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反季節(jié)的雪
條件反射一樣。 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 柳若的雙腿觸電似的并得更攏,頃刻側(cè)向了另一邊。 她面容繃緊,暗自施力,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被攥得更牢。 于是微微偏頭,低聲警告:“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你這樣不合適?!?/br> “怎樣的關(guān)系?”他學(xué)她壓低聲音,離得更近一點,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混不吝,“上過床的關(guān)系?還是你睡了我就翻臉不認(rèn)人的關(guān)系?” “今天早上的事是我不對,我可以解釋?!彼噲D講理,但要開口又有些尷尬,把人家母親認(rèn)成女朋友的事情。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應(yīng)該再跟他掰扯這些。 如果知道會變成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guān)系,她根本就不會招惹他。 柳若罕見地開始后悔。 她昨晚翻他資料的時候,還在想生活交際圈沒有重迭,非常保險。 沒想到轉(zhuǎn)眼她爸就送了她一份大禮。 臺上已經(jīng)進(jìn)行到宣誓那一步了。 柳若大概能猜到,他們這個年紀(jì)這個地位的人,婚禮的重頭戲更在觥籌交錯的名利場。 所以無法確定,他們會不會在某一個步驟戛然而止,會不會突然就下了臺,從主桌開始敬酒。 “說啊,你的解釋?!绷中幸暗氖执笏芏?,可以完全將她包攏。而上移至手腕時,桎梏得更加輕松,可以松松垮垮地圍住,萬分纏綿地摩挲。 玩夠了,就松開食指,一下一下搭在她腕上起落。 恰與心跳和鳴。 “我誤會了一些事情。”柳若如芒在手,如芒在背,總覺得旁邊那桌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他們各自一只手怪異的缺席了。 開始疑心他們說的話是不是也會被某些人聽到。 她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松手,但都不適合在這里實施。 柳若深吸了一口氣,已經(jīng)泛粉的臉頰鼓起又泄掉。 林行野看得有點想笑,倉鼠成精一樣。 而下一秒,她的頭側(cè)過來,嘴唇幾乎是貼著他的右耳。 嬌、柔、甜、軟,與凌晨的聲音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個字都帶著如有實質(zhì)的繾綣熱浪。 好像在他大腦降下一條楚河漢界。 一面清明,一面晦暗。 “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jié)婚約?” “我現(xiàn)在下面還在疼?!?/br>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 “手也被你捏得好疼?!?/br> “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br>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br> 話音落,她退開一點,微蹙著眉頭灼灼看他。 “永遠(yuǎn)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婚禮誓詞還在繼續(xù),神父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又渺遠(yuǎn)得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 林行野怔怔點頭。 然后如夢初醒一般,像握著她的手很久,終于覺察到極寒溫度難以消受的那樣,松開一點力道。 柳若笑了,嘴角上翹,眼尾也上翹。 他才發(fā)現(xiàn)她眼周碎鉆似的晶瑩閃粉,眼睛眨一下,像蝴蝶完成一次振翅。 過分華麗的贊賞。 而他自己的頭發(fā)被母親做了造型,額前光潔,只能避無可避地降落在她眼中。 她的左手已然順利脫出,但竟然并不急著逃離,還停留在那里,反客為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半小時后出來?!?/br> 不是溫順的草食動物。 她從來都是獵手。 她要的不只是淋漓的血rou,還有最純粹的心臟。 她的獵物應(yīng)背離所有神明,甘愿成為她的貢品。 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 原來從今天凌晨在酒吧,他主動向她走去的第一步開始。 他的心里就下起了一場反季節(jié)的雪。 ———— 很純愛的一章! 林予:紋觀音像 宣上帝誓 主打的就是一個端水信教! 存稿肥一點了,所以可以給出一點承諾,接下來都是晚上十點半更新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