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她都看見水藍在等她，也是重復(fù)一樣的話，重復(fù)到她都背起來了。

    實在忍無可忍，她一回到家，便看見霓裳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她驚訝的問：「師父你不是去出任務(wù)還要一週才能回來嗎？」

    「嗯，不過最近歐洲黑幫動蕩不安。師姐跟我討論了一下，因為你的立場特殊，加上現(xiàn)在的局勢對你很不利，所以我們決定由我提前回來臺灣護衛(wèi)你。」

    「哦?！固奈祳u放下書包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接著走回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霓裳放下書笑吟吟的問：「今天見到水藍，你覺得如何？」

    棠蔚妘心里微微一頓，看來霓裳今天是有在暗中護衛(wèi)她，不然怎么知道水藍來找她的事情？

    棠蔚妘臉色陰沉的說：「她壞我規(guī)矩，我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殺她?！?/br>
    霓裳臉色一凝，嚴(yán)肅的問：「怎么了？」

    「她已經(jīng)知道我的真面目，而且還打算用水晶的身份來探我情報，這是我不能容忍的。」突然間，棠蔚妘稚嫩的臉龐閃過一絲戾氣，「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我的真面目，又壞我規(guī)矩，那我就不可以留她活口?！?/br>
    「就算她是水晶的meimei，你也決定要殺？」

    「我不在乎，她們都與我沒有任何關(guān)係，死了我也不在乎?！?/br>
    她一直是這么殘忍的一個人，必須除掉的，就應(yīng)該是連根拔起，以除后患，順便殺雞儆猴。

    因為這個世界不容許她對別人太好。

    霓裳嘆了一口氣說：「你等我一下?！?，接著打開視訊沒好氣的對螢?zāi)焕锏呐苏f：「慕雨煙，你心愛的徒弟要被海棠給誅殺了你知不知道？」

    慕雨煙是保鏢界高層的人，也是「羽」的創(chuàng)始人。那理所當(dāng)然的水藍也就是羽的人，雖然羽和琉影的高層人員都彼此互相認識，感情也不錯，但這并不代表棠蔚妘就應(yīng)該要以交情好而改變她的原則。

    一旦破壞，這才會讓她更有危險，甚至連同三界都會遭到嚴(yán)重的威脅。

    況且打從一開始，霓裳就沒有打算公開棠蔚妘的真實身分，因為她年紀(jì)太小，直接公開身分會對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

    只是棠蔚妘用「海棠」在三界闖出了極大的名聲，無人不知海棠的可怕性。

    慕雨煙當(dāng)然知道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她大驚失色的說：「等等，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來不及易容，棠蔚妘避開鏡頭冷冷的說：「水藍破壞我的規(guī)矩，無疑是對我造成極大的威脅，我自然是要除掉她?！?/br>
    慕雨煙楞了一下說：「你是本尊？」

    「是?！?/br>
    慕雨煙嘆了一口氣說：「我很抱歉她這么貿(mào)然去觸犯你的規(guī)則，但我想你也已經(jīng)有消息得知最近歐洲那邊的局勢不穩(wěn)，那我派她去護衛(wèi)你，你是不是可以饒她一命？」

    霓裳笑笑的在一旁說：「好主意，讓水藍護衛(wèi)海棠我很放心，而且這樣一來我也就不用放棄追查的任務(wù)了?！?/br>
    既然霓裳同意，也就代表這也是霓裳的意思。以師徒關(guān)係來說，棠蔚妘是不可以違背霓裳的意見，她不悅的說：「我今天只用四成力就掙脫她的手，你確定要由她來護衛(wèi)我？」

    「她的武功非常好，我想你之所以會掙脫她應(yīng)該是趁她沒注意吧？」慕雨煙笑笑的說，「我們羽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水藍的武功在同齡里面已經(jīng)是非常好的，幾乎快要追趕過她jiejie了?！?/br>
    「那好吧，如果她要護衛(wèi)我，我可以暫時不殺她，但是為了確保萬一，她必須想辦法每天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被我監(jiān)控，包含通訊等等。」末了，她又補充一句：「除了洗澡上廁所還有我的命令以外，其他時間她必須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大概是因為沒猜到棠蔚妘的要求是如此嚴(yán)苛，慕雨煙面有難色的說：「這我得跟她討論……」

