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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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都被血浸透了,那一塊顏色都黑了,得把那片土挖了吧?血腥味也好濃……】 許郎,你怎么也跟御史學(xué)會了! ——你不要什么都學(xué)啊?。?! 永昌侯手一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內(nèi)心的吶喊幾乎透出臉皮。 老皇帝眼中放出了光彩。 這真是個好主意!為了京觀懲罰他的愛將他舍不得,但京觀這事就和屠城一樣,不立個態(tài)度不合適。 而且也不用挖土,那塊地方正好用來種地,澆了血,填了rou,也是上好的花肥。 想著一些恐怖的事情,老皇帝漫不經(jīng)心地說:“永昌侯,你建的京觀,你負(fù)責(zé)拆除,可有問題?” 永昌侯那健壯的身體委委屈屈縮下去:“陛下,沒有問題,臣還有個把子力氣,能夠?qū)⒕┯^那一處地方清理干凈。” 恰在這時,許煙杪嘀嘀咕咕的心聲傳來:【道德不道德什么的,對倭國我是無所謂道德的,但尸體不處理干凈會產(chǎn)生瘟疫,那塊地方以后還要流放華夏人呢。】 【而且,也不知道瘟疫會不會順著海水漂到大陸。】 【回頭看看能不能提醒一下吧?!?/br> 永昌侯突然沉默了。 其他大臣也沉默了。 他們還真沒想到這茬。 都過去七個月了,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老皇帝琢磨了一下,決定讓晉王妃一起過去,看看情況——她不是醫(yī)術(shù)高明嗎?正好,也不能白白放人??偟糜行┯锰幉判?。 許煙杪也想到過了七個月。 【誒!等等!都七個月了,怎么才有人彈劾永昌侯?難道是因為跨海,消息傳遞得慢?】 大夏君臣倒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 這算什么。在官場上,別說七個月了,有心想搞你,七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來。 ——他們一眼便看出來,永昌侯定然是得罪了人,否則不至于等七個月才有人提。 不是什么大…… 【哦豁!】 【居然是有人暗地里倒賣軍餉、倒賣武器!被永昌侯的義子查出了一些苗頭,就想著用京觀這事給永昌侯找些麻煩?!?/br> 群臣:“……” 好的,這個確實是大事。 【誒?豈不是說那個御史被當(dāng)槍使了?】 永昌侯和那名御史顧不上黑臉了。他們與大多數(shù)官員一樣,下意識去看皇帝臉色。 ——金臺之上,帝王的面容竟是一片冷靜。 * 永昌侯聽到自己身邊那位太常少卿罵了句臟話。 當(dāng)然,不止太常少卿,他也想罵臟話。 有小白澤在官場,這種明顯會觸及陛下底線的事情,誰還敢再做?。∧阈⌒∈諅€賄賂,還能說是為了補(bǔ)貼家用,軍餉都敢伸手,這是腦子進(jìn)水了吧! 千萬千萬不要是他手底下人干的??! ——此刻,不止永昌侯這么祈禱著。 【這膽子有夠大的,兵部右侍郎……】 驚嘆的目光如同海浪,從四面八方拍擠而來。 兵部右侍郎心一驚,又很快平靜下來,思索一番后,斷定:“不是我,我沒做過,想必又是小白澤說話大喘氣——估摸著是我哪個下屬吧?!?/br> 唇角還帶著些許笑容。 宛若那海中礁石,任由風(fēng)浪,我自巍然不動。 周邊同僚不禁暗嘆一聲:好心性! 【……這女婿吃了幾斤熊膽啊,對軍火伸手,真有他的?!?/br> 兵部右侍郎腿一軟,幸好旁邊同僚扶得快,不然摔出動靜來,引起許煙杪的注意,進(jìn)而聯(lián)想到他的心聲能被別人聽到,就大禍了。 “你沒事吧?”同僚小聲問。 兵部右侍郎喉嚨發(fā)緊,咽了咽唾沫:“我千防萬防,想著自己家風(fēng)清正,子侄絕不敢做這種事情,就高枕無憂了,結(jié)果我忘記防備女婿!” 女婿犯法,會牽連他家的啊! 女婿的九族就包括了岳父岳母。 同僚們:“……” 合著你剛才云淡風(fēng)輕,是因為你以為和你無關(guān)啊。 不過,知道倒霉蛋是誰,他們就放心多了。 一時間,眾人心思浮動,有人琢磨著借此機(jī)會排除異己,有人琢磨著自己會不會被牽扯進(jìn)去,如果有牽扯了怎么把自己摘出來,還有人—— 比如刑部主事梁瑞,一心為公,就繃緊嘴角上前:“陛下,臣聽聞太子殿下不日將回京,不知將以何等規(guī)格迎接?” 清澈的大學(xué)生是聽不出來了。 但是朝堂里有的是人能夠聽出來: 陛下!別再將鍋甩給錦衣衛(wèi)了——主要是這次隔了七個月,再甩給錦衣衛(wèi)容易暴露,倒不如說是太子在外打聽到的。 老皇帝也聽出來了,便作出回應(yīng):“非是甚么大事,不必特意迎接。朕會遣人去郊外奉迎太子。” …… 太子回歸時,十分扼腕。 “怎么本宮一離開,京師就發(fā)生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呢!” 現(xiàn)在聽人講述,不是那個味兒! 他那個舍人一板一眼地說:“如今還有一個‘熱鬧’正等著殿下?!?/br> 太子笑瞇瞇地?fù)]手:“不急不急?!?/br> 隨后耐著性子,將兵部右侍郎的女婿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拿到其真實的倒賣軍餉與武器的人證物證,這才在某天早晨,對著銅鏡清了清嗓子,帶著所有證據(jù),志得意滿地上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