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孤獨一匹狐貍
「大功告成?!?/br> 把最后一隻兔子抱回柵欄內(nèi),今天的任務(wù)就算是完成了。 通常這個時候我會回家吃老媽煮的午餐,不過今天多了胡禹隆這個間雜人…我是說這位同學(xué),所以我剛才已經(jīng)事先播電話回家告訴老媽今天不用煮我的午餐,因為南哥打算帶我們?nèi)コ源蟛停?/br> 也算是多虧了胡禹隆,要不平常就算南哥要請吃飯我也會嫌不好意思拒絕。我可不像胡禹隆這傢伙一聽說南哥要請客臉也不紅一下就直說:「謝謝?!箘e看我這樣,我的臉皮可是很薄的。 「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br> 「明明早就在流口水了。」 我真怕有一天我真的去跟老媽借了針線,要把胡禹隆這張臭嘴給縫起來。這傢伙明明看也沒看我一下,又知道我在流口水了? 南哥隔岸觀火,「年輕真好?!?/br> 雖然只有三個人,我們卻能浩浩蕩蕩氣勢十足騎車到剛才的休息站準備吃飯。就連店里一群群人高馬大的重機騎士看到我們也都行注目禮,這都多虧了南哥,我跟胡禹隆是沾了他的光才能享受這種被受尊崇的目光。 南哥在這一帶可是聲名遠播,他照顧兔子幫助動物的事蹟在這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然被受尊敬與愛護。 「你們看好想吃的東西了嗎?」 這家休息站主推的食物其實是冰品,但還是有不少人點熱食來吃。 「「大碗什錦炒飯加芒果〈藍莓〉冰」」我與胡禹隆同時開口又對看,是有沒有這么默契十足? 南哥也點了自己的后,三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入坐。等待餐點的期間,有不少人跑來跟南哥聊天,我和胡禹隆則找不到除了兔子以外半個共通話題,所以選擇沉默。 幸虧上菜的速度很快,份量也讓我們飽到很滿足。終于到了最期待的冰品時間,南哥的水果拼盤已經(jīng)先送上來了,看到這cp質(zhì)超高的豐盛水果拼盤,不由得讓我更期待了我的芒果冰。 但輪到我與胡禹隆的冰送過來時,我給的回應(yīng)卻是一臉尷尬。 怎么冰只有一盤…… 「做錯了啊,我請他們重做吧?!?/br> 就在南哥準備朝手服務(wù)生過來時,胡禹隆突然開口:「不用了,就這樣吃吧。」 拿起湯匙,胡禹隆舀著鋪著藍莓與芒果的冰一口塞進嘴里,我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跟著拿起湯匙吃了起來。 像是在比誰吃得比較多似的,我倆越吃越快,有好幾次都舀到湯匙碰撞出噹啷金屬聲。最后吃到剩下一口上頭還留了一塊芒果的碎冰,我準備出手,卻被胡禹隆眼明手快吞進肚子里。 這一戰(zhàn),又是我輸了。 吃飽喝足后與南哥道別,我與胡禹隆一起下山。 「再見?!刮覀兓丶业姆较虿煌蚁蛩绖e,他卻牽著自行車攔住了我的去路。 「時間還早,要來我家看兔子嗎?」 說實話,這個提議讓我很是心動。 你想想,一周只能跟兔子玩耍半天,對于愛兔成癡的我怎么能滿足呢?所以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這個提議了。 「好!」 見我爽快答應(yīng),胡禹隆竟露出了溫柔的微笑。我愣了一下,因為打從認識他道現(xiàn)在,我從來沒見過他除了面無表情以外的表情。就連剛才跟兔子們玩耍,他也只是淺淺一笑,而不是像剛才那種打從心里感到開心的笑。 這傢伙……我開始明白那天看胡禹隆的背影,為什么會感到寂寞的原因了。 我也跟著微笑,大喊著請他帶路。 在大太陽底下騎車真不是鬧著玩的,因為我沒想過這個時候還在外面蹓躂,身上沒有任何防曬用具,剛完吃冰身體涼爽的感覺此刻就像過眼云煙。 「再轉(zhuǎn)個彎就到了?!勾蠹s是見我快撐不住了,胡禹隆轉(zhuǎn)身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啊啊,怎么搞得我好像體力不支要倒地似的,我才沒那么脆弱。 在男人面子的驅(qū)使下,我加快速度騎到胡禹隆前面并照著他的意思轉(zhuǎn)彎停車,聳立在我眼前的是一座獨立豪宅,光是庭院就比我家還要大了。 「原來你是紈褲子弟???」 胡禹隆臉一黑,「這形容詞不是這么用的?!?/br> 我跟隨著胡禹隆小心翼翼進到庭園,他領(lǐng)著我把自行車牽到停車場,那里除了幾輛沒看過牌子的機車外,還停了兩輛高級進口車。 收攏一下掉到一半的下巴,我趕緊跟在胡禹隆的屁股后面離開停車場,免得自己迷失在這座廣大的城堡當(dāng)中,走也走不出去。 進入玄關(guān)脫下鞋子,我跟著胡禹隆有樣學(xué)樣把鞋子擺好,要是在我家絕對見不到這種情形。通常都要老媽拖著我邊唸邊罵,我才會乖乖把鞋子擺好。但在這連一絲灰塵也不見鋪著米白大理石的地板,不把鞋子擺放整齊好像會對不起自己。 我跟緊胡禹隆走在如迷宮般的長廊,終于在最里面的一扇門前停下腳步,這里應(yīng)該是他的房間。 「請進。」 胡禹隆門一開,我立刻被里頭的廣闊的空間驚呆。雖說胡禹隆的房間要比我家的客廳還大很多,但擺設(shè)的東西卻很少,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胡禹隆彷彿沒什么欲望似的,連一點物質(zhì)的收藏也沒有。 好比說青少年總該有一兩本漫畫或者游戲機什么的,在不齊也該有些音響cd,結(jié)果竟然什么也沒有,令我都不禁懷疑胡禹隆平常待在房間的娛樂到底是什么了。 在更走進去仔細看,我看見唯一可以稱得上娛樂用具的筆記型電腦被擺在桌腳下,看那個樣子大概是學(xué)校要交報告時才會拿出來一用,待報告寫完后,電腦又會被重新棄置于角落。 人家都說看一個人的房間就可以知道這個人的個性,胡禹隆過得不是原始生活,以他家的經(jīng)濟能力甚至可以要什么有什么。 但在我看來,與其說胡禹隆沒什么欲望不如說像是在抗議些什么。 胡禹隆的背影在我眼前跟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逐漸融合,最后消失。然后,在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曾經(jīng)存在于這個世上。 我這么想的同時,竟然忍不住鼻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