    「不要也是可以。」棠蔚妘淡然的說：「別說我不近人情，給你們一小時時間討論，一小時候如果沒有答覆，那我就會下達誅殺令，告訴所有黑幫首領(lǐng)水藍知道他們組內(nèi)重要訊息，然后讓他們殺掉水藍一家人，至于他們會怎么去追殺她，我就不干預(yù)了?！?/br>
    多么可怕的手段，連一旁的霓裳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雖然有自己在一旁坐鎮(zhèn)，棠蔚妘還不至于有能力影響殺手界，但黑幫那邊并不是她的管轄范圍內(nèi)，她無法阻止棠蔚妘的決定。

    「行，我知道了。」慕雨煙臉色沉重的說。

    掛上電話后，棠蔚妘笑笑的對霓裳說：「師父想吃甚么？我給你做?！?/br>
    霓裳神情復(fù)雜的說：「你變得太可怕了?！?/br>
    棠蔚妘不以為意的笑著說：「師父說笑了，我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怎么算的上可怕。」

    霓裳無奈的說：「好吧，我家妘妘最乖了，師父說甚么都愿意聽?！?/br>
    棠蔚妘只是微笑，又一次的問：「師父想吃甚么？」

    霓裳想了一下說：「我想吃你做的海鮮煎餅，所以回來的時候我順便去漁港買剛捕撈到的海鮮，現(xiàn)在在冰箱里。前陣子我去韓國吃過一回，才發(fā)現(xiàn)你做的海鮮煎餅比他們當(dāng)?shù)氐母贸裕瑸樯趺窗?？?/br>
    棠蔚妘笑了說：「那是因為我知道師父的口味偏好，所以有稍微改了調(diào)味比例?！?/br>
    「原來如此?！?/br>
    回到房間換上居家服，棠蔚妘走到廚房迅速調(diào)好麵糊比例，切好高麗菜和紅蘿卜，接著她從冰箱里拿出霓裳從漁港買回來的海鮮，處理好以后，她便開始拿出平底鍋開始煎，不一會兒，香氣四溢的海鮮煎餅便出爐了。

    做好海鮮煎餅后，她又煮了一鍋紫菜蛋花湯，她的動作迅速，一頓晚餐全程花不到一小時的時間便做好。

    將煎餅和湯放在餐桌上后，霓裳愉快的說：「好香?！?/br>
    夾了一塊煎餅，沾上棠蔚妘特製的醬放入嘴里，霓裳滿足的瞇起眼睛說：「真的太好吃了！」

    棠蔚妘笑了笑說：「要是師父?；丶揖湍艹缘轿矣H手做的料理，不是很好嗎？」

    霓裳無奈的說：「我也很想啊，但是你也知道雖然冰組已經(jīng)被殲滅了，但我跟你師姊們還是得繼續(xù)追查剩下五個元素組的根據(jù)地，這個任務(w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br>
    「其實師父你大可以讓我參與這次的任務(wù)?！?/br>
    「不行?！鼓奚训闪颂奈祳u一眼說，「第一，我不能讓你身陷危險。第二，你已經(jīng)高三了要準(zhǔn)備指考。雖然我知道你很聰明，但這一個學(xué)期我不準(zhǔn)你參與琉影的所有任務(wù)。」

    棠蔚妘嘟囔的說：「師父你明知道升學(xué)對我來說很容易……」

    霓裳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會有你自己的辦法。身為殺手，雖然我從不阻止你去接觸黑幫，但是我想你也很清楚，和他們接觸越久就越脫不了身，我不希望你讓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危險?！?/br>
    「可是我已經(jīng)拿到普林斯頓大學(xué)的入學(xué)通知了！」

