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一年無似此佳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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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更回到工作間時是大汗淋灕,只得狼狽伏在柜臺前喘氣,但他頭一低,正巧撞見尉遲不盼的帳冊上擱了張紙,上頭畫了個小人盤腿坐在一顆大石頭上,正氣鼓鼓的嘟嘴生氣,那神情、那衣發(fā)都活靈活現(xiàn),讓他一眼就認出畫得正是尉遲不盼自己。 還說沒生氣呢,分明就氣壞了! 他無聲而笑,湊近了圖細看,才愛憐的想摸那小人,就發(fā)現(xiàn)她是側眸睨著石身,原來是在瞪石縫里長出的一朵嬌蘭。 她這是?在惱如蘭? 他的笑一下就轉成了苦笑,就是不明白她分明是這么性善心軟的人,怎么會如此不待見如蘭這個身世可憐的姑娘? 罷了,她不喜歡如蘭,他往后避著就是。 長夜漫漫,他不可能再進去那充滿誘惑的房間,略略猶豫,便動手做起了許家要的書桌,他手腳本就俐落,加上他存著早完工早了事的心態(tài),天未大亮就刨好了木板,效率奇佳。 但尉遲不盼揉著眼睛出來尋他的時候看見他已在打磨木板,又抿起了嘴。 他亦因腳步聲抬起了頭,見她只是虛攏外衣,不自在的別下了目光,打著手勢讓她再多睡會。 「睡不著?!顾窒褡蛲砟瞧ばou不笑的扯嘴角,「就像石更哥你念著你的木桌一樣,我也念著我的貨還沒點完呢。」 他有幾分訕然,握著砂紙的手頓了頓,想要解釋,她卻是不打算看,腳跟一旋就到外頭去梳洗了,回來也不和他說話,又拿了冊子到倉庫點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匠人到坊里看見他周身滿地的木屑,嚇了一跳,「石更,你這么早?」 石更也不好說自己壓根兒沒回家,只是傻笑。 「當然早?!刮具t不盼適切走了進來,哼了聲,代他答話,「石更哥要替如蘭姑娘趕工,都沒捨得歇息呢!」 「喲,瞧瞧這小媳婦的委屈嘴臉?!拐l知那匠人反倒來取笑她,「盼兒,石更對如蘭姑娘好,你吃醋?」 匠人本只是無心揶揄,誰知尉遲不盼結巴了起來,一跺腳,「我?我?不和沉叔你說話了!」 她還當真不說了,扭頭就走。 「噯,開開玩笑呢,還真惱了?」匠人有些不明所以,肘推了推石更,「石更,你說這小丫頭今兒個是怎么了?」 石更沒有回應,只是張著嘴發(fā)傻。 他說盼兒吃醋?真的是?吃醋? 不、不、不、不、不可能的吧?她為什么要吃如蘭的醋? 他和如蘭分明沒什么的,噯,不對?重點是她不應該吃醋呀!她又不喜歡他?但這兩日她說的話,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真的有點酸? 不不不,肯定是他多心了,而沉叔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的,他怎么能這樣厚顏無恥? 他左右耳像是有兩道聲音在交戰(zhàn),一是絞盡腦汁要替她的言行開脫,另一卻又抱著奢望游說自己去揣測她的心意,吵得他頭昏眼花,最后用力一甩頭,不愿再多想,只管埋頭苦干,一直到日頭西落都沒發(fā)現(xiàn)。 「這么認真在做如蘭姑娘要的書桌呢!」最后還是尉遲不盼不高興的喚回他的神智,「石更哥,大伙都下工了,我們也該走了?!?/br> 他理了一整天的心緒都沒理出個由頭,這會更是不知道要面對她,舔了舔唇,打手勢問她今日怎么不用留下來。 「我把帳都算完了。」她緊緊抿著嘴,「你要留下來趕如蘭姑娘要的桌子也成,我要先回家了。」 她開口閉口都是『如蘭姑娘要的桌子』,聽來酸得很,讓他又開始胡亂臆測,忍不住走神了。 這解讀在尉遲不盼眼底就是另一個意思,一癟嘴,「石更哥,你忙吧,我走了?!?/br> 她還當真扭頭就走,讓他這下慌了,也顧不得槽都還沒剔乾凈就拋了刃鑿,起身追了出去,攔在她身前,頻頻合掌道歉。 「石更哥,你這騙子?」她忍了一天的情緒全都成了漫天的委屈,逼濕了眸,「石更哥,你分明說、分明說了過你不喜歡如蘭姑娘的。」 她眼眶一紅,石更就慌了,緊張的打手勢告訴她自己對如蘭一點意思也沒有,不過是念她撫養(yǎng)弟弟辛勞,多幫她一把。 這回答讓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豁了出去,「那我呢?石更哥,你喜歡我嗎?」 石更還在打手勢的手就頓住了,不敢回答。 「嗚嗚?」她一跺腳,哭出聲來,「石更哥,你肯定不喜歡我,嫌棄我任性又愛亂發(fā)脾氣,不像如蘭姑娘那樣柔情似水?」 他哪里嫌過她,這分明都是不實的指控了,讓石更急壞了,連連打著手勢說她很好,他很喜歡她。 「我不信?!顾薜帽且舳汲鰜砹耍怀橐怀榈?,「你、你親親我我才要信?!?/br> 石更一心要哄她,自然是聽話的湊臉過去,誰知她用手捂住了嘴,扭開了頭。 「不讓你親!你都是我討了才要親我的,才不是真心的!」 石更實在弄不清楚姑娘家一下要一下不要的反覆脾氣,可看她氣悶的捂著嘴直哭,都要心疼死了,只得伸手把她摟入懷里安撫,又低頭去啄掉她的淚,一點一點的移到她手背上,哄著她把手拿開了,輕輕的吻她,唇瓣上還有淚水咸咸的味道。 她一開始還彆扭的緊緊抿著嘴不讓他越雷池一步,可他討好的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她就心軟了,不過開了一條小縫,他就趁隙滑了進去,迫切吮咬她的唇舌,著急的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一直到她再受不住,輕推他的胸膛,石更才不甘不愿地放開了她,仍停在她的唇上來回摩挲,讓兩人的呼吸全融在一塊。 她退了一步,眼底的濕意全化成了一汪春水,亮晶晶的瞅他,「石更哥,你?你這是喜歡我的意思嗎?」 他不容她再有一絲一毫的質疑,捧住了她的臉龐又重重吻了她一次,把她嘴都給吻腫了才悻悻然放開,衝著她用力點頭。 但他一旦袒露了自己的心意,就無從再逃避,只能沉默地等著她的回應,雖不敢表露在臉上,可不住發(fā)抖的手偷偷洩了端倪。 可是她嘴角一翹,竟踮起腳來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石更哥,我也是呀!」 是嗎?果然啊?她不可能??咦?。。。。?/br> 石更一下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她。 「呆子!」這反應讓尉遲不盼一嗔,「石更哥,你現(xiàn)在應該歡喜的把我抱起來轉一圈呀!」 他花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才消化了她這番話,猛然將她一抱,一圈又一圈轉得老高。 她沒嫌暈,反倒抿著唇彎彎的笑了,摟住他的頸,也小小聲的說了一遍又一遍,「石更哥,我最喜歡、最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