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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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令恩琳留下深刻印象的宴會已經(jīng)過去幾天了,但恩琳覺得自己好像還是沒有從宴會中離開,雖然她已經(jīng)從高貴的公主,變回鄉(xiāng)下女孩宋恩琳……。 那一個夜晚對恩琳來說簡直是如夢似幻,當(dāng)她穿著林湘羽替她訂製的手工高級洋裝,搭配著全套、同色系的高跟鞋、手拿包及項鍊、耳環(huán),湘羽甚至在出發(fā)前要恩琳到她的房間去,有專門的妝發(fā)師為她們打點一切,完成后恩琳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全不敢相信鏡中精緻華貴的人是自己。 時間一到,湘羽家的司機準時來接她們,一到那幢宛若宮殿的家,恩琳驚訝的發(fā)現(xiàn)竟還有媒體記者在大門口守候,不過他們進不去,因為今天的聚會,說是家庭聚會不對外開放。 不過湘羽不愧為媒體的寵兒,在鐵門緩緩打開的同時,她搖下了車窗,親切地向那些記者朋友一一打招呼,任由記者拍了幾組照片后,甜甜地向他們道歉后才離開,恩琳轉(zhuǎn)頭過去看那些記者,全是笑容滿面。 「我們林家在政商界的影響很大,所以常常被記者追著跑,久了你就會習(xí)慣了,和我在一起,入鏡的機會很高喔!」湘羽牽起恩琳的手,俏皮地對她擠擠眼。 恩琳笑著對湘羽點點頭,剛剛湘羽在接受拍照的時候,因為不曉得會不會拍到自己,所以恩琳也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背,學(xué)著湘羽的儀態(tài),只是覺得ㄍ一ㄥ久了,肩膀隱隱有些發(fā)酸,實在有夠佩服湘羽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從來不曾見過她有失儀的時候。 和恩琳印象中的烤rou聚會差異極大,完全是宴會等級的,恩琳只有在電視劇還是電影里才看過。男女服務(wù)生衣著光鮮、端著香檳穿梭其間,不時停下來詢問是否需要服務(wù),外面的庭院擺設(shè)著大型、專門的bbq烤rou爐,還有戴著高帽子的廚師,正手腳俐落翻烤著香噴噴的烤rou,烤好后,會由助手完成精美的擺盤,服務(wù)生則一盤盤地端到與會人們的手上。 湘羽先帶著恩琳到林母那兒打招呼,恩琳有點侷促不安,但還是努力直起腰脊,學(xué)著湘羽甜美地笑,林母比想像中親切,只要她們好好玩便揮揮手,自顧自地和那群貴婦人們談話去了。 「別理她們,怎么會有那么多說不完的話,我們?nèi)フ掖薷绺缢麄兺妗!瓜嬗疠p輕地挽住恩琳的手臂,邊與在場的人們點頭輕笑,邊向宴客廳的另一頭而去,那里有一張大圓桌,還有幾張舒適的沙發(fā)椅,恩琳一眼便看見崔源正慵懶地斜倚在沙發(fā)上,心跳突然變快了,恩琳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怎么了?」湘羽輕撫恩琳的臉頰。 「呃……應(yīng)該是剛剛的香檳,我很少喝酒?!苟髁找裁约旱哪橗?,果然燙得很。 「嗯?」湘羽轉(zhuǎn)頭叫住一名路過的服務(wù)生,低聲吩咐了幾句,繼續(xù)帶著恩琳到大圓桌旁坐下,正巧,恩琳的位子就在崔源正對面,抬起頭來就可以看到崔源那張俊秀的臉龐,而湘羽則在她的左手邊坐下,湘羽的另一邊則是一名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 才在位子上坐定,剛剛的服務(wù)生立即為恩琳送上了一杯冰開水,恩琳轉(zhuǎn)頭看了看湘羽,湘羽拍拍恩琳的肩膀,「喝點冰水會好一點?!?/br> 恩琳滿心的感激,湘羽真的是個極貼心的可人兒,不管是對誰總是先一步為人著想,因此大家對于她絕佳的外貌和家世,只有羨慕,沒有嫉妒! 恩琳微低著頭啜飲著冰開水,偶而抬眼看看崔源,然后掩飾性地環(huán)視一圈,以免讓人察覺她一直盯著崔源,就在她快把冰水喝完時,崔源開口了: 「湘羽,你不把你的朋友介紹給崔浩嗎?」 恩琳也趁勢抬頭看,湘羽笑了笑。 「崔浩,這是恩琳,宋恩琳,我最要好的朋友,在大學(xué)認識的?!?/br> 崔浩聽了湘羽的介紹,臉上堆滿了笑容,舉起了自己的香檳,朝著恩琳的方向點了點:「你好,我是崔浩,崔源的堂弟?!苟髁瘴⑿χ蚕虼藓泣c點頭示意。 之后,服務(wù)生們把一盤盤烹烤的香噴烤rou端上來,湘羽拉著她,要恩琳一一品嘗盤里的美食,恩琳覺得比她吃過的烤rou都要好吃,熟度剛剛好,rou也切成一口大小,湘羽言笑晏晏地與恩琳低聲討論著,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崔源和崔浩表情變了,崔源的眼神還是帶著淡淡憂傷,不過卻閃過一絲了悟和深沉,至于崔浩則是直接沒了笑容,陰鬱地盯著頭湊在一起的兩人,一口氣喝光了手上的香檳。 