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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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宮弦月與紹容嫣正式成親的日子,眾人聚集在蟠龍殿內(nèi),聊著天吃著宴席的酒菜。 而鎖清歌因為是宮弦月的隨扈,所以一定要出席,不過為了避免兩人見面又甚是尷尬,所以鎖清歌依舊選擇了一個離宮弦月最遠、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地方。 過程中紹容嫣只是緊緊的摟著宮弦月的手臂,宮弦月也只是拿著酒杯望著她,眼神還透露著些許的暖意,而兩人的互動在外人眼里就是對羞澀的新婚夫妻;而在鎖清歌的眼里卻是一幅令人傷心欲絕的畫面,他拿起酒杯一杯杯黃湯下肚,喝完了又倒、倒完了又喝,反反覆覆不下十幾遍,直到整個人頭暈目眩他才罷手,撫著腹部,一抹淚珠卻從他臉頰滑落,趁著沒人看著自己的方向時,鎖清歌站起了身轉身離去。 宮弦月當然有看到鎖清歌離去的背影,他很想揪著他的手問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他好想摟著他告訴他自己好想他,可如今,他的身分已經(jīng)不再是個一國之君,還是個已經(jīng)成親的人。 結果整場宴會上宮弦月的心思都不在上面,他腦中想的盡是鎖清歌的模樣和兩人相處的過往,所以待婚宴結束,送紹容嫣回府整理東西后自己就快馬加鞭的跑回竹園。 殊不知鎖清歌在走回竹園的路上,突然覺得腹部絞痛無比,他捧著腹部,露出痛苦的神情,「好痛——」一手抓在竹欄桿上,臉上則是糾結著。 宮弦月只是一邊跑著、一邊找尋著鎖清歌的蹤影,而后卻在一棵樹下旁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鎖清歌,「清歌!」他激動的摟著卻發(fā)現(xiàn)手心上有著濕溽的感覺,抬起手,才發(fā)現(xiàn)是暗紅的血跡,而且滲出的血量還非常驚人,此時鎖清歌只是昏昏欲絕的看著宮弦月,「是、是你啊、殿、殿下—」 「是我、是我!清歌?!清歌你怎么樣了?」宮弦月著急地問著鎖清歌。 「肚子、肚子好痛—」鎖清歌揪著臉,緊抓著腹部,痛苦地說著,「好痛!」而后又是緊緊抓著宮弦月的衣袖,「叫、叫欲蹤...叫欲蹤...」 「欲蹤?欲蹤是誰?」看著鎖清歌痛到無法自己的地步,宮弦月決定自己不再和他廢話,直接就將他抱起跑回屋內(nèi)。 「主子、你回——殿下?!」明月正在吃飯,聽見腳步聲本要問候鎖清歌有沒有吃飽,結果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殿下,「殿、殿下您怎么在這?」而且還抱著自家主子。 「先別問這個,叫、叫那個欲什么的?」宮弦月閉著眼,怎么也想不起鎖清歌剛剛嘴里說的名字。 「欲蹤?」明月開口問,「是嗎?」 「對!就是他!快去!」說著,便將鎖清歌放置在屋內(nèi)的床鋪上,潔白的被褥瞬間被染成一片紅,宮弦月在一旁看的也是觸目驚心。 沒過多久,仙欲蹤馬上進到鎖清歌的屋子,他沒像其他人一樣看見宮弦月就是跪下問候的,在他眼里彷彿沒有宮弦月這個人,他逕自的繞過擋在前方的宮弦月查看著鎖清歌,「清歌,你覺得怎樣?」見鎖清歌沒有反應,他又是拍了拍鎖清歌的臉頰叫著,「清歌?」在那次診斷之后仙欲蹤常常會到鎖清歌的屋內(nèi)陪他暢談,又加上兩人看似年紀相仿,所以兩人很快就變成好友。 而鎖清歌只是微微的睜開眼,「欲蹤?」 「是我,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 「痛、很痛!肚子、肚子很痛!啊——」鎖清歌手緊抓著被褥,狠狠的叫著。 「他到底怎么了?」宮弦月著急的問著。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事!為什么他會突然這樣?他懷孕了你不知道嗎!」仙欲蹤責問著宮弦月,而宮弦月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你、你說什么?」 「我說他懷孕了!沒聽懂嗎!」仙欲蹤狠狠的瞪著宮弦月,「出去!別在這!」 聽到這句話的明月,則是進到屋內(nèi)要宮弦月離開,「殿下,請。」 宮弦月只是愣愣地走出屋子,嘴里念念有詞的,懷孕?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男的啊!怎么會懷孕呢?宮弦月越想越不明白,轉頭問著明月,「這是真的嗎?」 「是?!姑髟碌拖骂^。 「所以早在我昨天過來找他時你就知道了?」宮弦月問。 明月發(fā)抖著,「是,診斷的時候奴婢也在,奴婢很早就知情了?!?/br> 「所以你知情不報?」宮弦月大吼,聲音大聲到外頭的人都聽得到。 「殿下饒命!是主——」 聽見外頭宮弦月正在責罵明月的聲音,鎖清歌當然連忙為明月說話,「是我要她別講的!啊———」可疼痛的感覺令他痛苦不勘。 也不知到過了多久,仙欲蹤終于從房內(nèi)走了出來。 「他怎樣了?啊?」宮弦月一把抓過仙欲蹤的手臂問著。 而仙欲蹤只是搖著頭,說著:「沒了?!?/br> 「沒了?」什么沒了?孩子嗎? 「孩子沒了,您的孩子?!瓜捎欐告傅纴恚盖甯柽€不知道?!?/br> 「你說什么?我的孩子?」宮弦月納悶。 「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你都不記得你這個月都對清歌做了些什么嗎?」 「你怎么會知道?」 仙欲蹤冷笑,「我怎么會知道?我是清歌的主治太醫(yī),當然是清歌告訴我的啊?!?/br> 宮弦月只是搖了搖頭,「我不信,我要去看他?!拐f著,就這樣走進去房內(nèi)。 屋內(nèi),鎖清歌只是平躺在床上,任淚珠不停的滑過,「沒了嗎...我的孩子?」 「若是我沒在宴會上發(fā)現(xiàn)你提早離開、若是我沒有在宴會結束后過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宮弦月問,「清歌,他是我的孩子??!」 「不是,這孩子是我的。」鎖清歌眼神空洞的說著,「這孩子只屬于我,他是我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只有你和紹容嫣生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br>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和我生氣嗎!」宮弦月大吼,「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是殿下該原諒我吧?」鎖清歌冷冷的說著,「從頭到尾清歌從沒對殿下生過任何氣,可殿下呢?你的作為又是如何?」 宮弦月此時在想起,從一開始鎖清歌只是要求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在和他嘔氣,「清歌,對不起?!?/br> 「沒用了,孩子已經(jīng)沒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