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
知道世界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有多遠(yuǎn)嗎?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也會用不同的角度去衡量,得到最后的答案。 就算不用衡量,藤原白心想自己也一定會知道這距離到底有多遙遠(yuǎn)。他跟米國之間的距離,僅僅相隔著半張桌子的距離。但是這并不是最確切的答案,因?yàn)樗麄兊男闹嚯x,遙遠(yuǎn)到無法計(jì)算。昨天在樓梯口發(fā)生的爭執(zhí),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就跟往常一樣,他們倆都沒有任何視線交集。跟平時無異的上課氣氛,然后就是下課時段。 每天上課日,只要有米國在場,就一定會上演的一幕。 “米國君,一起到食堂吧!”長相可愛的制服美女挽著米國的手臂。 “米國,你今天想吃什么?”隔壁班的班花也跑來獻(xiàn)殷情了。 一大群女孩圍繞著米國,積極地主動搭訕。聽見女孩們嬌嗲的聲音,藤原白沉著一張臉,心情不悅到極點(diǎn)。但是擅長偽裝的他,盡力克制情緒,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部表情起了變化。藤原白繼續(xù)收拾桌上的書本,刻意放慢動作,只為了等待米國和女孩們先行離去。可是出乎藤原白意料的是,米國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答應(yīng)女孩們的邀約。 米國語氣輕柔的安撫著女孩們?!氨?,今天我有約了。你們自己去吃吧!” 藤原白聞言心下一怔,好奇地拉長耳朵,想要從中探聽到更多內(nèi)情。米國竟然約了人?他約的是誰?難道他有交往對象了?藤原白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他寧愿米國無節(jié)cao地隨處放電,也不愿意聽到米國有固定交往對象的消息。因?yàn)檫@樣的話,他就完全沒有機(jī)會了,直接連申訴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被判出局。藤原白不想看到這樣子的結(jié)果。 聽到米國的回答,女孩們嬌嗔地對著米國撒嬌,但是米國并沒有多加理會。 “抱歉了,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米國嘴上道著歉,但眼神里沒有絲毫認(rèn)真。 說完話,米國匆匆跟女孩們簡單道別,就獨(dú)自快步離開教室。少了米國的陪伴,女孩們也掃興地結(jié)伴離去。藤原白猶豫了一會兒,按耐不住好奇心的跟上米國的步伐,也走出了教室。 地點(diǎn)隱蔽的樓梯口處,這里出口的鐵柵都被鎖著,平時鮮有人煙。藤原白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也不敢跟得太緊,深怕會曝露自己的蹤跡。藤原白的目光緊盯著米國,見到米國走向樓梯口。 “你這么早就到了?哇~全是我愛吃的!” 是米國的聲音,他的語氣熟稔得就像是認(rèn)識多年的老朋友見面一樣。 藤原白躲在附近的墻壁后面,豎起耳朵專心聆聽米國和不知名人士的談話內(nèi)容。 “餵!別只顧著吃呀,你這個沒禮貌的家伙!我給你帶來這些好吃的,你也至少先說聲謝謝吧!”國政生氣地瞪著米國那個饞嘴樣,還伸手搶過米國拿在手里的飯盒。 “謝謝啦!”米國笑得眉開眼笑?!鞍扬埡羞€我,我快餓扁了?!泵讎话褜埡袚尰貋恚募钡啬闷鸩途呔烷_動了。 “笨蛋,不要吃那么急啦!”國政好心地出聲提醒。 米國的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像孩子般的傻氣兮兮?!肮婧贸?!” 不遠(yuǎn)處的藤原白微微皺眉,一時也分辨不出那陌生的聲音是屬于誰的。不過藤原白很肯定那是男生的聲音,難道米國在這學(xué)校里竟然也有關(guān)系親密的男性朋友?藤原白忍不住將頭探出去,想要一看究竟。藤原白默不作聲的望向樓梯口,那里坐著兩個人影。一個是米國,另一個男生正好被米國的身子遮擋住。藤原白有些喪氣,但仍舊不死心的繼續(xù)觀察。 國政邊喝著罐裝果汁,邊開口問道:“對了,我今晚有打工。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米國知道國政在擔(dān)心些什么,他無奈地嘆口氣。 “別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一樣,我會照顧自己的?!?/br> “哼!”國政毫不猶豫送了一記白眼給米國?!罢疹??