    「還是不行，這是你待在臺灣的最后一學(xué)期，我不希望你在這時間點出甚么意外。」

    棠蔚妘不甘愿的說：「好嘛！」

    沒多久，慕雨煙打電話來了說：「我剛才已經(jīng)跟水藍討論過了，她愿意護衛(wèi)你，而且遵從你的要求，我估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你的住處樓下了。關(guān)于她擅自侵犯海棠的事情，我已經(jīng)嚴(yán)厲處罰她了?！?/br>
    霓裳疑惑的問：「你揍她？」

    慕雨煙不悅的說：「你認識我這么久了，我會是這種人嗎？」

    霓裳聳聳肩說：「誰曉得，你這個人平時吊兒郎噹，嚴(yán)肅起來比我?guī)熸⑦€可怕，我哪知道你會不會盛怒之下把你的徒弟揍得半死?！?/br>
    慕雨煙笑笑地說：「拜託，阿芷比我還可怕耶！」

    不太想打擾兩人聊天，棠蔚妘起身說：「師父我去幫水藍開門?！?/br>
    「哦好?！菇又奚延掷^續(xù)和慕雨煙愉快聊天。

    搭電梯下樓后，她看見水藍正坐在會客室講電話，旁邊還有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上前幾步，她聽見水藍正用歉意的口氣對電話那頭說：「瀟瀟對不起，因為這次師父要我接一個任務(wù)......我很抱歉沒辦法陪你過生日……是，這個任務(wù)十分重要……你乖嘛，我一定會想辦法抽空補償你的……」

    如果沒猜錯，正在跟水藍講電話的應(yīng)該是水藍的女朋友尹瀟，今天是尹瀟的生日，水藍卻因為要來護衛(wèi)棠蔚妘而缺席尹瀟的生日，想必尹瀟一定十分生氣。

    不知道為甚么，棠蔚妘覺得有點內(nèi)疚，雖然表面上是說要護衛(wèi)，可實際上卻是變相要求水藍「賣身」給她，還害她跟女友吵架。

    沒辦法，誰叫水藍破壞她的規(guī)矩，她也不想隨便就去破壞別人的感情好嗎！

    這時她又聽到水藍非常不高興的說：「如果你執(zhí)意要分手，那就這樣吧，隨便你?！鼓┝?，水藍直接掛電話將手機扔進包里。

    分手？

    棠蔚妘愣了一下，根據(jù)她對水藍的了解水藍并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況且她跟尹瀟已經(jīng)交往十多年了，現(xiàn)在卻因為缺席生日而分手……

    完蛋了，她的罪可大了。

    硬著頭皮上前，她僵著臉說：「走吧，我?guī)闵蠘??！?/br>
    這時水藍已經(jīng)摘下墨鏡了，一雙動人的美眸難以掩飾難過的情緒說：「嗯，今天的事情我十分抱歉。」

    棠蔚妘嘆了一口氣說：「其實你可以先幫你女友過完生日明天再來的。」

    雖然難過，但水藍還是疑惑的問：「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是在跟她通電話？」

    棠蔚妘無奈的說：「雖然我不是很想了解你們的戀情，不過尹家的動向我也有偷偷在做觀察，發(fā)現(xiàn)你跟尹家大小姐在一起十多年也不意外?！?/br>
    水藍慘笑的說：「可現(xiàn)在她把我甩了?！?/br>
    棠蔚妘蹙眉說：「一次生日缺席抵不過十多年的相愛，代表她其實從很早以前就想找理由跟你提分手，只是沒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吧？」

    水藍摸摸她的頭，苦笑的說：「雖然你年紀(jì)小小就有能力蒐集到很多情報，但人的感情，不是你靠蒐集就能輕易理解的。」

    棠蔚妘拍掉水藍的手，神色不悅說：「我是不懂，但我也不需要理解感情是甚么。」

    沒理會棠蔚妘炸毛，水藍嘆了一口氣說：「那是因為你年紀(jì)還小?！?/br>
    棠蔚妘輕笑了一下說：「可能比你知道的還小?！?/br>
    水藍疑惑的說：「甚么？」

