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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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我們剛搬到這里沒多久,廚房怎么會有烈酒?」待眾人離去,宮弦月才語重心長的說著。 鎖清歌也不怕宮弦月質問著自己,倒是笑了幾聲說道:「有時夜晚總會壓力大,無人陪伴之際,總可以一人買買醉吧?!?/br> 宮弦月聽著,也沒有大聲吼住鎖清歌,眉頭反而深鎖了幾下。「你剛生產完不久,別給我喝這么烈的酒?!顾f的很沉重,說是提醒,還不如比較像是威脅。 「所以沒生產我就能喝了是吧。」鎖清歌眼睛為之一亮的問著:「是不是!是不是!」 其實鎖清歌并不是喜愛喝酒的人,只是常年在外跟著軍隊一起,總是該學著如何與人打交道??粗犂锏谋娙艘槐忠槐S湯下肚后,得到的總是一時半刻的歡愉,這才讓不勝酒力的他也起了好奇心。 說也奇怪,起初他覺得酒這東西的味道聞起來并不是那么的美好,甚至還有點臭。可久而久之,他卻越來越離不開這東西,輕則小酌,興起了有時還會喝得越來越烈。 「不準?!箤m弦月冷著臉,不給鎖清歌任何的空間。 「哎!你不能自己不喝就限制我??!」鎖清歌委屈的說著?!肝覟槟阋呀洜奚膲蚨嗔?,現在你連酒都不讓我碰,做人要不要這么趕盡殺絕的??!」 好吧,最后這句話他是胡亂說了。 「我哪兒趕盡殺絕你了?你要不要好好地跟我說說?。俊箤m弦月杵著臉,玩笑似的看著鎖清歌。 「你、你就是趕盡殺絕我了,怎么樣!」他說的很是心虛?!肝?、我還有事情要忙,你自己看要做什么就自己做去!不用管我了。」 鎖清歌自己也知道這個地方待不下去,所以丟下這句話后,他起身便是想要逃。 怎知宮弦月一個伸手就將他拉回自己身邊?!赴ィ∧阍挍]說個清楚,哪都不能去?!棺藙葸€、莫名的害羞。 「你放開我!」鎖清歌坐在宮弦月腿上說著。 宮弦月沒有動作,反而又拉近了鎖清歌與自己的距離。「我說了,話沒說清楚,哪都不能去?!?/br> 「那、那你想知道什么嗎!」撇過頭,鎖清歌無奈的低語。 「和我在一起,你后悔了嗎?」 鎖清歌只是淡淡地看著宮弦月,半晌才默默地開口:「你是問現在嗎?」 宮弦月倒也沒料到鎖清歌會這樣問著自己,「以、以前到現在?!骨榫w上難免也木訥了幾許。 以往只要他問起這個問題,鎖清歌不是氣的不理他,就是哭得死去活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給自己這樣的反應。 鎖清歌點了點頭?!负蠡凇!拐f出了兩個字。 這兩個字沒有摻雜太多的情緒,就是如此平淡無奇的兩個字,可聽在宮弦月耳里卻有那么一點刺耳。 「你后悔了什么,可以讓我知道嗎?」 他怨不了誰,是他自己要問起這個問題,沒理由要對方不給自己答案。 姑且不論原因是什么,他的確負過鎖清歌,如果要說他后悔,也是情有可原。 「以前,我后悔沒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好好地去了解你;現在,我后悔沒能在愛你的時候好好地保護你?!?/br> 摟著鎖清歌,宮弦月只是皺了皺眉,「這話太深,我聽不太懂?!褂幸鉄o意的看了看他。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鎖清歌半信半疑的看著宮弦月?!改闶腔噬蠚G,至今為止你看過的東西應該比在軍營里的我還要多,怎么連這點道理都頓悟不出來呢?」 「你現在是在笑話我嗎?」宮弦月語氣稍有不悅?!敢膊恢绖倓偸钦l說我是皇上,沒人敢笑話我的啊。」 「我、我哪有在笑話你啊?!规i清歌說著,眼神卻是不敢繼續(xù)往宮弦月身上瞧。 「那你倒是給我好好解釋一番啊。」 「簡單來講就是我不開心做你背后的情人,辛辛苦苦的替你生兒育女,沒得入皇宮就算了,還得從自己從小到大居住的地方搬出來,往后還有可能去忍受別人的耳語與傷害,為的就是掩人耳目,我、不、開、心!這樣你懂了嗎!」 「就算我在怎么笨拙,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話和你第一次講的不是一樣的吧?!箤m弦月蹙眉,「說,你是不是趁機在向我抱怨?」 「就當是抱怨了!