如果沒有我在你身邊,我看你就算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個死法?!?/br> “餵!臭小子,我怎么說都是你哥哥。好歹也尊重我一下!”米國當(dāng)然知道國政說的是事實(shí),但是他還是老大不爽地?cái)[出哥哥的架子。 哥哥?! 聽到這稱呼,藤原白眼前一亮。 “我說的是事實(shí)嘛!”國政不服氣地瞪了米國一眼。 米國放下飯盒,跟國政打鬧了起來。 “都讓你住嘴了,你還敢說?看我怎么收拾你!” 藤原白看著不遠(yuǎn)處玩鬧的兩人,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總算放下心中大石。 原來那人是國政君??!難怪剛才聽著這把聲音,會覺得有些熟悉感。 藤原白知道米國有個同年級的弟弟國政,只是并不認(rèn)識,也僅有見過幾次面罷了。 確認(rèn)了事實(shí),藤原白感覺心情輕松不少?,F(xiàn)在的他,連食欲都恢復(fù)了。低頭瞟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后,藤原白靜悄悄地離去,不想驚動樓梯口的斑目家兩兄弟。 結(jié)束了一場像小孩子一樣的幼稚打鬧,米國繼續(xù)坐回去吃飯。 國政倚著樓梯的扶手,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盯著米國瞧。 “我說認(rèn)真的。你一個人在家,不會有問題吧?”說真的,國政非常擔(dān)心去一趟打工,回來后會發(fā)現(xiàn)米國有什么三長兩短。 沉靜地思付一會兒,米國用平靜的語氣說:“我今晚有事要出門?!?/br> “去哪?” “委員長的家。” “委員長?誰?。俊眹苡心托牡乃伎贾?,學(xué)校里頭有這一號人物存在嗎? “就委員長咯!”米國回答到很認(rèn)真。 任何跟米國說話的人,都會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國政也不例外。 “真是的…有回答跟沒有回答一樣?!?/br> “唉呀,反正我也跟那家伙不熟。他只是個猿人,而且還是雄性?!?/br> “男人?那你去他的家干什么?”國政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驚奇。 米國不厭其煩地跟國政簡單說明昨天發(fā)生的事,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吃著飯。 “所以,你就這樣答應(yīng)去了?”國政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很了解米國,米國會忽然改變決定去參與校慶的活動,應(yīng)該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米國向來是死要面子的男人,被人當(dāng)眾比喻成是‘可有可無的人’,這種打擊肯定很大。但是了解歸了解,國政可不希望米國意氣用事而害了自己。 “現(xiàn)在是梅雨季節(jié),去陌生人的家,又是晚上耶!如果今晚下雨,你怎么辦?”國政的擔(dān)憂是有道理的。他才不管米國跟那個委員長的有什么私人恩怨,他唯一擔(dān)心的只是米國的身體狀況。 “我會照顧自己的?!泵讎f。 “米國,算我拜托你。”雖然隔著眼鏡,但是國政凌厲的眼神直直射向米國。 米國將飯盒放到腳邊,語調(diào)冷淡的說:“我吃飽了,先閃人咯?!?/br> 國政還來不及阻止,米國早已逃之夭夭。國政看著米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心情瞬間變得異常沉重。唉…這就是米國??!倔強(qiáng)的牛脾氣,總是不聽勸,一旦是他決定好的事情,旁人是很難插手改變的。 ————————————————————————————————————————— 結(jié)果,米國真的還是去了。 國政人雖然在rou店里打工,不過整顆心就好像是懸在半空中一樣,找不到平衡點(diǎn)。國政一直呆在店里頭,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氣如何,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再加上今天的客人意外的少,這讓空閑的國政更會胡思亂想。 “好冷啊!”店內(nèi)的其中一位打工小妹將外套披在身上。 國政敏感地抬眸,不禁又聯(lián)想到那個怕冷的米國。 “好無聊,今天的客人怎么那么少???”另外一個員工也忍不住說。 “估計(jì)是外面正下著雨的關(guān)系吧!這種冷天氣,哪里還會有人想要出門用餐。”打工妹。 “外面在下雨嗎?”一向沉默寡言的國政難得主動開口發(fā)問。 打工妹愣了一愣,回答道:“對??!