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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走了。 豪邁地撞破窗戶后，在我的房間留下一個破洞。 就像在我心里留下一個不知該如何去修補的破洞。 我茫然地看著那個表哥故意留下的破洞，就彷彿他在告訴我：如果你哪天愿意修補這個破洞，就來找我吧。 我的茫然若失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一群警察壓制在地，然后把我?guī)Щ鼐謧蓡枴?/br> 我一句話都沒說。 「緘默權」這東西，就算不學法律，電影戲劇看那么多了，我也知道。 更何況，我未滿十八歲，在不是現(xiàn)行犯、也沒有確切犯罪事證的情況下，他們其實不能強行偵問我。 這種「我就是未滿十八歲，你能拿我怎樣」的倚仗……有點叛逆。 但不是太爽。 畢竟被警察偵問的感覺絕對不會高興。 我本身也沒什么叛逆基因。 互瞪眼、不理不睬地翹腿抖腳，這種叛逆的行為，我不擅長，也不熟悉怎么演。 我腦中想得最多的是：幸好我房間的窗戶夠大。 沒多久，老媽來了。 帶著律師。 以往，若真的遇到這種情形，老媽不會請律師來。 但現(xiàn)在有了優(yōu)莉送我的數百萬元的結婚基金（老媽將那筆錢存到替我開戶的銀行戶頭里，并將其命名為「結婚基金」）后，老媽捨得花這筆錢——為了我。 無論如何，老媽不希望我在警局留下任何不良紀錄——為了未來。 ——為了婚姻。 ——為了優(yōu)莉。 我覺得有些矛盾的好笑。 優(yōu)莉如果有被留下案底、能被留下案底，可能用電話簿那種厚度的紙本來記錄都不夠。 真是…… 「鐵板板」、「鐵板板」、「鐵板板」啊……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只要心情不好的時候，一想起優(yōu)莉的鐵板板，就會變得愉快許多。 她那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又叫又射的聲音加動作，真的很帶感、很有趣，能給人相當歡樂愉悅的感覺——扣除殺人的部分。 我很快就離開警局了。 跟律師強不強無關。 因為，我未滿十八歲…… 很矛盾的感覺……從來不曾想過「未成年」會成為一種倚靠，只想著快點成年，然后干很多很多事——很多人都想過的那些事。 「是嗎……志翔離開了……」 得知我被「請」去警局的原由后，老媽也很是唏噓。 「既然這樣……阿旺，你也該將過去徹底放下，好好替自己著想將來了，別讓我太擔心了?！估蠇屨f。 「我會用功讀書的?！刮艺f。雖然我連續(xù)請假兩天沒去學校了。 「我不是指這個。」老媽搖頭。 「不然？」我納悶。這不是父母最擔心的事嗎？ 「是優(yōu)莉?！估蠇屨f，「媽很喜歡優(yōu)莉這個女孩，不管她們家是不是很有錢，媽都很喜歡優(yōu)莉，所以……媽希望你也能很喜歡她?！?/br> 我默然無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老媽于是又說：「雖然媽知道，你們沒有真的發(fā)生過什么關係，但是媽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你，也很適合你……你要是能跟她在一起的話，你會很快樂的?！?/br> 原來老媽那天在病房里的所有作為，全是為了想極力撮合優(yōu)莉跟我的感情……她一直都知道，我還放不下雅玲…… 「阿旺，該放棄就放棄，該把握就得把握住。媽的心愿，是你跟能優(yōu)莉在一起，好嗎？」老媽看著我，像是希望我能夠給她一個承諾的答覆。 我默然，很想逃避回答，但最后仍舊說道：「給我一點時間吧……」 老媽嘆了口氣，也沒勉強我，只是說：「也許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優(yōu)莉對你的好。」 其實不用等哪一天，我早就知道優(yōu)莉對我的好了。 那種特別，強烈到連旁人都能清晰發(fā)現(xiàn)。 「有空叫優(yōu)莉來我們家坐坐吧，媽挺想念她，想跟她多聊聊?！估蠇尶粗?，眼里充滿了擔憂與希望，「還有，別騙自己了，你其實也喜歡優(yōu)莉的……」 看著她嘆氣離開的背影，我不禁感到自責不已，腦海中回想起那天老媽在瓦斯爐前征神顧雞湯的情景…… 我已經讓老媽擔心太久了，現(xiàn)在總算解決了彭俊偉可能對我?guī)淼母鞣N麻煩與危害，實在不應該再讓她對我cao心太多了…… 或許，真是該徹底放下雅玲的時候了。 『別騙自己了，你其實也喜歡優(yōu)莉的……』 或許吧？ 我是喜歡優(yōu)莉的！ 我拿出手機。 既然老媽那么喜歡優(yōu)莉，至少，我可以達成老媽最簡單的希望，叫優(yōu)莉過來家里坐坐，陪她聊天，讓她開心！ 我想著，忽然停下正要滑動撥號的手指。 好險！ 差一點就自掘墳墓了！ 要是真的跟優(yōu)莉在一起，或許會很快樂，但更可能會沒命……命再多都不夠用?。∵@樣只會讓老媽更擔心我而已！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接著又嚇了一大跳。 因為，手機突然響了。 有來電。 不是優(yōu)莉打來的。 是雅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