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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當天晚上,點綴校園的燈飾亮起色彩繽紛的光,在沒什么光害的山上,就像是在地上綻放光芒的星星,使整個校園變成了星空。 中午后就結束課程的李雁茹,獨自一人在練習室做最后的練習。 這時,她注意到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于是放下琴拿起手機,目光掃過發(fā)信人。 「舒茵傳的……」 楊舒茵和學長姊的演出,和絃樂組的演出一樣是在今天,但是中午過后練習室就幾乎被借光了,因此下午依然有打工的楊舒茵和尚未結束課程的學長姊都沒來得及借到,所以楊舒茵來拜託李雁茹,同意與他們共用練習室。 李雁茹只有合奏兩首曲子需要練習,加上是楊舒茵的請託,自然不會拒絕。 她立刻點出了鍵盤回復楊舒茵,同時將練習室的號碼告訴她。 之后又練習了大約半個小時,聽見練習室的門被敲響,李雁茹起身開門。 「啊,學長午安,快請進吧?!?/br> 「嗯。」 李雁茹扶著門板靠到一邊,讓方又晨進來。他拿著今天要用到的樂譜,身穿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套西裝,頭發(fā)梳得很整齊,給人的感覺和平時完全不同。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因為不常與異性單獨在一起,李雁茹竟莫名地緊張起來。再加上學長本來也是話不多的人,這突如其來的單獨相處和沉默,更激起了她的尷尬和不適應。 「學妹?!狗接殖糠畔率种械臇|西,轉身面對李雁茹。 陷入沉思的李雁茹一時沒注意到方又晨正在叫她,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答道:「是、是!」 方又晨對李雁茹怪異的態(tài)度沒有多做其他的反應,只是繼續(xù)說出了還沒說完的話:「《atlantis》,其實我曾經練習過和其他樂器搭配的版本?!?/br> 李雁茹的大腦這回完全罷工,呆呆望著方又晨的臉。學長為何要在這種時候和她提這件事,她完全摸不著頭緒。 「上次說只會獨奏版,其實是騙人的,因為那是讓思涵放棄最直接的方法。」方又晨一邊說,一邊轉了個身面向鋼琴,手輕輕滑過未掀起的鋼琴蓋,「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與你合奏?!?/br> 「可是……為什么?學長你為什么要……」 「因為你的在拉這首曲子時很悲傷,甚至可以說是痛苦,就連只聽過你演奏一次的我都知道。然而這首令你痛苦的曲子,你卻練了與其他樂器合奏的版本,甚至還背了下來。所以我猜你是為了某個目的而練習它,而且對你而言應該意義重大?!?/br> 李雁茹陷入沉默。 「我想思涵大概也知道這件事,才會要我和你合奏,但是當時我若是聽她的話,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又拿我們倆做文章?!?/br> 李雁茹還是沉默不語,一隻手的手指像是要安撫自己的情緒似地抓緊了另一手的袖子。 「抱歉擅自猜測了你的心思,也沒有勉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為你的練習伙伴,也算是作為這段日子你擔任聽眾給我們意見的答謝,以及表達讓你成為思涵八卦對象的歉意?!?/br> 事實上,方又晨在聽過李雁茹的演奏之后,一股鬱悶的感覺隨著時間過去,在胸口愈積愈深。他彷彿能夠想像得到,李雁茹帶著痛苦,卻像是要把這首曲子刻在心上似地,不斷地重復練習。每每想起那段演奏,刺痛的感覺就從腹部附近不斷向上,爬過胸口、灼燒喉嚨,連眼眶都熱了起來。 李雁茹的執(zhí)著至此,讓方又晨萌生了就算只有一點也好,希望能為她出一點力的想法。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一陣子,李雁茹才終于開口,微弱的聲音帶著一些顫抖:「謝謝學長……我會仔細想想看?!?/br> 方又晨的話一直在李雁茹的腦中回盪,伴隨著與記憶頗有淵源的旋律,勾起她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整個人就像失了魂。 這之后在現(xiàn)實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唯有正式演出時,為了不讓演奏搞砸而強打起了精神,卻也只是像一具聽從大腦命令的機械,拉出早已變成身體一部分的樂曲。 合奏的演出結束,眾人互相道聲「辛苦了」后,還有表演的便繼續(xù)去準備,剩下的則有收拾東西回家的,也有去參觀其他演出的。 至于李雁茹,則是和楊舒茵及蔣思涵回到練習室,等待下一場演出的到來。不過,蔣思涵在半路遇到了熟識的教授,于是留下來聊了幾句,讓李雁茹二人先回去。 楊舒茵拿著樂譜復習,感覺到站在身后替她梳理頭發(fā)的李雁茹,動作很輕很慢,再想起傍晚見到她時便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猜到看似細心的梳理實為心不在焉。于是她出聲,對著李雁茹念叨道:「怎么辦雁茹,我開始緊張了,看我手一直在抖,譜都要拿不穩(wěn)了。明明剛才合奏的時候沒這么緊張的說?!?/br> 「……啊,嗯……別緊張,你一直都有好好練習,只要平常心拉就好了。」 「我也希望我等會兒可以維持平常心?!箺钍嬉鸢岩浑b手放在胸前,給自己打氣似地拍了幾下,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地回頭問道:「對了,你等一下還會來聽我們的演奏嗎?想說你之前已經聽過那么多次,會不會不想再去了。」 「我當然會去啊,這可是正式演出呢?!估钛闳惴畔率嶙?,在楊舒茵旁邊的椅子坐下,笑著回應道。 這時,方又晨也結束前面的演出,回到練習室。 兩人見他進來,異口同聲地說道:「學長辛苦了。」 「你們也辛苦了。」 方又晨看了一眼李雁茹,見她沒有再擺出下午那樣無比嚴肅的表情后,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也知道在那個時間點說并不恰當,但是今天的演出結束后,他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與李雁茹見面,對她如此重要的事,方又晨希望能當面對她說,所以除此之外別無辦法。 不過現(xiàn)在,看到她能笑著與楊舒茵說話,大概是沒事了吧。 「學長、舒茵,我們差不多要到后臺報到了喔?!箘偦貋淼氖Y思涵,一打開門就如此說道。 練習室里的三人紛紛站了起來。楊舒茵握緊雙拳,再一次為自己打氣,接著帶上樂譜跟上先一步往門口走去的方又晨。 「啊,雁茹。」踏出門前,楊舒茵突然回頭,「我怕等一下散場時人太多找不到你,所以你可以在演奏廳外廣場的小亭子等我嗎?然后我們再一起回來?!?/br> 就算不在演出結束后立刻碰面,只要回到練習室也一定見得到,所以李雁茹不理解楊舒茵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她也沒多問,只是順從地點點頭,然后目送帶著滿意笑容的楊舒茵和學長姊遠去。 向一片璀璨燈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