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金剛篐

    小賢

    明明下星期都快要考試了，可不知為何今天劇社還要到音樂室集合開會，商討關(guān)于學(xué)界戲劇比賽的事。事情真的有這么趕嗎？我還想快點去溫習(xí)考試呢！這樣的話我便可以繼續(xù)和anson獨處……糟了，想一想臉也紅了起來。

    可是，那個人怎么又遲到了？

    「既然大家都到齊，我今天有話想在大家的臉前說。」魚蛋頭忽然走上臺階，說：「杜小慧，我……」

    「我拒絕。」小慧完全不等魚蛋頭說完，直接斬釘截鐵，不讓他說。

    「我都還未說完！」魚蛋頭抗議。

    「就給他個機會說說嘛！」子健大吼：「兄弟，我挺你的！」

    我低聲地在子健的耳邊說：「想不到你會進么挺他。」

    子健低聲地在我耳邊回話，說：「那當然啦，不然怎么會有戲看。我倒想看看他今天有甚么好招式，然后怎樣被小慧修理?！?/br>
    「這么說你根本就是想看他去送死?！?/br>
    「話別這么明白，好不？」子健大叫：「魚蛋加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歐陽至賤就是歐陽至賤。

    魚蛋頭深呼吸一下，開始朗讀：「

    原諒我沒法把天上最美的星星摘給你，

    因為對我而言，你就是最美的一顆星星。

    我愿能窮盡所能，讓我也成為一顆明星，

    永遠待在你的身旁，如同牛郎和織女……

    等……等等，小慧，你……你怎么把它撕掉了？」

    小慧跑上臺階，把魚蛋頭手中的小抄撒成碎片，飄散空中?！附o我聽著，我不想聽你那不知那里抄來的情詩，聽清楚，我完，全，不，想，聽！你這個人真的很嘔心呀！」

    小慧氣憤憤地走回自己的坐位，一股腦兒地坐下，把書包抱得緊緊的。

    依我說，小慧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就連一直坐在她身旁的我也不太敢搭話，魚蛋頭這傢伙居然像吃了豹子膽一樣，在這么多人臉前念情詩示愛……今天小慧沒有揍他一頓已經(jīng)很給臉子了。看來，他真的非要示愛100次才甘心呢。

    可是，如果一百次之后，小慧還是不肯呢？愛情這東西并不是勉強就可以的。有時候盡管有多努力，不是你的東西，始終都不會是你的。

    魚蛋頭很受傷地低下頭，默默地走回來。子健輕輕地搭他的肩，說：「別怕，再接再厲。兄弟我挺你的！」

    依我看你并不是真心支持他，而是想續(xù)繼看戲吧？

    然而，魚蛋頭這個人其實不用怎么擔心啦。他總是很會放下，退了傷疤就會自然忘了痛的人。

    不知甚么時候到了的anson坐在后排大喊：「加油喔魚蛋頭，作為班主任我也挺你的！」

    「我也挺你！」坐在他身旁的stella?也幫忙打氣。

    最意想不到的，是stella今天也會來。

    「聽說女孩子都喜歡聰明的男生？對不？」anson裝傻賣弄地向stella擠眼。

    stella很快就明白，說：「對呀，如果能像anson這么有才華的話就更好?！?/br>
    anson接著說：「可惜這個世界并沒有多少個anson呢，不過……要是能考得上榜上前十名的話絕對加分。」

    這么聽起來，很明顯是在利誘魚蛋頭你努力讀書吧？

    努力讀書就可以考上榜上十前十名……別開玩笑了，這是現(xiàn)實世界，不是那些熱血動漫或是那些狗血的青春偶像劇。你以為努力一點真的可以考得上榜上前十名嗎？那些學(xué)霸都是打醬油的擺設(shè)的嗎？像你跟我這種學(xué)渣，還是乖乖接受現(xiàn)實，回到地面來吧。

