕電閃雷鳴的大雨,殊不知那朵云會為她永遠(yuǎn)晴朗。 十幾分鐘過去了,紀(jì)澄巖拿著兩個便當(dāng)盒上來,里面盛滿了還熱乎的飯菜。 安向月接了過來,一口一口慢慢吃,看起來是在慢慢吃,但其實她早就餓扁了,第一次覺得學(xué)校的午餐能這么美味。 紀(jì)澄巖也開始扒飯,他真的超餓,早餐那時候一起給了沉堯。 「紀(jì)澄巖,我翹課會不會怎么樣?會扣班級的分?jǐn)?shù)嗎?」安向月不怕自己被老師責(zé)備,但不希望影響到班級。 「不會,我有叫顏閔蓁幫你請假?!?/br> 「那你呢?你也請假嗎?」 「我叫她跟老師說我拉肚子。」紀(jì)澄巖趕緊把最后一口飯吞下去,以免等等噴出來。 安向月輕笑,「怎么又是拉肚子。」 「別說了,我下意識的就只想到這個理由??」 「老師一定起疑了,拉肚子拉了整個上午。」 「不會啦,我腸胃好啊,蠕動的比較活躍?!?/br> 「拉整個上午已經(jīng)是病態(tài)了??」 「隨便啦隨便啦?!辜o(jì)澄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不了再讀一年?」 「不要瘋了,用功一點,我可不會等你一年?!?/br> 「喔吼?怎么變成你等我了?我們現(xiàn)在是雙向等待欸,不然就讓這場等待奔赴結(jié)束?」 「你以后想做什么?」安向月轉(zhuǎn)移話題。 「想——」紀(jì)澄巖悠悠的說:「在你身邊偷偷的疼你,在你背后偷偷的想你??」 安向月別開臉,「是不是該下樓了?」她以前覺得說這種話很煩,現(xiàn)在也沒辦法適應(yīng)。 「說的也是,顏閔蓁一直用貼圖轟炸我,而且午休結(jié)束快上課了?!辜o(jì)澄巖從口袋里摸出發(fā)燙的手機(jī),「你摸摸看,都能煎蛋了?!?/br> 安向月一摸,「哇??」 「走吧。」紀(jì)澄巖站起身,然后伸出手。 安向月將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順勢站起來。 就跟第一次來這里的時侯一樣。 「月月!」 兩人看向那扇門。 「小敏?」安向月看到淚流滿面的顏閔蓁,「怎么了?」 「嗚嗚嗚??月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诡侀h蓁邊哭邊走。 「我能有什么事??」 「月月,你干嘛跑走嘛,我又不會討厭你,要討厭也是討厭那些討厭你的人,他們才討厭,你一點都不討厭!」 安向月被她逗笑了,「你在繞口令嗎?」 「安向月??」顏閔蓁抱住她,并停止了哭泣。 「嗯?」安向月很久沒聽到她喊全名了。 「你好過分,是不是一點都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失望,我以為我們是能推心置腹的朋友,結(jié)果是我一廂情愿??」 「不是??」她抬手回抱顏閔蓁,「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么??這么骯臟的事,我怕??」 「你怕,我也怕啊?!?/br> 「對不起??」 「以后你不能再什么事都不跟我說了,不能再躲起來,不能再不相信我。」顏閔蓁把下巴放在安向月的肩膀上,一一控訴著。 「好,我都答應(yīng)你?!拱残脑潞荛_心。 還以為又會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卻不料卻是自己杞人憂天。 既然問心無愧,哪有什么好怕的? 「我們下樓吧?!钩翀蛞苍冢皇菦]有說話,「紀(jì)澄巖你拉了一上午的屎感覺如何?」 「還挺暢快?」紀(jì)澄巖不管面對什么屁話,都能接得上。 「??」但沉堯不行,他接不了,「走吧?!?/br> 下了樓,果真上課了,陳淑華早就在教室守株待兔了。 安向月的手在握上門把那刻,還是退縮了。 不敢想像同學(xué)們會如何看待她,老師會不會也讓她轉(zhuǎn)學(xué)。 安父安母呢?他們也會知道。 怎么辦?? 她的呼吸因為各種混亂的想法而變的侷促,心臟劇烈的跳動,汗毛直直豎起,緊閉雙目,眼皮遮蓋使黑暗籠罩。 「安向月,我們都在呢。」紀(jì)澄巖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里。 睜開眼睛,又變得明亮。 對喔,他們都在,不會離開。 「報告——」安向月推開門,「老師??」 李淑華點頭,「都進(jìn)來吧,你好多了嗎?」 「好多了??謝謝老師??」安向月發(fā)現(xiàn),沒有人關(guān)注她,和之前每一次進(jìn)教室的場景一樣。 「紀(jì)澄巖,你早上為什么都不在?」 「啊??」紀(jì)澄巖椅子拉開一半,「跟她一樣。」 「人家生理期,你也生理期?」李淑華的話讓全班聽的哄堂大笑,而她也是故意問的。 「不是不是,我不舒服?!?/br> 「哪里不舒服?」 「肚子??」 「還真的是生理期?」 「不是??」紀(jì)澄巖服了,「我拉肚子?!?/br> 「拉整個早上?」李淑華擰眉,顯然是沒辦法相信。 「對啊,就是拉整個早上?!?/br> 「好,我回頭打電話讓你父母帶你去看醫(yī)生?!?/br> 「欸不是——」紀(jì)澄巖有口難辯。 「好了安靜點,專心聽課。」 完蛋了,紀(jì)澄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