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br> 「行!可是你廚房內的酒我要沒收。」 「哎!不帶這樣的!現在那些酒可以算是我的知心伙伴了,你忍心看我為了它們哀愁嗎?」鎖清歌情緒大極了,「沒了他們就等于是上了戰(zhàn)場沒帶兵器一樣??!」 「現在連酒都比我重要了是吧?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原來還會被開發(fā)出這種性格???」 「不是這樣的?。∵@是兩碼子事!你怎么可以把這污水往我頭上倒呢!」 鎖清歌心有不甘。宮弦月明明知道他的意思不是那樣,可是又偏偏曲解他的意思。 「清歌,沒收那些酒呢,是為了你的身體好,你身子一向不怎么好,如果又喝了那些酒,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豈不是又要好得更慢了嗎?」 「每次都這樣?!规i清歌低聲的囔囔,「只要有東西不順你的意,你就說是為了我好,你又何曾想過我了嗎?!顾F在委屈極了?!笡]名分就算了,現在連酒都不讓我碰,一輩子就只能待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過完馀生,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愛的人???」 聞言,宮弦月倒是笑得開心。 「笑!你就笑好了!儘管笑!最好笑破肚皮,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好好好,你就快別生氣了,我不收、不收就是?!箤m弦月說著,嘴角還是止不住笑意。 「你說的!不能反悔的?。∫悄囊惶炷阌指姨崞疬@件事,或者又想收走我的酒,那我可要跟你拼命了啊!」 「還要跟我拼命???」宮弦月搖了搖頭?!肝易鲞@個決定這到底是在寵我的愛人,還是放任他不管???你能告訴我嗎?嗯?」 「當然是寵!」鎖清歌嘻嘻地朝宮弦月笑了笑。 「好好好,我就依你了,可你得答應我啊──」 剛慶幸自己的"伙伴"沒被沒收的鎖清歌聽到這眼睛又瞬間大了起來,「還得答應你?」 「聽我說完──我是說你得答應我,不準天天喝著這些酒,喝得時候也不準一次喝太多,好嗎?」 「這根本變相的囚禁了??!」鎖清歌無奈。 自從他知道酒的美味之后,內心想得就是能有一次可以好好地暢飲著,可如今宮弦月又下了這個命令,逼自己答應。 「怎么樣,可以做到嗎?如果不能做到也沒關係,這些酒我替你保管也是可以的?!贯輳肥窃诳粗i清歌笑話。 「可以!我可以做到!不用麻煩你保──管也是可以的?!?/br>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酒到了宮弦月那邊會變成怎樣。 「不麻煩,真的。」宮弦月笑得開朗。 他就是在等鎖清歌糾結、困擾時,然后正正當當的替他"徵收"這些酒?!覆贿^既然你覺得自己可以做到,那好,我就相信你一回了。」 得到想要的結果,宮弦月先是溫柔的放下鎖清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那我就先回皇宮了,還有些文件得去拿過來?!?/br> 「你去吧。」鎖清歌坐在一旁,悶悶不樂的說著。 「那我走啦?可別太想我?!?/br>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太想你的。」杵著臉頰,鎖清歌很不愉快的說著。 看到心上人這么委屈的樣子,宮弦月還真覺得這傢伙有點可愛?!改俏艺孀呃??!?/br> 「哎!下次來時把勛兒小時候用過的東西也帶過來,我記得是讓玫姨收在柜子里?!?/br> 宮弦月茫然?!敢切〇|西做什么?兩個小子需要的話,讓凌青和明月改天出去幫你買不就好了?!?/br> 「你不懂,那些東西都還好好的,丟掉多浪費,既然還可以用,就省下錢直接給南弦和耀然不就好了。」 聞言,宮弦月的笑容越發(fā)燦爛?!高€真是勤儉持家啊,果然是我的賢妻?!?/br> 「誰是你賢妻!給我注意用詞。」 「好好好,那我走啦?」 「要走就快走!」鎖清歌撇過頭,也沒多給宮弦月什么話。 反倒是等他走得夠遠了,才佇立在庭外細細地看著那漸漸離自己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