    「吼?。?！我燃燒起來了?。。　刽~蛋頭大喊。

    果然，他上當了。

    anson走上臺階，把一疊紙交給凰姐，說：「現(xiàn)在鳯姐派給大家的……」

    「是鳯兒！鳯兒呀！你再叫錯就自己派！」

    anson笑咪咪地改為一把溫柔的聲音，說：「是的鳯兒，現(xiàn)在鳯兒派給大家的，就是考試后的排練時間表，既然有了時間表要排練，也就是……」

    「我們都入圍決賽了！？hinton振奮地問。

    anson微笑點頭，說：「這可能是我在這一家學(xué)校最后一次帶大家參加比賽了。給我多給幾個演員奬回來！」

    「「「係?。?！」」」整個劇社的同學(xué)們都亢奮地一同大吼，聲量大得快要把整個音樂室都震動起來。

    「那個……anson，多了一份?！锅L姐把多馀的一份給他，說。

    「不可能呀，我明明依人數(shù)復(fù)印的。打印機出錯了？」

    「珍珍她好像沒來。」

    「她生病請假了嗎？」

    「不可能，我剛剛還見到她在打排球?！?/br>
    「這就怪了……智彬！」anson問：「你可以幫我把時間表給她嗎？」

    彬哥哥有點為難地支支吾吾，子健補上，說：「他們吵架了。」

    「喔？」anson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說：「好吧，鳯姐，你幫我給她就好了。」

    「我？怎么又是我了？我是你的傭人嗎？隨隨便便的嗎？」

    「那是因為anson信任你，能把事情做好。你看，這有這么多人，他只拜託你一個，還不是？」stella帶著甜美的笑容說。

    「說的也是。好吧，看在stellajiejie的份上，我免為其難地幫你一把唄?！锅L姐高興地接過紙來，走回坐位上。

    這個人，真的很易哄。

    「好，大家看清楚時間表。第一次排練時間是考完試的那一天，請大家細心看看有沒有問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一聲令下，大家都急著拿起背包走人，趕著回去溫習(xí)。

    「小賢～你先等一下～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好好的調(diào)教一下你呢?！箂tella似笑非笑的樣子，有時都挺可怕的。

    「拜囉！笨賢～」子健搭著彬哥哥的肩快步離開，害彬哥哥連招呼也來不及打就被硬生拉走了。

    「小慧，等我！」魚蛋頭急步的跟在小慧后面。但小慧依然頭也不回地走。明明腳跟我一樣那么短，怎么走得比魚蛋頭還要快？

    目送他們離開后，stella叫我坐在其中的一臺鋼琴前面，而她則跑到另一個去，說：「《千本櫻》，我來伴奏，行嗎？」

    「嗯?！?/br>
    stella還沒等我準備好，就立刻開始了前奏。而且……說好的伴奏呢？這根本是催迫著主旋呀！

    然而，她不僅是催迫，還夾雜著她那愛玩的性格。好端端的一首曲，被她玩得淋漓盡致，更可以說是瘋狂。中間的高潮起伏，也帶著多樣的色彩。從她的曲中我所感受到的，有在狂風(fēng)中飛舞的櫻花，在微風(fēng)中飄落的櫻花，以及在旋渦的櫻花……難道，這就是《千本櫻》的本意？

    重重的琴音以作修飾后，stella隔著鋼琴問：「怎了，現(xiàn)在懂了嗎？」

    「嗯！」

    我等不及stella叫我自己來一次，我己經(jīng)自動自覺地開始。剛剛的意象還很新鮮，只要把它化成我的音符就可以了！我努力地彈，我知道我只是剛剛的感悟，還要一點時間來……但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再一次重重的琴音以作修尾后，stella搖搖頭，說：「不行，還是不行……為甚么呢？」

    anson忍不住插手，說：「笨蛋，他是不明白要用甚么意象來表演那首曲。你剛剛這樣是把你自己的東西硬塞給他，填鴨式教育，最討厭。他當然不會明白，只會直接用抄。你要做的，是幫他找出意象，然后連結(jié)，這樣他才能彈出來呀?！?/br>
    「所以今天才要拜托你嘛～來吧，大師，幫幫忙，請你救救我那不成氣侯的笨笨小徒弟?！?/br>
    anson沒好氣地坐在我的身旁，說：「這是你欠我的?！?/br>
    「呵，這說不定呢?！箂tella語中帶話的，可惜我完全聽不懂。

