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確切的想得到一個準(zhǔn)確答案。 可惜,梁睿哲給不了。 “要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處理完,但是一定會回來的,睿哲從來沒有騙過你對不對?” 梁睿哲撒了謊。 不得不對沈郁撒這個謊。 沈郁抿了抿唇,垂頭喪氣道:“嗯。郁郁會聽話的?!?/br> 第二天早上洗臉,梁睿哲在衛(wèi)生間咳嗽的厲害,他怕吵到沈郁,用毛巾捂住嘴彎腰低咳。 等他好不容易從咳嗽中緩過來,拿下手中的毛巾一看,上面全是血,毛巾都浸透了。 嘴里,鼻腔滿是濃重的鐵銹味。 梁睿哲把毛巾扔進(jìn)垃圾桶,快速洗干凈自己臉上的血,還有濺到洗手池上的,仔仔細(xì)細(xì)把浴室的所有血漬清理干凈。 梁睿哲的手微微發(fā)抖,他知道上天留給他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他將裝著那條血毛巾的垃圾袋系起來,從客廳拿出來一個信封,而后出了門。 他走時沈郁并沒醒,梁睿哲走到路上,只感覺頭暈?zāi)垦?,天和地仿佛位置調(diào)換般。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重疊,好像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又從鼻子里往外淌,一滴一滴滴在他白色的襯衫上。 紅的醒目。 梁睿哲臉色慘白,身形搖晃,卻又固執(zhí)堅定地往某個方向走。 終于,他看見了郵件投遞箱,他離信件投遞箱還有幾步路的距離,然后下一秒,他的口腔里吐出大量鮮血,人也倒了下去,隨身的手機(jī)掉進(jìn)一旁的下水道里。 路邊的行人驚呼不已,尖叫聲,嘈雜聚過來的腳步聲,梁睿哲都聽不真切了,他瞪大的眼睛盯著投遞箱,手里的信件被血濺上。 視線在模糊,眼皮子好似有千斤重,黑暗慢慢吞噬著他,聽覺喪失,梁睿哲抓著信封的手,緩緩垂了下來。 天色漸晚,朦朧的月光灑在窗外的道路上,夜空綴著明亮的繁星,一切都這么的靜謐。 沈郁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fā)上,盯著門看,仿佛下一秒梁睿哲就會回來了。 時鐘滴滴答答,時針慢慢指向了凌晨3點(diǎn)。 梁睿哲還沒回來。 他從來不會這么晚回來的,梁睿哲真的去很遠(yuǎn)的地方了嗎,可是為什么不提前告訴他一聲呢。 等著等著,沈郁慢慢被困意侵蝕,陷入了睡眠。 ............ 第二天,顧英羿接到了某殯儀館的電話。 “你說什么?” “先生,我們在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件,上面留有您的電話,你如果認(rèn)識死者,還請盡快來處理一下死者的后事?!?/br> 梁睿哲,死了? 不久前,一通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顧英羿鬼使神差的滑了接聽,就聽見了梁睿哲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 梁睿哲癌癥晚期,被路人送進(jìn)醫(yī)院后已經(jīng)沒了生命體征,他身上沒能看到證明身份的證件,只有一個沾血的信封。 信封上寫有收件人的地址電話,正是顧英羿的。 顧英羿還沒從這個消息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是假的吧,前兩天梁睿哲還通知他要和沈郁結(jié)婚,然后今天就死了。 他死了那沈郁呢! 顧英羿匆忙趕去梁睿哲家,讓劉助理去殯儀館確認(rèn)梁睿哲的尸體。 太荒謬了,實(shí)在是太荒謬了。 一路上顧英羿手都在發(fā)抖,司機(jī)把他送到了梁睿哲的住址,顧英羿不顧自己的腿傷,撐著拐杖就往目的地去。 第110章 “你...你愿意跟我走嗎?” 一路上顧英羿都沒停歇,時隔一年,他終于再次見到沈郁,仿佛恍如隔世。 他站在門口,是沈郁過來給他開的門。 “睿哲,你回來啦!睿......”沈郁滿臉欣喜打開門,卻在看到不是梁睿哲后表情失落了下。 顧英羿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沈郁,“郁郁......”他喊著沈郁的名字。 沈郁遲疑了一下,看到他手里撐著的拐杖,然后把門打開讓顧英羿進(jìn)來。 顧英羿受寵若驚,見沈郁的樣子似乎是還不知道梁睿哲的事情,得知這個消息后他就直接過來了,也未曾想過沈郁還會不會抗拒他,討厭他。 沈郁并沒有表現(xiàn)出顧英羿擔(dān)心的樣子,他走進(jìn)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思考如何讓沈郁信任自己跟自己走。 沈郁去倒了杯水過來放在顧英羿面前,他的行為舉止讓顧英羿驚喜的同時也感到疑惑,沈郁好像知道他會過來,一點(diǎn)都不意外的樣子。 他盯著沈郁忙碌的背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沈郁趿拉著拖鞋跑去廚房洗水果端過來。 這是都是梁睿哲教他的,家里要是來客人了,要倒茶水,準(zhǔn)備水果。 做完一切,沈郁才坐在他對面,小心問他,“是睿哲讓你來接郁郁的嗎?!?/br> 顧英羿愣了一下,然后就聽見沈郁又問,“睿哲說他要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你知道睿哲,去哪里了嗎,他什么時候會回來?” 顧英羿陷入片刻的沉默,下一秒梁睿哲家的房門再次被敲響,是劉助理安頓好了梁睿哲那邊的事情,拿著那封信來找顧英羿。 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七七八八,劉助理沒有立刻將信拿出來,顧英羿組織了一下語言,對一臉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沈郁說:“是的,是睿哲讓我來接你,你去收拾東西,然后跟我走好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