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論沈郁怎么喊顧英羿都充耳不聞,他冷的受不了了,抱著柴柴縮在大門墻角,大門縫隙下能滲出一絲絲暖源,他把柴柴放在最里側,光著的腳已經凍的失去知覺了,不停地朝手心哈氣摩擦。 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小縫,陳阿姨抱著厚厚一床被子給沈郁,還把灌滿熱水的水袋遞給他,“夫人,先生現在還在氣頭上,我給你留個門,你晚點再進來,先給你拿床被子,您將就將就?!?/br> 陳阿姨有個和沈郁差不多大的兒子,她也是聽說老別墅的一個傭人老朋友說的,說沈家大兒子出了意外,沈家為了利益不知道從哪兒接回來一個兒子,如今和顧英羿結婚的是沈家的雙胞胎傻弟弟。 聽歸聽,她是斷斷不敢往外說的,只是沈郁傻是傻,可憐也是真的可憐,可她也是個打工的,兒子還生著病,她不能丟了飯碗。 沈郁嘴唇凍的發(fā)白,他接過被子和熱水袋,暖烘烘的觸感從手心傳遞到身上,他滿足的嘆了口氣,凍的發(fā)紅的小臉對陳阿姨揚起誠摯的笑臉:“嗯!謝謝姨姨?!?/br> 陳阿姨嘆了口氣,無奈道,“您有什么事悄悄去花園最后面的窗戶小聲喊我,好嗎?” “嗯!郁郁知道了?!?/br> 他點了點柴柴的小鼻子,小聲責怪道:“為什么跑到臥室,柴柴壞,闖禍?!?/br> 柴柴委屈巴巴蹭著沈郁的手心。 沈郁哼了一聲,表面不接受柴柴的討好,卻怕柴柴冷,把被子蓋到它的爪子上。 陳阿姨給的被子鋪在地上,給柴柴蓋的嚴嚴實實,沈郁才抱著熱水袋鉆進被子里。 有了被子還是很冷,即使大門開著小縫,但沈郁只要想到顧英羿盛怒的樣子就心生膽怯,顧英羿還在生他的氣,他不敢進去。 將自己蜷成蝦米,抱著懷里唯一的暖源,夜里不知道被凍醒多少次,最后沈郁都分不清自己是在睡夢中還是清醒的,整個人混混沌沌,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身體里又像要著火了一樣。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沈郁睜開眼,剛退燒的腦袋又悶又重,上次磕到的地方已經鼓起一個小包,擴散成一小片淤青在白皙的額頭上,輕輕一碰就疼得不行。 “唔?!鄙蛴綦y受的皺著眉頭,扶著作痛的頭要坐起身。 手背上還打著吊針,聽到他醒來的在一旁忙活的陳阿姨忙過來制止他,“別動別動,手上有針呢?!?/br> “姨姨?!鄙蛴粢婚_口嗓子就是啞的,他看了陳阿姨幾秒,又迷茫地看了一圈周圍,顯然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怎么在醫(yī)院。 陳阿姨給他蓋好被子,貼心的拿了個枕頭讓他靠著,“昨晚你怎么沒進屋,早上我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你還在外面,當時你整個人燙的就跟煮熟了一樣怎么叫也叫不醒,先生讓我趕緊給你送醫(yī)院來了?!?/br> 沈郁思想簡單,但又格外固執(zhí),“唔,昨天郁郁闖禍,不可以進?!闭f完話他又反射弧很長的想起來,著急地問陳阿姨:“姨姨,柴柴呢?” “別急別急,小狗我給放在花房陽臺了?!?/br> 聽到柴柴被安置好沈郁松了口氣,可轉頭又想起來昨晚上柴柴扒開陽臺門進了顧英羿臥室闖的禍,他擔心沒有人在家,柴柴又跑出來搗亂,陳阿姨仿佛猜中他要說什么,“放心吧,花房的門是帶栓的,我關嚴實了,不會亂跑的?!?/br> 沈郁終于放心:“謝謝姨姨?!?/br> “姨姨,老公呢?”沈郁下意識以為顧英羿也送他來醫(yī)院了。 陳阿姨頓了下,終究是不忍心告訴他早上顧英羿看到高燒昏迷的沈郁時,只是很冷漠的讓她帶醫(yī)院去,并沒有陪同的意思。 “先生......先生公司很忙,所以才讓姨姨陪的?!标惏⒁滔肓讼虏胚@么說。 沈郁很失落。 第4章 “種”蛋糕 他住的是普通病房,房間里還有兩個床位,沈郁旁邊的床位是個小朋友。小朋友今天過生日,他mama買了個蛋糕,爸爸在給蛋糕點完蠟燭后和mama一起給小朋友唱生日歌,沈郁好奇地看過去,雖然是在醫(yī)院,可這一幕卻是無比和諧美好。 沈郁看的出神,小朋友吹完蠟燭,他的mama切了兩塊蛋糕分給他們,“今天是我們楊楊的十歲生日,大家一起吃個蛋糕?!?/br> 沈郁眼巴巴盯著蛋糕看。 陳阿姨接過蛋糕和男孩mama說了祝福,然后把蛋糕給沈郁,“姨姨不愛吃甜的,都給你?!?/br> 奶油的香氣進入鼻腔,沈郁咽了口口水,兩只手捧著蛋糕,他拿起叉子又放下了。 陳阿姨疑惑問:“怎么不吃?” 沈郁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個毛線織的小熊玩偶,然后遞給男孩mama,笑的天真,“生日、快樂,郁郁自己做的,給楊楊、禮物?!?/br> 男孩mama怔了怔,似乎是看出沈郁不跟正常人一樣的狀態(tài),笑著接過了禮物,還夸了他做的好看。 沈郁掛完吊針就可以出院了,陳阿姨給他辦好手續(xù)就領著人回家了。 一路上,沈郁都寶貝似的抱著那兩塊蛋糕,陳阿姨讓他趕緊吃他還不樂意,擔心奶油蹭臟,就用袋子給他裝上了。 路上沈郁很認真地問了陳阿姨,是不是種子種到地里就可以收獲很多很多果實,陳阿姨給他說是,沈郁聽后高興地抱著蛋糕蹦蹦跳跳回別墅了。 回了別墅陳阿姨還有很多活要忙,沒時時刻刻看在沈郁身邊,沈郁回了別墅就一頭鉆進了花池,手里還拿了把小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