    「自然，你相信我嗎？」anson問。

    「那當然！」這是甚么傻瓜問題？可是……怎么會有點似曾相識？

    「那么，你先別緊張，放松一下心情坐好……放松你的眉頭……放松你……」anson的語調(diào)開始變得很平穩(wěn)，很舒服，就像哄小孩子入睡一樣的語調(diào)?！浮梢蚤]上眼睛，或隨便找個目標來看也行……放松你的身體……調(diào)整呼吸……慢慢的細想，有沒有一次，那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次，或者有一小節(jié)，你成功了？」

    「有。那是跟康哥哥一起練習(xí)的時候……有那么的一次……但還是找不準?！?/br>
    「沒關(guān)係，我現(xiàn)在就是幫你慢慢找。你記得是那一首曲嗎？」

    「《克羅地亞狂想曲》?！?/br>
    「很好，你現(xiàn)在試試回想一下，那時候的環(huán)境……那時候的呼吸……那時候觸碰鋼鍵的感覺……那一首曲當時聽起來是怎樣的？……你那時候在想甚么？」

    那時候我在想甚么？那時候因為不能親手把巧克力送給你，所以有點失意，然后見到邢康……他太溫柔了，使我感到有一種好像背叛他的感覺……然后覺得很予盾……明明他對我這么好，這么溫柔，可是我的心卻在想著你……明明幸福就在我的眼前，可以像hinton哥哥及安安那么幸福，卻又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明明我應(yīng)該忘記你……但是，如果忘掉了你的話，我的去向該是如何？我是因為你才考進這家高中，我是因為你才加入劇社，因為你，我才參加這個比賽，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建基于對你的信念上……如果沒有了你，我就會像一顆浮萍一樣，在海上一直的漂著，不知道我的去向……你就像是我的北斗星一樣，指引著我的方向，而邢康就是我無法離開，實實在在的地面，因為現(xiàn)實的萬有引力，我無法離開他，但也是他一直支持著我……很予盾……

    「你想到了嗎？現(xiàn)在，立刻抓緊當時的畫面，試試再彈一次，把那個畫面化作你的音符?！?/br>
    「嗯?！?/br>
    ***

    明明星期一就考試了，但這個星期六我還是不想待在家溫習(xí)。因為……奶奶回來了，家的每一個人都忙得很，提心吊膽的，整間屋子的傭人也動了起來，左走右走，明明剛剛打掃完了我的房間，過了幾分鐘又忽然走進來要抺窗，再過了幾分鐘后又要換床單……出出入入的使我無法集中精神，甚至煩躁了起來。

    我明白，他們也都不想的。能偷懶的話，有誰不想？但奶奶就是不喜歡見到傭人間著……

    結(jié)果奶奶間接性地趕了我出門，找其他地方溫習(xí)去。

    這么早的話anson肯定還在睡個半死，實在不想找他。

    子健的話一定又忙著拍攝，找他也沒用。

    安安肯定跟hinton在一起，我還是無謂當電燈泡吧。

    小慧……沒事找虐嗎？我才不要去自挖墳?zāi)鼓亍?/br>
    邢康……不對呀！邢康是我的男朋友，我怎么第一時間沒想到他？

    我從車子跳下，到跟邢康約定的商場門口等他?？墒?，我明明是早到了，邢康比我卻還要早到……他到底到了多久？

    「康哥哥，你等了好久了嗎？」

    「沒有，我才剛剛到了而言?！剐峡祻乃目诖贸隽艘粋€小盒子，帶著溫暖的微笑，說：「這個……送你的?！?/br>
    「送我的？為甚么忽然送禮物給我？」

    邢康不好意思地說：「情人節(jié)你不是送我禮物了嗎？我在想……如果我不送你一點東西，好像有點不太像話?！?/br>
    我接過邢康的禮物，說著說：「謝謝你，康哥哥?！?/br>
    「你別這樣子看我啦，快點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

