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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靳宥凌或許是太虛弱了,原以為她會睡不著,沒想到卻沉沉入睡。 一直到早上六點多才醒來,眼睛一張開,發(fā)現(xiàn)宣彧趴在她手邊睡著,身上連個被子也沒蓋。 她輕輕拍著他的手臂,試著叫醒他?!笍阈研??!?/br> 宣彧如驚弓之鳥,馬上彈跳起來。「你醒了,你是不是要喝水嗎?」 「我沒有要喝水?!菇读杩粗绱司o張,心中一酸。「你昨天晚上就這么趴睡一夜嗎?」 「我沒關(guān)係?!挂幌虼┲R,精神奕奕的人,此刻白色襯衫微皺,胸前的釦子也開了,頭發(fā)更是凌亂,才一個晚上,他下巴的青鬚微冒。 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狼狽,但該死的,靳宥凌卻感到他現(xiàn)在的模樣性感的直瞅著他看瞧。 「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yī)生?!?/br> 「我沒事,你不要緊張?!菇读柃s緊叫住他?!改氵€要上班,先回去休息一會,才有精神上班?!?/br> 「沒關(guān)係,我不累?!剐麖酒饋?,再替她將床稍稍調(diào)高一點,讓她靠著。 「你可不可以幫我叫護士小姐進來一下?!?/br>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還是哪里又痛著了?」 「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雖然他們是夫妻,可這種事也讓她很難開口。 「只是……」宣彧看著她面有難色,恍然明白了。 他進廁所拿了一個尿盆出來,拉上布簾,替她脫下長褲。 「宣彧,你請護士進來幫我就好了,你不必這么做?!?/br> 「我們是最親密的夫妻,如果連這我都不能為你做,我還能為你做什么?」 夫妻不該是相守相伴一輩子的伴侶。在幾十年后,當他們都白發(fā)蒼蒼、老邁龍鐘時,依然如唇齒相依般,不是嗎? 宣彧繼續(xù)做著未完的動作,雖然說她身體上任何一處他都已經(jīng)瞭若指掌,現(xiàn)在的她依然羞紅了臉。 躺在床上撒尿,更是頭一遭。很痛苦、很痛苦的才尿完。 宣彧先將幫她穿好褲子,讓她躺好,才將尿盆拿去廁所掉到。 靳宥凌看著他默默地、無怨無悔地替她做這些事情,心里充滿著感動。隨著而起的感動,讓她的心更加矛盾! 「你想吃點什么?我?guī)湍闳ベI?!?/br> 「我現(xiàn)在一點味口也沒有,晚一點再吃?!菇读枰稽c味口也沒有?!感麖P(guān)于孩子沒了的事,不要跟爸媽提起?!顾肫鹆似牌乓恍钠谂沃@個孩子,她要是知道孩子又失去了,一定會很失望和難過。 「我知道?!剐麖c點頭。 「你先回去洗個澡,等會還要上班,我一個人在醫(yī)院可以的?!?/br> 「那我就先回家去洗個澡,順便幫你熬點稀飯過來?!?/br> 「你不用再來醫(yī)院了,如果還有時間,你就睡一會,再去上班?!?/br> 「你如果有什么事,就按呼叫鈴叫護士過來。」宣彧將病床頭的按鈴線拉到她搆得到的地方?!肝蚁然厝チ恕!?/br> 「開車小心點?!菇读瓒摿寺暋?/br> 宣彧一離開,病房門馬上又被推開,進來的人是謬思農(nóng)。 他因為擔心她,昨晚在病房外坐了一整夜,直到看見宣彧離開,他片刻不耽擱的進到病房。 「謬導(dǎo)演你——」怎么這么早的話卻問不出來?!鸽y道說你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沒有回去!」他就在醫(yī)院待了一整個晚上! 「我不放心你,又怕他沒有留下來照顧你。」 「謬導(dǎo)演,你實在沒有必要這么做,你這么做,我也沒辦法回報你?!顾@樣,只會增加她的困擾。 「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br> 「但是你這么做已經(jīng)造成了我的壓力和困擾。」 「你沒有必要感到有任何壓力?!?/br> 「謬導(dǎo)演,我已經(jīng)是個有丈夫的人,你對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靳宥凌不知道該如何讓他不要再深陷在對她的迷網(wǎng)中。 她相信他對她只是一時迷亂罷了! 「他根本配不上你。」宣彧當人家的丈夫,根本不及格。 「感情的事沒有所謂配不配的上的問題。」若真要論誰配得上誰,那也是她配不上他! 從嫁給他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自己在依附著他,一直都是自己在替他找麻煩,從來就不是他。 「最重要的是我們倆人深愛彼此,你懂嗎?」 「宥凌,假如你愿意,我保證我一定可以給你更多的愛?!怪囁嫁r(nóng)握住她打著點滴的那隻手,nongnong的愛再也化不開?!缸蛱煳乙粋€人在外面想了一整夜,我想過了,如果他無法好好照顧你,那就讓我來照顧你,我有自信,一定可以做的比他更好,只要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br> 靳宥凌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扯動了針頭,痛的她眉頭不禁蹙在一起。 「怎么了?哪里痛,我叫醫(yī)生過來?!怪囁嫁r(nóng)看著她一臉痛苦表情,擔心急了。 「你把我的手弄痛了,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靳宥凌忍著痛的說著。 謬思農(nóng)聽她這么說,才赫然驚覺自己的粗心,趕緊放開她的手。「宥凌,對不起?!?/br> 「沒關(guān)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br> 「宥凌!」 「謬導(dǎo)演,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厚愛,我希望你不要將感情寄放在我身上,我們兩人之間是絕對不可能?!?/br> 「我說過,你不用感到有任何負擔,我對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br> 「謬導(dǎo)演!」認識他快三年,從來都不知道他是這么固執(zhí)的人。 看來她得對他更冷漠,必須和他保持適當?shù)木嚯x,若有必要,她甚至可以將工作給辭了,徹底與他畫清界限。這樣做,對她、對他都好。 「謬導(dǎo)演,請你先回去好嗎?我公公婆婆等一下就來了,我不想讓他們誤會?!菇读璨坏靡阎缓美履榿韺λ?。 「我自認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有什么好誤會。」 「怎么說我都是人家的太太、人家的媳婦,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不該讓我難作人?!?/br> 「難道朋友不能來看你嗎?」 「你真的只是當我是朋友嗎?」昨天他莫名其妙的打了宣彧一拳,宣彧雖然沒問什么,但是他心里也一定有所疑問! 謬思農(nóng)無以言對,沉默了下來。 「你回去吧!也不要再來看我我了?!菇读柘铝酥鹂土?。 「好,我會回去,但我還是會再來?!怪囁嫁r(nóng)只有百般無奈離開醫(yī)院。 靳宥凌在他走了之后,禁不住松了口氣。 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清醒,別再將感情投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