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皇帝頓住。 老皇帝惱:“皇后什么皇后!朕有什么,就要給她什么嗎?” 聲音微大了一些。 許煙杪納悶。 【這是怎么了?夫妻吵架?】 老皇帝僵住。 【難道是老皇帝知道駙馬要杖斃公主的事,他想放過駙馬,皇后不愿意,他們吵起來了?】 “噗——” 禮部尚書正在喝酒,此刻一口酒噴出來,又辣又嗆,害得他不住咳嗽。 “咳咳咳——” 杖斃? 什么杖斃? 誰要杖斃誰? 他沒聽錯吧? 老皇帝都蒙了。 顧不上生氣,更多的是正常人對不正常人的困惑。 這駙馬……和自己九族有仇? 他膝下一共二十一個女兒,究竟是哪個駙馬如此不要命? …… 帝第五女,萬壽公主也這么問自己的駙馬。 “把我這個惡毒女人拖出去杖斃?!” 萬壽公主震驚的看著駙馬。 “你的九族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第5章 嘖!真是一張讓人又愛又恨的嘴! “九族?” 駙馬心口一跳,卻又很快平靜下來,掐著公主下巴。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這里是哪里?你只不過是宮里普通妃子生的女兒,這里是京郊的莊子,你死在這里,只要我說你是外出不慎墜崖,就沒人會知道。你又不是皇后所出,陛下也不會為你多費心思?!?/br> “咳咳咳——” 萬壽公主撲打著他,拼命掙扎,然而這狠心的駙馬只是把手越掐越緊,幾近將頜骨掐斷。 “公主殿下。”駙馬露出一個冷冰冰的微笑:“你搶了枝枝的位置這么久,也是時候該還給她了。” “砰——” 大門被踹開。 “還給誰?”一個酒壺夾雜著憤怒砸進來,砸中駙馬腦門。 “哎呦!” 駙馬捂著頭,瓷器的猛烈撞擊帶來了強烈的眩暈,刺痛感從頭皮一路傳下,仿佛有一把尖銳的刀子在慢慢地切割。而那些陶瓷碎片劃破了面部,銳利的疼痛宛如無數(shù)根針在刺入皮膚。 滲出血液的小傷口發(fā)熱發(fā)癢,駙馬吃痛,一時間竟不知該繼續(xù)捂頭還是去捂臉。 公主癱軟在地,手臂無力地垂在身旁,手心還留著汗珠。她抬起蒼白的臉看向大步走過來的人,呼吸急促:“爹……” 駙馬定睛一看,認出來人果真是自己那岳父——天統(tǒng)大帝。 身后竟然還跟著丞相及六部尚書,皆是似笑非笑看他。 那腿……當場就軟了。 “陛、陛、陛、陛下——” 駙馬牙齒打顫,不敢置信。 皇帝怎么會突然來京郊!還那么巧合在他要杖斃萬壽公主時出現(xiàn)! 重點是!為什么還會帶著一幫重臣?。≌l見探望女兒見女婿,會帶大臣過來??!特意過來抓jian嗎? 許煙杪上下打量著萬壽公主的駙馬。 【這就是敢杖斃公主的駙馬?開國六國公,宋國公劉詵的次子劉懌?那個什么……詩、書、畫三絕,大夏第一才子?】 【長的倒是人模狗樣,怎么干得出來打傷公主眼睛,在公主小產后,故意納八房小妾,在公主病床前跟小妾滾床單,還讓公主給他那個白月光的弟弟求官的破事來的?】 許煙杪心里每說出駙馬一項罪狀,老皇帝的怒火就上躥一節(jié),那鼻息越來越重,仿佛有一頭憤怒的野獸在他的胸腔中咆哮著。 終于,化為驚雷怒喝:“來人!將此獠拖下去斬首。府中小人知情不報,皆以斬罪。其長兄幼弟同罪,念及其父有功,發(fā)邊衛(wèi)充軍。再,父革去國公之位,母去誥命,皆貶為庶人!” 這真的是給足宋國公面子了,不然九族非得玩?zhèn)€消消樂不可。 劉懌卻不這么想。 這位所謂的第一才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似依舊玉樹臨風,不卑不亢:“陛下,臣在家中訓妻,何罪之有,得陛下如此重罰?” 可他胸膛里加快的心跳,額頭上滾落的汗水,腋下和身體各處部位滲出的焦臭與驚慌的氣味,無一不顯露出他的情緒異常緊繃。 老皇帝默然片刻,語氣古怪:“訓妻?你說你在訓妻?” 劉懌望向萬壽公主,用那張光潔得沒有一絲瑕疵的面容對著她,嘴角弧度微深:“公主可以作證?!?/br> 所有人都看向萬壽公主。 公主靜默,兩三息后張口:“爹……” 說話動作扯到下頷青紫,便是一個停頓,然而后面出口的話,竟然不是告狀:“求爹收回成命,懌郎……懌郎只是一時氣急,他沒想傷害女兒?!?/br> 老皇帝:“……” 老皇帝:“哈?” 劉懌淡淡一笑。這就是他的底氣。 ——公主的愛慕,他一清二楚,并且,為之作嘔。 萬壽公主知道自己是犯賤,可……她真的舍不得傷害懌郎啊…… 于是怯怯地望向老皇帝:“爹!女兒求你了!” “你等會兒、等會兒——”老皇帝用右手大力掐著眉心,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話來:“他帶著小妾在你病床前交..配,你還能為他求情?!” 交..配這個詞未免過于粗魯,駙馬難堪地握緊了拳頭。 萬壽公主更是面容一白,艱難地開口:“爹,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