    「康哥哥，你的臉怎么紅了？」

    邢康害羞了起來，說：「你……你的臉也不是一樣紅了嗎？你……快點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吧?！?/br>
    我?guī)е鹈鄣奈⑿?，打開那個小盒子。入面是一條很漂亮的編織手繩，而且還要是我最喜愛的粉藍色，配上粉黃色的字，寫著邢康的英文譯音。

    我笑著說：「怎么會有人送東西會寫上自己的名字？而且……這手繩好像有點長……」

    我努力的想在手想綁一個結(jié)?？墒牵瑔问钟悬c難cao作。

    忽然，邢康用公主抱把我整個人抱了起來。

    「康……康哥哥，這有人啦，好像不太好……」

    「誰在乎？」

    他把我放在路邊的椅子上，然后解開了我剛剛努力地綁緊的手繩。

    我正想抗議。

    可是他忽然單膝跪在我的臉前，提起我的左腳，并把繩子系上?！干倒?，那其實不是手繩。要是給你綁在手上，每天上學(xué)也得解下來，這樣的話你會很快不見。所以我故意編長一點，可以用作腳繩綁在腳上?！?/br>
    「這是你親手編的？」

    他抬起頭，緊緊的貼近我的臉，說「不然呢？市面上會這么好找嗎？會有你最喜歡的顏色和我的名字？我可是費了很大心機去編的，還一邊的編，一邊的下金剛咒。」

    「那是甚么？」

    邢康坐在我的身邊，抓著我的手，說：「那是金剛篐的咒語呀。所以，這條繩子是我給你的金剛篐，現(xiàn)在它己經(jīng)緊緊地綁著了你，還寫了我的名字。你逃不掉了?！?/br>
    邢康帶著溫暖的笑容看著我。透過他那藍色的鏡框，可以見到他清澈的眼睛，深透著幸福的光芒。

    那幸福的光芒有點耀眼，刺痛了我的心房……我還追尋著我的星星干么？幸福明明己經(jīng)放在了眼前……

    「康……康哥哥，我們一起去溫習(xí)吧?！?/br>
    「嗯！」邢康握緊我的手，說：「但去之前，我還想多帶你去一個地方。」

    ***

    這個商場的大堂不時會有活動，或會放一些展覽。而今天的展覽好像是攝影比賽的得獎作品。

    邢康握著我的手，領(lǐng)著我到學(xué)生組人像區(qū)的得獎作品。那放著一張張的人像。邢康帶著我走到盡頭，指著最后的一幅照片，也就是冠軍作品，說：「你看！」

    當我見到照片的時候，當下的第一感覺是害羞得要命，臉更不用說紅得要死，然后想立即轉(zhuǎn)身跑掉。要不是邢康握著我的手，我真的會立刻跑掉了。

    實在太丟人了?。?！

    照片是一個男孩在一片白茫茫的佈景上拿著油畫筆涂鴉，亂畫一片，東一筆，西一筆，五彩繽紛的。那個男孩子還涂得自己一身都是不同的油彩，就連臉上也有。而他的臉上還是掛著天真的大大笑容，還跳皮地想往鏡頭上也涂上顏色。下面寫著一小段的附言：感謝那個在我的生命中任意涂上色彩的人。

    而那個男孩……正是我。

    那一張照片，正是邢康第一次找我?guī)兔ε牡恼掌氩坏?，居然會幫他拿下了第一名?/br>
    「小賢，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甚么想法？」

