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金玉堂
梨白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白凈的臉上生出了幾抹羞澀的紅暈,不俗的容貌更添幾分昳麗。 尊主她怎么會這么說?! 看見二人驚詫的神色,任恣倒是一臉坦然,“怎么了嗎?” 看二人沒一個人出聲,任恣也不在意,吩咐梨白回去修煉之后,直接拉著文華繪御劍離開了。 菱蕓鎮(zhèn)是距離封南宗最近的城鎮(zhèn),以多樣而美味的糕點在周邊聞名。 文華繪站在任恣的劍上,心里還裝著剛才的事。 那個人怎么會是任恣的未婚夫呢? 任恣強大而溫柔,是她見過的第二好的人。一般人怎么配得上任恣,百年前的那個棠赤好不容易死掉了,結果現(xiàn)在又多出來一個梨白。 她心頭想著,也就直接開口問了出來:“阿恣,你喜歡他嗎?” 任恣心神控制著飛行速度,耳邊是雨后濕潤的風,一時間沒聽清文華繪的話:“喜歡誰?” “就剛才那個啊?!?/br> 文華繪心里不忿,甚至都不想直接說出他的名字。 “你說梨白?當然不喜歡?!?/br> 任恣昨晚留下了他,僅僅是出于欲望。她本來以為自己清心寡欲一百年,已經(jīng)失去了世俗的欲望。沒想到再次見到梨白后,突然明白了白玲蛛族調教下的寵侍顏色,清艷下的溫馴。 當濕漉漉的眼睛時時刻刻布滿純情的愛意,然而在床上的侍候技巧又是頂級的惑人,真的是讓人從心底滋生出一種掌控的欲望。 破壞欲與情欲在那一瞬間糅合在了一起, 只不過欲望和情愛,她向來分得很清。 她細思幾瞬,明晰了文華繪是在糾結什么。 任恣牽住了文華繪的手,道:“我可以有無數(shù)個未婚夫,但是永遠少不了一位文小姐做我的朋友?!?/br> 至于未婚夫的稱呼,任恣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 棠赤一事雖然已經(jīng)過去多年,只是任恣還是不想再沾染無端的情愛了。 此時同梨白一道,不過是解決生理需求。 何況妖族的伴侶之約并不同于人族尋常的道侶一對一綁定,雌妖哪怕是有了一位伴侶之后,也不影響繼續(xù)選擇多個新人。 其中涉及到彎彎繞繞的舊事不少,任恣也不打算細說妖族中亂七八糟的傳統(tǒng)和之前年少輕狂時惹下的桃花債。 文華繪聞言立馬拋開那些不爽,笑得開懷,伸手重重擁住了她。 “我也是?!?/br> 不年不節(jié)的尋常白日,金玉堂門口的隊伍也一排長龍。 金玉堂的糕點制作講究,模樣精致,入口更是回味無窮。買了還送獨門茶葉,清爽又解膩,所以生意興隆,客源從來都是源源不斷。 除了是菱蕓鎮(zhèn)糕點榜排名第一的店鋪,在隔壁城鎮(zhèn)也有開分店。 哪怕是封南宗的弟子門偶爾下山做任務,也總喜歡排隊買個幾盒回去后彼此分享。 文華繪所喜歡的金玉酥就是金玉堂的招牌糕點。 兩人剛剛到店門口,文華繪就被附近小攤上的炒栗子吸引了目光。 任恣察覺到她的眼睛盯著那塊地方不肯移開,干脆讓她先去買,自己先去排隊。 不想剛剛開始排隊,便見了一位衣著貴氣的女子上前邀請:“可否請這位仙師入店一敘,我家主人有事相求。” 她的衣上繡著金玉堂的家徽,舉止間大方從容,可能是為了避免旁人聽見,故而聲音放得極低。 任恣微微皺眉。 通常凡人城鎮(zhèn)都有封南宗任命的修者以及本地推選出來的城主聯(lián)合管轄,每當有異常之事發(fā)生,通常在修者解決不了的情況下,才會選擇繼續(xù)上報封南宗的千聞閣。 像是這種直接找人的情況很是少見。 華服女子見任恣絲毫不為所動,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信封泛黃,顯然是多年前的遺留之物。只是上面的字跡讓任恣停住了目光。 ——那是任恣多年前留下的字。 一邊買好的文華繪朝任恣遞來一個不解的眼神,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跟著一個女子從隊伍中出來。 任恣快步走到文華繪跟前,輕聲喚她:“華繪,今日我們的糕點應該是有人請客了?!?/br>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從任恣的神情來看,她應該能自己解決。 “好啊?!?/br> 文華繪動作輕快地攬上任恣。那位女子并不多話,只是在前引路,兩人一道向著金玉堂的側門走去。 任恣面上不顯,心下生出幾分凝重。 當看見信封字跡的那一刻,她體內(nèi)的修為瓶頸久違地出現(xiàn)了一絲松動。天地間七彩的因果線第一次浮現(xiàn)在她眼前一瞬。 來了,盡管速度比她所預期得快了太多。 她的渡劫期第一重因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