    由于棠蔚妘比水藍矮了一截，于是她踮起腳尖靠在水藍耳邊小小聲地說：「雖然我現(xiàn)在才十四歲，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申請到普林斯頓大學(xué)的入學(xué)資格了?！?/br>
    水藍大吃一驚說：「甚么！」

    看水藍吃驚的樣子很好玩，棠蔚妘笑笑地又復(fù)述一次：「我，十四歲，已經(jīng)拿到普林斯頓大學(xué)的入學(xué)資格了。」

    「那你不就是我學(xué)妹了？」水藍驚訝到闔不上嘴。

    她一直以為棠蔚妘十八歲，只是長得特別幼小，但沒想到她不僅跳級考到北一女中，甚至已經(jīng)申請到普林斯頓大學(xué)。

    棠蔚妘模仿水藍剛才的動作，摸摸她的頭說：「未來的學(xué)姊，我們現(xiàn)在可以上樓了嗎？我肚子很餓，只吃一塊煎餅就下樓迎接你，我怕我們再繼續(xù)聊下去師父會把我的煎餅給吃光?！?/br>
    水藍趕緊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拖著行李跟著棠蔚妘走，并擔(dān)憂的說：「你讓我知道這么多，你不怕……」

    棠蔚妘笑笑地按了電梯按鈕，接著說：「海棠是天才怪物，這是三大界的人都知道的，只是你們沒料到我實際年齡只有十四歲?！?/br>
    「對啊，而且還是我未來的學(xué)妹?！?/br>
    到了棠蔚妘住的樓層后，水藍擔(dān)憂的說：「你剛才說你師父也在家……那你師父會不會把我殺了？」

    棠蔚妘很故意的說：「你看到她不但不會害怕，還會感謝她?！?/br>
    「為甚么？」

    一開門，水藍便看見霓裳站在門口笑笑地說：「因為你是我的外甥女，我怎么可能放任海棠殺了你？」

    水藍錯愕的說：「阿姨，你跟海棠是師徒？那……那海棠不就是……」

    棠蔚妘淡然的說：「對，我是棠府的人。」

    水藍沉著臉說：「難怪你的消息可以這么靈通，還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對你造成威脅……」

    一直以來，棠府就像是維持保鑣界、殺手界和黑幫平衡的存在，棠府的人亦正亦邪，卻鮮少有人看過棠府里任何一個人的真面目。

    棠蔚妘拜霓裳為師，這也是水藍從慕雨煙那聽到的，至于原因，恐怕只有棠蔚妘和霓裳兩人知道。因為棠蔚妘是棠府的人，加上長年被霓裳保護得好好的，如果不仔細調(diào)查，所有人根本不知道棠蔚妘的存在，就和琉影的顧夕顏一樣，若不是因為和世界知名企業(yè)家歐陽玄月結(jié)婚，大家根本不知道她是曾擠入前五十大知名企業(yè)的董事長顧義臨的繼承人。

    然而比起顧夕顏「無心殺手」的稱號，棠蔚妘的「海棠」更有名，同時更加的神秘。

    棠蔚妘不爽的瞪了水藍一眼說：「你就是我最大的威脅你知不知道？」

    水藍無奈的說：「因為我擔(dān)心冥海的安危?！?/br>
    霓裳聽了十分生氣的說：「所以你就貿(mào)然找海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你隨時都有可能害你自己和身邊周遭所有人一起喪命！」

    水藍垂著頭說：「阿姨，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br>
    站在一旁看霓裳斥責(zé)水藍，棠蔚妘突然曉得為甚么連其他師姊妹都害怕霓裳。一聽到要久待臺灣四年，各自紛紛像鳥獸散似的拼命往國外跑，唯獨她這個不怕死的傢伙敢一直陪霓裳待臺灣。

