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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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的宿命是否就是日復一日被天空拋棄,接著墜入無邊深淵里?》 就算被討債成了每日的家常便飯,惡煞三不五十的造訪還是令我跟爸爸膽戰(zhàn)心驚。在mama離開這個家后,我開始跟爸爸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但從有印象以來,爸爸對我講話從來不曾和顏悅色,因為他不承認我這個女兒,也因為我對他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轟隆——轟隆——」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簡直要震破我與爸爸的耳膜。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于尚武!給林北死出來,我知影你底勒厝!」討債惡煞cao一口流利臺語在外面不放棄的叫囂,我和爸爸則躲在桌子底下緊緊抓著鍋碗瓢盆之類的自保工具以防止緊急狀況,這種情況在我家已經(jīng)成了固定的戲碼。 「碰、碰、碰——」突然一陣猛烈拍打門板的聲響,伴隨著窗外越來越激烈的滂沱大雨,我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不停害怕的扭頭偷看躲在柜子旁的爸爸,他手里抓著一把菜刀,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望著門口,彷彿隨時會衝出去把惡煞碎尸萬段。 我恐懼的蠕動著嘴唇:「沒事的……于荻,不要害怕?!谷欢恳淮伍T板的震動,都讓我的心更加往下沉。 好希望有人能帶我逃離這里……我緊握著拳頭,掌心早已不爭氣的濕透,但是眼淚仍在眼眶里頑強的打轉…… 過了很久,一片空白的寧靜讓惡煞終于開始沉不住氣, 「于尚武,你上好是一世人麥出來,有本事欠錢毋本事還,俗仔!后禮拜我會擱來找你,好膽麥走!」惡煞最后的話我完全聽不懂,只知道他每次講完這句話后就會走人,我跟爸爸等他走后就可以重獲自由。 當門外惡煞的腳步聲淹沒在暴雨中,我馬上手腳并用的從桌子下爬出來,雙手雙腳都沾滿灰塵,我注視著自己骯臟的雙手,心里突然一陣凄涼——這種生活,我究竟還要過多久……? 爸爸只默默的把菜刀放回廚房,接著拿了兩罐啤酒走出來。拉開拉環(huán),他仰頭幾乎把啤酒一飲而盡。 我坐在凌亂的地板沉默地整理滿地狼藉,因為在那惡煞來之前爸爸就已經(jīng)把一打啤酒喝下肚,而這些啤酒罐則全數(shù)被他不負責任扔到地板上,東倒西歪。 「毋免整理啦,是不看到林北八豆夭啊喔?」『匡!』一瓶啤酒罐被用力的砸到墻上,我驚恐的下意識摀住耳朵,看到爸爸又拿起另一個啤酒罐眼看又要往我這里砸來,我連忙撐著地板站起來,小心繞過滿地啤酒罐后快步衝向廚房。 每次在惡煞來討債之后,爸爸的心情都會很鬱悶,不是嚷著肚子餓就是要我去超商買酒澆愁,這幾年來都是如此,mama走后,這種情況愈演愈烈,爸爸不但變得更暴躁,平日也越來越少去工作,每次都是爛醉在家,一天度過一天。 也許是因為這樣,mama才下定決心離開他,一走就沒再回頭。 從前,似乎是在生下我以前,爸爸也曾經(jīng)是一個公司的高階主管,薪水優(yōu)渥,工作之馀也會常常帶mama去逛百貨公司吃香喝辣、買名牌貨。 但是從我出生后一切就變了,經(jīng)濟不景氣,公司大幅裁員,爸爸也被公司放了將近半年的無薪假,最后被資遣時連一毛遣散費都拿不到,而爸爸為了使我們母女過好日子四處借貸,最后卻因還不起而欠了一屁股債,無計可施之下只能過著鎮(zhèn)日擔心受怕,不時得逃避債主的生活。 爸爸和mama的婚姻,也在現(xiàn)實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中,漸漸失去了往日甜蜜的光景。 而這一切的問題似乎都出在我身上, mama說過, 要不是我出生,爸爸的事業(yè)不會一敗涂地, 她不會失去爸爸的寵愛, 我們也不用過得如此辛苦。 所以,她不愛我、爸爸不愛我。 而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一個扼殺自己父母幸福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