    「我想立刻找一塊大大的布蓋著它，或者是把它撕掉?！?/br>
    邢康噗一聲笑了出來，說：「除此之外呢？」

    「康哥哥……你真的很棒……」

    邢康莞爾一下，說：「其實還不是你？要不是你，也不會放到這來。我說過了，人的眼睛很會說話的。從這一張照片，看出了很多話來。謝謝你，小賢?！?/br>
    「……」他的話，使我的心盡是甜。

    「小賢，其實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意見?！?/br>
    「說吧?！?/br>
    「說了出來你不要笑喔?！?/br>
    我皺起眉頭，說：「你這么一說，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會有多搞笑?！?/br>
    「那個……最近有家電視臺有個計劃到非洲拍攝?，F(xiàn)在還在請一些助理，而且日子剛好在考完畢業(yè)試后……我想試試……」

    「去吧?！?/br>
    「嚇？」邢康有點驚訝地看著我。

    「我說，去呀，為什么不去？」

    「你不會捨不得我嗎？」

    「唔……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但這是你喜歡的事，不是嗎？」

    「對，其實這是我的夢想，我很想到世界各地不同的地方去拍照，去旅行，以所有我覺得美好的東西都記下來?！?/br>
    「那就一定要去！我怎么可以阻止你！」

    「真的？」

    「嗯?！?/br>
    「有時我還在想你會不會阻止我，不想讓我去……」

    「你想我不準你去？」

    「撒嬌一下也可以吧?！?/br>
    「那么……會去很久嗎？」

    「放心，那個計劃五月份就完結(jié)了。而且，我一定會趕在六月回來?！?/br>
    「為甚么一定得趕在六月回來？」

    邢康淺淺一笑，然后用手輕輕地摸我的頭，說：「我……想回來見你呀。而且我還要準備好去跟你一起去英國。我己經(jīng)漁翁撒網(wǎng)地在找了很多間大學(xué)，我想很快就會有消息。你放心，我找了很多間大學(xué)，而且全都很近你那幾間心緒的音樂高中。到時候，你只要告訴我你要入那一間高中，我就選最近的大學(xué)。這樣，我就可以好好的照顧我們的洛家二少爺了?！?/br>
    「誰要你照顧了？」

    邢康抱著我，說：「我最愛的小賢?！?/br>
    邢康那聰明的藍色粗框眼鏡，清爽的髪型，雪白的皮膚，以及那幸福而溫暖的笑容，使我這一生也不會忘記，這一個畫面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中。尤其在這一刻，他的這一吻，

    以及，這一句說話。

    「小賢，我覺得我上一世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才能有這個福份在這一生中遇到你。謝謝你，這樣的支持我。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二少爺。洛智賢，我愛你。」

    他的眼睛是多么的明亮，散發(fā)著多么的耀眼的幸福光芒。

    也許，他就是我的幸福了。

    追逐星星這東西，真的把它當作夢想，在夢中想一想好了。

    我們?nèi)耍鯓右驳迷趫詫嵉牡孛嫔仙?，這才是人生。

    這時，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電話響起來。

    是彬哥哥？他平日找我也只會給我一個短訊，只有相當緊要的情況才會打電話找我?？磥恚绿o急……希望不是和奶奶有關(guān)。

    「小賢，你在那？太皇太后說要我們幾個孫子跟他去飲茶，她剛剛出發(fā)了。我來載你，你現(xiàn)在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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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想劇透了，但我個人真的很感性，

    有時只是幻想一下也會哭。

    最近腦子常常見到往后的片段

    感動得忽然在巴士上流下了眼淚來。

    我是不是有病了？

    另外，很抱歉我要幫小說改名字呢。

    因為剛開始的時候怎樣也得給它一個名字，就取了這個

    但后來，我覺得這個名字更貼切。

    一下個星期一就會把它改掉為

    《致，摘星星的人》

    造成不便，實在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