雨下得很大,真擔(dān)心等會兒回家會變成落湯雞?!?/br> 國政聽到打工妹的回答,心緊張得漏了半拍。國政趕緊走向出入口處,剛推開大門,他被眼前的雨景給怔住了。雨勢很大,刺骨的冷風(fēng)寒氣逼人。依據(jù)路上的積水來判定,這場雨應(yīng)該下了好一陣子了。 國政此刻心急如焚,想也沒想的立刻掏出手機(jī),嘗試撥電給米國,可是全被轉(zhuǎn)到語音留言。國政暗叫不妙,早知道應(yīng)該先去跟米國探口風(fēng),至少也得把那個什么委員長的住家地址弄到手的。手機(jī)熒幕上顯示的時間為晚上十點(diǎn),都不知道米國那小子回到家了沒有。國政走回店里,趁著休閑的空檔繼續(xù)撥電給米國。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然后n次的被轉(zhuǎn)接到語音留言。國政感覺自己的耐心都被磨光了。 所以最后國政作了決定。 “店長,我有急事想要早退?!?/br> ————————————————————————————————————————— 藤原白從來都沒有想過事情發(fā)展會進(jìn)行到如此順利。 今天米國依照約定,準(zhǔn)時八點(diǎn)就出現(xiàn)在他的家里。暫且不提米國那好像在過冬的怪異打扮,憑良心說,米國今天的整體表現(xiàn)真的很好。米國很認(rèn)真地參與討論,沒有暴力動作,更沒有任何一位組員慘遭米國的毒手。米國依舊保持那種像冰塊一樣的調(diào)調(diào),但是大家也都習(xí)以為常了。雖然米國的話不多,總的來說,大家也看得出他很努力的在適應(yīng)和配合大家的步調(diào)。米國今天的配合度真的很高,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他可是撐了一個小時后才開始趴在桌子上倒頭大睡的。平時在學(xué)校,米國都是靠睡覺過日子,今天還能撐完一個小時,這已經(jīng)算是非常難得的了。 米國睡著后,大伙兒都很識相地小聲說話討論,完全都有同感不敢把這睡著的兇猛獅子給吵醒,免得遭遇不幸。反正米國今天很配合他們,也有積極參與討論?,F(xiàn)在剩下的都是比較瑣碎的事情,所以叫不叫醒米國也沒多大差別。 討論會從八點(diǎn)開始進(jìn)行了差不多一小時半后,該討論的事項(xiàng)全都已經(jīng)按照順序一一解決了。所以這時候,擔(dān)任小組組長的藤原白歡喜地提議解散,讓全部人都可以早點(diǎn)回家。 可是真正的問題現(xiàn)在才剛開始。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后,屋子內(nèi)就只剩下米國和藤原白兩個人。 這是米國第一次來藤原白的家。看著沉睡中的米國,藤原白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他給叫醒?;蛘撸妥屗嗨粫??順便滿足自己的小小欲望,就這樣安靜的呆在米國身邊。就算米國的眼里沒有自己,至少能呆在他的身邊,這樣的陪著他,也足夠了。 不過換個方式思考,要是米國發(fā)現(xiàn)自己故意不叫醒他。等米國醒來后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回家了,到時候會不會生氣?。刻僭撞幌矚g米國對著自己發(fā)脾氣,那種感覺不好受。所以打定了主意,雖然有點(diǎn)不舍,但藤原白還是決定叫醒米國。 “斑目,謝謝你今天愿意出席。可以回家了?!碧僭渍f。他雖然從剛才討論會開始時,就一直故意把目光瞟向米國,但是此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卻尷尬的不敢太過靠近米國。他知道米國討厭男人,所以就連這種痛苦都不愿意讓米國承受。 隔著一段安全距離,藤原白又叫道:“斑目,可以回家了。醒一醒!”這一次,藤原白故意提高了聲量。 連續(xù)喚了幾聲后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看來米國真的睡得很熟呢!藤原白像做賊似的小心翼翼,慢慢地走近米國。米國的頭深埋在自己的雙手之間,趴在桌子睡覺,一動也不動的。 “斑目。”藤原白伸出食指,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米國的手??墒钱?dāng)觸碰到米國的衣服時,藤原白又像是被電擊一樣,嚇得趕緊縮回手指。做賊心虛的藤原白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再三確定此刻身在自己的家里,而且沒有其他人后,他才稍微安下心來。 “斑目,可以回家了?!碧僭子趾傲艘宦暋?/br> 米國沒有反應(yīng)。 