    因為霓裳也很可怕，而且可怕程度不亞于她。看水藍被罵，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忍看如此美麗動人的水藍幾分鐘前慘遭分手，幾分鐘后又被自己阿姨大罵，她只好牽著水藍的手笑笑地對霓裳說：「師父，她今晚是要跟我一起睡覺的，你如果把她罵到晚上做惡夢，那這樣我就沒辦法睡好了。」

    霓裳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了?！?/br>
    棠蔚妘笑笑地說：「謝謝師父，那我先帶她去我房間放行李?！?/br>
    「嗯，去吧?！?/br>
    棠蔚妘知道其實霓裳是個十分注重睡眠品質(zhì)和課業(yè)的人，小的時候讀書沒少被逼過，反倒練功霓裳就沒怎么在在意她是否練好，貌似因為她有這天賦吧，誰曉得，棠蔚妘也懶得去探究。

    牽著水藍溫暖的手，棠蔚妘心里莫名產(chǎn)生一陣悸動，走進房間后，她松開水藍的手淡然地說：「這里是我的房間，沒有甚么特別規(guī)定，行李隨便放?！?/br>
    「嗯?！?/br>
    「對了，這張床夠我們倆一起睡，你也別想打地鋪了。」

    「好的?！?/br>
    「晚餐吃了嗎？」

    還未等本人回答，肚子率先咕嚕叫起來抗議。

    水藍尷尬的說：「還沒……」

    棠蔚妘想了一下，剛才的海鮮還沒全用完，家里還有麵……

    她抬眸笑了一下說：「那我煮海鮮麵給你吃好了。」

    水藍仍是尷尬的說：「好的，麻煩你了?！?/br>
    放完行李，倆人又走出來，水藍還是很怕繼續(xù)被霓裳罵，于是她下意識抓著棠蔚妘的衣角。

    棠蔚妘輕拍她的手臂，淡然的說：「沒事?！?，接著說：「師父，你要不要吃海鮮麵？」

    霓裳說：「不了，我已經(jīng)吃飽了，你幫小藍煮一碗吧?！?/br>
    「好的?！?/br>
    「小藍你跟我到書房里，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說?！?/br>
    「是?！?/br>
    接著兩人一同走到書房，棠蔚妘走到廚房開始煮海鮮麵。

    其實棠蔚妘也曾幻想過自己可以當(dāng)個幸福的家庭主婦，可以為心愛的人每天煮營養(yǎng)豐盛的三餐，儘管每天生活平淡無奇，卻溫暖的讓人心安。

    只是在jiejie去世的那一年，她的幻想注定破滅。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愿意愛她，她就是一個能威脅眾人的怪物，儘管她能被別人信任，但她就是無法輕易信任別人。就連霓裳，恐怕也是因為要壓制她對琉影造成威脅才不得不收她為徒，雖然她年紀(jì)小，愿意聽從霓裳的命令，可這不代表她笨，她也看的出來霓裳不太習(xí)慣她的笑容，雖說她們是師徒，但因為棠蔚妘是鼎鼎大名的「海棠」，霓裳難免會稍稍堤防她，深怕惹她一個不高興，琉影從此消失。

    可是霓裳從不知道，在大家面前棠蔚妘是可怕的「海棠」，可在她面前，卻只是乖巧的徒弟棠蔚妘。

    這點棠蔚妘不說，只是笑著憋在心里。

    內(nèi)心的最深處，她一直很渴望能有一個人讓她安心信任。

    只是不會再有了，這個世界上最相信她的人已經(jīng)死了，因為她。

    這讓棠蔚妘忍不住起了殺戮之心，她想，趁離開臺灣前，應(yīng)該要干掉一些人了。

    從口袋里發(fā)了條訊息，她笑笑地一邊將麵裝盤，一邊喃喃自語著：「也許之后我會參加很多人的葬禮呢?！?/br>
    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她不由自主地露出開心的微笑。

    微笑對她來說，就是最好掩飾自己情緒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