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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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自言自語:“男人風(fēng)流一點怕什么,又不是去嫖,是自家小妾……” 而且其他部門的人平時也不怎么能見到,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是大理寺的官員。 大理寺少卿猛地抬頭,冰冷的目光掃過他那些同僚。 “碰——” 不知道是誰收腿的時候撞到了桌案。 看向左邊。 大理寺卿胳膊肘支著桌子,一手托著腮幫,一手好像在認(rèn)真翻閱卷宗, 看向右邊。 左寺丞面向窗戶,好像在一心一意觀賞雪景。 再扭頭看向身后。 右寺丞正趴在一個小官耳邊說著什么,沒來得及裝模作樣,感受到死亡視線后,趕緊踢小官一腳,抬高聲音:“誰?真的啊!” 那小官精神大振,簡直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想了個話題,用來當(dāng)借口:“真、真的!此次會試舉子里,有人左眉上有一顆小痣,這叫‘草里藏珠’,是個極有福氣的人,日后非富即貴。說不準(zhǔn)此次狀元就是他呢?” 右寺丞:“哈哈哈,他真要中了狀元,你不如給本官看個相?” 雖然知道他們是裝裝樣子,但至少他們愿意裝樣子。 他果然還有威望。 大理寺少卿滿意地站起來,打算出門透透氣。 迎頭就看到有個官員抻長了脖子往大理寺里瞧,滿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是那個叫連沆的。 最主要是,兩人還對上了眼。 “……” “……” 大理寺少卿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去角落里拿茶壺倒水。就這幾步路,托渾身僵硬的福,漫長得宛如去西天取經(jīng)。 * 下班后。 許煙杪很好奇:“你怎么跑去大理寺了?” 突然發(fā)問,嗆得連沆劇烈地咳嗽。 緩過來后,連沆給了許煙杪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許郎!你不知道吧,大理寺有位少卿和小妾在旅舍里交合,太激烈了,直接把樓板都震塌了!我特意去看那位少卿到底有什么樣的身材,才能如此……咳?!?/br> 許煙杪十分震撼:【居然有人看到大理寺少卿的臉了啊!我還以為他腦袋蒙著床單出房間,沒人認(rèn)得出來他是誰呢!】 連沆:好!又是成功瞞過許郎的一天! 他拍了拍許煙杪的肩膀:“震撼吧?我聽到的時候也很震撼,沒想到張少卿居然私底下這么……呃,狂野?!?/br> 【這算什么!】許郎不屑一顧:【你是不知道人的下限能有多低!】 在連沆還琢磨著“下限”這個詞是什么意思,就聽到一句—— 【還有人喪心病狂到對羊下手呢?!?/br> 聽到這話的連沆和其他官員:啊?什么對羊下手?和羊角抵嗎? 翰林院里的討論熱火朝天。 “我覺得就是和羊角抵吧?羊頂人的力道很大,咱們那位不知名同僚借此練習(xí)力氣?” “會不會是某個武將?想用火羊陣來代替火牛陣?” “但這也不能說喪心病狂?” “都讓羊上戰(zhàn)場了,還不喪心病狂?。俊?/br> “我感覺不是這個下手,既然用了‘下手’這個詞——古有梅妻鶴子,這人是不是認(rèn)了羊當(dāng)兒子了?我就認(rèn)識一個人,把狗當(dāng)兒子養(yǎng),還叫他寶貝蛋?!?/br> “嘿呀,反正這事跟我們翰林院沒關(guān)系!快樂!” 翰林院一位姓楊的侍講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往門口走。 然后,一個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孟羽,等等,我這里有份卷宗……” 拍他的人感覺到手下僵硬的觸感,困惑地又拍了兩下:“怎么……” 【翰林院這地方屬實臥虎藏龍,之前有個侍講吃豬奶也就算了,現(xiàn)在又來個侍講弄羊?他夫人知道他這么缺那點事兒嗎?】 【總不能說他姓楊就對羊感興趣吧?他字孟羽也沒有鉆雞圈啊?!?/br> 等會?! 弄什么?! 什么羊?! 翰林院學(xué)士劉炳文愣住了,看著被自己拍著肩膀的楊孟羽,立刻意識到自己打斷了什么,頗有些心虛:“孟……不是……楊……呃……你還好嗎?” 楊孟羽緩緩,緩緩地轉(zhuǎn)頭:“挺好?!?/br> 眼眶里的黑珠子緩緩跳了一下,過一會兒又跳一下。 劉炳文咽了咽口水。 這……看著不像是好的樣子啊…… 楊孟羽嗓音平靜無波:“勞煩讓讓,我鬧肚子?!?/br> “哦,好?!眲⒈目s回手,小心翼翼:“需要我陪你嗎?!?/br> “不用?!?/br> 看到楊孟羽蕭瑟的背影,劉炳文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我怕你這樣子去茅房會沒力氣站穩(wěn)?!?/br> 楊孟羽身影一個趔趄。然后他又頑強(qiáng)地扶著墻站住:“不用!” 寒風(fēng)蕭瑟,大雪紛飛,他的背影無比凄涼。 但大理寺那邊簡直過大年了。 大理寺少卿:“哈哈哈——” 大理寺少卿:“哈哈哈哈哈——” 這下!誰還會在乎他把樓板弄塌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大理寺少卿的事,參考: 方回字萬里,號虛谷,徽人也……每夕與小婢好合,不避左右。一夕痛合,床腳搖拽有聲,遂撼落壁土。適鄰居有北客病臥壁下,遂為土所壓。次日訴于官,方為追逮到官,朋友間遂為勸和,始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