藤原白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時鐘,時間顯示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半了。 藤原白走近幾部,刻意提高音量?!鞍吣?、斑目!你醒醒!” 還是沒有回應(yīng)。藤原白重重地嘆了口氣,決定換個方式。藤原白把右手伸向米國的肩膀,原本打算推醒他,但是伸到半空中的手,卻忽然停住了。藤原白禁不住回想起,曾經(jīng)在學(xué)??催^的一幕。當(dāng)時有個男生不小心碰撞到米國,結(jié)果直接被米國打到頭破血流。米國真的很討厭男生,討厭到無法忍受的程度。想到這里,藤原白猶豫不決,不敢貿(mào)然觸碰米國。藤原白收回右手,幽幽的瞳孔照映的全是米國的身影。 就在藤原白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熟悉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藤原白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jī),來電顯示一串陌生的號碼。按下通話鍵,手機(jī)那頭兒傳來的那把聲音,感覺好像在哪聽過。 “請問是委員長嗎?”國政劈頭就問。 “呃…是的,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斑目國政,米國的弟弟。米國現(xiàn)在有沒有在你那里?” “哦…他還在我這里。”藤原白看著沉睡中的米國。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讓他接聽電話?我有急事找他,不過他的手機(jī)打不通。”國政剛才可是打了好多通電話給熟識的朋友,跟他們要委員長的電話號碼。結(jié)果多數(shù)人的回應(yīng)都是不知道、不清楚。輾轉(zhuǎn)一番后,國政終于從某個前女友那里拿到委員長的電話號碼。 “這…他睡著了。你等等,我把他叫醒?!?/br> 聽到藤原白的話,國政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他心急地追問?!八??他睡了多久?” 藤原白被國政著急的語氣嚇到,不過還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回答?!按蠹s一小時吧!” 國政心知不妙,不確定米國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國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國政跟米國生活在一起久了,對米國的了解很深。今天的溫度那么低,都不知道米國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昏死過去。 “委員長,請你幫我一個忙。不管怎樣一定要把米國叫醒,不能讓他繼續(xù)睡。你的家在哪里?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接他!”不、單單這樣還不足夠。國政停頓了一會兒,又匆匆地交代道:“米國是在哪里睡著的?能不能幫我看看周圍的溫度會不會太低,如果可以的話,幫米國蓋上被子,還是外套什么的吧!” 國政一下子說了那么一長串話,又快又急的。老實(shí)說,藤原白也沒完全聽明白。 “你等會兒,我把他叫醒,讓他跟你通電話。”藤原白說。 藤原白不明白為什么國政要這樣緊張。只是睡著了而已,也沒什么的吧!藤原白心里想著,壯起膽子走近米國,然后伸手輕輕推了推米國的肩膀。 “斑目,醒一醒。是你弟弟打來的電話,你快起來啊!” 也許米國真的是睡得太沉了,藤原白加重力道,又推了幾下。連續(xù)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yīng),藤原白干脆暫時先把電話放在矮桌上,然后直接嘗試扶起米國的肩膀和頭。 世上最辛苦的事情,莫過于叫別人起床。 “斑目,快點(diǎn)醒來!斑目!啊啊啊~~”藤原白才剛扶起米國,怎么知道沉睡中的米國就這樣毫無知覺地倒向藤原白。藤原白嚇了一大跳,但是為了保護(hù)米國不讓他跌傷,藤原白下意識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支撐米國的身體重量。 好重! 熟睡中的米國完全沒有意識,整個身子軟軟的倒在藤原白的肩上,讓藤原白大喊吃不消。 藤原白第一次跟米國有這么近的肢體接觸,臉上不自覺泛起一片紅暈。但是一想到國政還在電話的另一頭等著,所以他還是趕緊叫醒米國比較好。 “斑目,你快醒一醒!”藤原白又喊了幾聲,看著米國近在咫尺的俊臉,藤原白感覺自己的心加速跳動。這就是傳說中的臉紅心跳吧! “斑目!”