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欲把事情隱瞞過去,搶先道:“掌柜的,這是個誤會,很快就能澄清,就不勞您費(fèi)心了?!?/br> 說完給王大郎使了個眼色,讓他控制住自己的女人。 王大郎也在曾魯手下做事,事情敗漏,對他也沒有什么好處。 但崔二娘不一樣,她的眼里只有這些日逐漸減少的錢,而且這會兒脾氣正上頭,瘋起來什么都顧不上了。 掙脫王大郎的鉗制,幾步走到曾魯面前:“這馮乙,他花我的錢在甜品鋪吃甜品,用酒樓的食材試制,再教我做,從我這提取分成,曾掌柜,這樣的廚子你敢用?” 馮廚子心道不好,偷偷去打量掌柜的神色。 王大郎一扶額,這下和馮廚子徹底撕破臉了。 周圍的吃瓜群眾面色都很精彩,雙方這算盤打得真是不錯,想模仿人家的甜品,到頭來翻車了。 曾魯看向馮廚子,惻惻問:“是嗎?” 不等馮廚子說話,先有幾個幫工道:“是這樣的,馮廚子這幾日接連讓我們打奶油,可酒樓的菜單里,根本就沒有奶油制品。” 這幾個幫工日日打奶油,手都要掉了,心里對馮廚子的抱怨到了極點(diǎn),趁著這個機(jī)會,干脆揭發(fā)出來算了。 無論是唐玥、嫣娘還是一眾吃瓜群眾,都已經(jīng)鬧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面色精彩地看向曾魯,看他會如何處置暗中勾結(jié)交易的廚子和工頭。 曾魯仍穿著他的灰鼠皮,瞧起來不像個掌柜,倒像個賊眉鼠眼的商人。 想了一會兒,他決定棄卒保車:“馮乙,私自用酒樓的幫工和食材,罰兩個月的工錢,王大郎,你若還想在這干,就也罰兩個月工錢,只是崔二娘,不許再在酒樓門前擺攤?!?/br> 按他原本想的,馮乙和王大郎都趕出酒樓才好,可劉司業(yè)馬上就要訂購點(diǎn)心了,和國子監(jiān)合作的點(diǎn)心,還得馮廚子來做,輕易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換人。 至于王大郎和崔二娘,兩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要不是看在王大郎會打奶油的份上,也留不得。 馮廚子和王大郎垂頭喪氣,也知道到這兒已經(jīng)算是最輕的處罰,悶悶地應(yīng)了聲。 崔二娘先是錯愕地抬起頭,憑什么不讓她在這擺攤?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她做的那些甜品究竟賣出去了幾錢? 仔細(xì)算下來,這些日子,為著這個攤子投進(jìn)去的錢沒有六百也有五百,家里的積蓄都耗干了,再擺下去,有什么意義? 想到這兒,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一口心氣松懈下來,背竟是都彎了。 到此為止吧。 “不對吧,掌柜的?!辨棠锿蝗坏?,“你酒樓里的兩個人,打的可都是唐玥的主意,仿做的也是唐玥做的甜品,不應(yīng)該道歉嗎?” 眾人也反應(yīng)過來,這事馮廚子和王大郎夫妻倆都有錯,可最大的受害者還是唐小娘子啊。 她才是最無辜被牽連的人,遭了這么兩個禍害,膈應(yīng)死了。 “對啊,你們得去給唐小娘子道歉。”吃瓜群眾中有不少都是逃學(xué)來買甜品的監(jiān)生,觀之更是義憤填膺,正義感十足。 曾魯壓根不想給唐玥面子,上次的攤車事件,他還白白賠了兩百錢呢。 可架不住群眾的壓力,為了酒樓的聲譽(yù)考慮,他不得不道:“馮乙,去給唐小娘子道歉?!?/br> 馮廚子皺了皺眉頭,不情愿地抬起腳,走到唐玥面前,甕聲甕氣道:“唐小娘子,我也是敬佩你的手藝,才拿你的那些甜品拆解模仿,并無他意?!?/br> 道歉道得避重就輕,更像是在為自己解釋。 唐玥也不在乎馮廚子的一個道歉,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他馮廚子是個什么品行的人了。 大約是一早就知道這些人詭計(jì)的緣故,現(xiàn)在她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而是很平和,甚至還能笑著道:“無妨,你不是也沒做出來嘛?!?/br> 馮廚子:“……” 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比讓他道歉的傷害值高幾百倍。 唐玥又看了眼曾魯,這掌柜如此維護(hù)馮廚子,不就是因?yàn)轳T廚子拆解過她的甜品,掌握了那么一些技巧嗎? 她有的是法子,讓曾魯?shù)乃惚P打水漂。 唐玥走上前一步,清清嗓子朗聲道:“承蒙街坊鄰居們的關(guān)照,唐玥感激不盡,從現(xiàn)在起,凡在本甜品鋪花費(fèi)滿二十錢,贈送紅棗奶茶、茉莉奶綠的配方,在家也能做哦?!?/br> 紅棗奶茶和茉莉奶綠,喝過的人都知道味道有多好,唐小娘子竟把配方免費(fèi)贈送? 不等唐玥的“廣告詞”打完,人群開始sao動起來,一窩蜂似的往甜品鋪里擠。 臉色最不好的,就是興盛酒樓這些人了,曾魯、馮廚子和王大郎臉色一個比一個黑,好不容易學(xué)到手的飲子配方,怎么現(xiàn)在就能免費(fèi)送人了? 曾魯和馮廚子站在原地,瞧著甜品鋪客人爆滿。 即便是興盛酒樓全盛時期,生意也沒有這么火爆過。 他們不知道唐玥是一開始就打算送奶茶和奶綠的配方,還是今日東窗事發(fā),臨時決定的。 客人花費(fèi)滿二十錢,高高興興抄了一紙配方,出來時手舞足蹈,仿佛占了很大便宜。 她的這個決定,一下子讓甜品鋪的格局打開,卻讓興盛酒樓落入下乘,一點(diǎn)便宜都撈不著了。 馮廚子費(fèi)力拆解的那些方子,成了最無用的免費(fèi)之物,不能為酒樓帶來半點(diǎn)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