宴會結(jié)束后的幾天,恩琳覺得自己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浮現(xiàn)當(dāng)日的畫面,當(dāng)然還有崔源那帶著憂傷的微笑,雖然沒有機會跟他說話,但恩琳覺得此生足唉! 從老家回來后,恩雪便很少見到崔瀚,但她不敢抱怨,何天煜已經(jīng)私下告訴她,為了能回恩雪的老家,崔瀚放棄了中秋節(jié)打工的機會,因為崔瀚是老手了,一個人頂三個人用,所以除了加成的時薪外,店長通常會包了個大紅包給他,那可是崔瀚好幾個月的房租。 其實何天煜也曾告訴過崔瀚,自己的零用錢夠用,要他別急著給,手頭緊的時候可以緩一緩,但凡事一板一眼的崔瀚,從不遲交房租,生怕他何天煜沒錢使似的。 恩雪只有默默地忍下對學(xué)長的思念,崔瀚白天上課、晚上打工,時不時還要幫她做便當(dāng),這讓恩雪覺得自己很沒用,甚至提議由她來為三人準備便當(dāng),卻引來兩人的一致反對,小氣的何天煜還拍著恩雪的肩膀,「你也是宋父心中金貴的女兒,別跟自己過不去,來!哥有錢,咱們天天上館子也沒問題?!?/br> 恩雪知道自己雖不優(yōu)秀,很多事情都是半調(diào)子,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只有廚藝讓她感到無地自容,宋母常常為她感到驚訝,連泡麵都可以煮得很難吃就是天才了! 「孤單寂寞」地過了幾個月,這天恩雪總算是忍不住了,這些時間除了在校園和行跡匆匆的學(xué)長偶而碰頭外,完全沒有其他時間可以見面。打定主意算好時間后,恩雪決定到學(xué)長家碰碰運氣,也許可以在學(xué)長去打工前,和學(xué)長牽牽手說個幾句話也好。 才剛到學(xué)長家的巷子口,便看到學(xué)長從家門口走了出來,恩雪一開心正想喚他,何天煜也跟著出來了,恩雪的反應(yīng)是躲起來,躲起來后才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不過探頭一看,總覺得那兩人怪怪的,神色凝重地不知在說什么,然后兩人并肩走出巷子,往學(xué)校的方向走去,恩雪納悶,學(xué)長工作的地方她是知道的,完全不是那個方向,因此恩雪決定偷偷地的跟在他們后面,恩雪知道崔瀚很敏感,遠遠的就能感覺到她的出現(xiàn),好幾次她想嚇?biāo)疾怀晒?,所以恩雪落后學(xué)長很大一段路,幸好這條路很直也沒什么車輛,自己的視力也行,否則早就跟丟了。 原以為他們是要到學(xué)校,誰想到竟直直地走了過去,恩雪滿腹的疑惑,只有繼續(xù)跟著,走著走著,來到了一間市立的療養(yǎng)院,兩人沒有停頓、直接就走了進去。 恩雪怕被察覺,只有待在外面等,約莫半小時,兩人又出來了,在門口說了一會兒的話后,學(xué)長逕自走了,而天煜學(xué)長則是去投了罐飲料,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喝,喝完投籃似的把空罐投進回收桶后,轉(zhuǎn)身又進療養(yǎng)院去了。 恩雪見機不可失,敏感的學(xué)長離開了,總不會天煜學(xué)長后腦也是長著眼睛的吧!連忙尾隨著他進去,正好是晚餐時間,護士小姐們都聚在護理站吃飯,恩雪若無其事指指自己再指指何天煜,表示自己是跟何天煜一起的,護士小姐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又低頭吃飯去了。 恩雪看著何天煜走到走廊盡頭,一看是109號,門虛掩著,可以清楚地聽見里面的人在說話。 「阿婆!jiejie!你再幫忙想一想嘛!你看你精神這么讚!你都還記得崔瀚你看看,只有十七年而已嘛!」 「唉!偶已經(jīng)粉認真在想了啦!可素就想不起來??!偶素覺得你先告訴偶崔瀚怎么都沒有變啊!」一個蒼老的、臺灣國語口音的聲音回應(yīng)著。 「啊!不素那個崔瀚啦!他又不素妖怪,怎么可能不會老?!购翁祆弦查_始臺灣國語起來了。 「素嗎??。?!對了,偶想起來了啦!那郭俗厚,她先生有說啦!叫偶把證件寄給他,其他都不用了,丟掉就好,偶是看東西都粉新哩!又不是人死了,干嘛全部丟掉??!」 「啊!死……人?!购翁祆项D了一下又接著問:「那姐你珠道她先生叫什么?」 接著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沉默,恩雪覺得自己蹲在墻角,腿快要麻得沒有知覺了,一邊又要小心護理站那邊,有點苦不堪言。 「對啦!對啦!姓崔啦!」 「吼!姐你玩我??!崔瀚爸爸不姓崔要姓什么!」 「你不要打岔啦!叫崔一ㄢˊ啦!」 「?。俊?/br> 「小姐,你有事嗎?怎么不進去?」嚇!恩雪跌坐在地上,因為腿完全麻痺無法做任何反應(yīng)。 「我……我……?!棺o士小姐善意、疑惑地低頭看著恩雪。 何天煜從門里面探出頭來,馬上就看到地上的恩雪,兩人的臉色很精彩,仿佛被定格一樣只能盯著對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