藤原白叫喚了幾聲,還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這時候的藤原白撇開心底那種害羞的情緒,整顆心開始有些擔(dān)憂。以正常的情況來說,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睡得那么沉的嗎?說真的,藤原白很懷疑。禁不住仔細(xì)觀察米國,藤原白終于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了。米國此刻的面容毫無血色,蒼白到就像是白紙一樣。 遲疑了一下,藤原白又輕喊了一聲?!鞍吣浚俊辈贿^這次的語氣,不同于剛才。藤原白慢慢地伸出手,輕輕碰觸米國的臉頰。 好冰!怎么會這么冰?。?! 這是藤原白的第一印象。 這時候的藤原白也顧不上要繼續(xù)跟米國保持距離,他驚恐地不斷輕輕拍打米國的臉頰。 “斑目、斑目!你不要嚇我,快醒醒??!斑目!”藤原白心里焦急,不自覺地提高聲量。 電話那頭兒的國政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復(fù),現(xiàn)在又仿佛聽到藤原白心急的叫喚聲從遙遠(yuǎn)的那頭兒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低語,國政不能確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個什么好現(xiàn)象。“委員長!委員長!你還在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是米國嗎?他是不是出事了?委員長!” 藤原白似聽到細(xì)微的聲響從不遠(yuǎn)處的電話傳來,他這才想起國政這一號人物。藤原白一手支撐著米國,另一只手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國政君!你快點(diǎn)過來,米國君的樣子有點(diǎn)奇怪。我叫了他好多次,他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他的體溫很低,全身都冷冰冰的。”一時過度緊張,藤原白都忘記了要跟米國保持距離。一聲‘米國’的稱呼,就這樣脫口而出。一直以來,他都在米國面前喚他斑目的,為的就是刻意拉開距離,不想讓米國感到為難。米國討厭男人的事情,讓他這個愛上米國的男人,感到十分羞愧。 國政聽到藤原白的描述,一顆心更是靜不下來。 “快告訴我你家的地址。一定要幫我照顧他,我現(xiàn)在立刻過去!” 藤原白毫不猶豫地馬上將自己的地址告知國政。結(jié)束跟國政的通話后,藤原白整顆心系在米國的身上??粗讎ヒ庾R的蒼白面孔,藤原白不禁有些自責(zé)。剛才他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整場討論會,他雖然不時將目光瞟向米國,但卻鼓不起勇氣正視他。結(jié)果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米國有所不妥,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藤原白不停的輕拍米國的臉頰,希望可以叫醒他,可是試了好多次都沒有用。米國安靜地躺靠在藤原白的肩上,藤原白看著更覺得心痛。 “米國,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藤原白喃喃自語道。 從藤原白眼角滑落的一顆晶瑩剔透淚珠,滴在米國蒼白的臉頰上。藤原白伸手替米國擦拭掉水珠,卻感受到從手里傳來的冰冷寒意。藤原白的體溫一向來都很高,現(xiàn)在跟米國的低體溫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藤原白將手覆蓋在米國的臉頰上,動作輕柔地摸著。纖細(xì)的食指從米國的額上,慢慢地滑下,刻畫出米國深刻的臉部輪廓。 忽然間,米國好像有點(diǎn)反應(yīng),藤原白感受到米國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米國?米國?” 米國的眼睛依然緊緊閉著,不過他卻毫無預(yù)警地伸出手拉住藤原白放在他臉上的手。米國無意識地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近藤原白多一些。 藤原白有些錯愕地瞪大雙眸,被米國的反應(yīng)嚇到了。不過下一秒,待他回過神來,藤原白鼓起勇氣將米國擁入自己懷中。然后像哄小孩一樣,用溫柔的語氣低喃,道:“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直都在這里呢!” 是啊,一直都在。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