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天煞塔攻略戰(zhàn)(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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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只是閃神的霎那,就已經四周昏暗,飄盪著妖氣,不見其他人,心想是幻術影響,堅定內心后就又邁步。 走了許久都無變化,看來是在等他內心露出弱點,才能具現(xiàn)化誘惑人心的人事物。 文杰思考是否要往自己身上刺一劍,讓痛覺破了幻術,但出發(fā)前早聽子軒在三提醒,幻術也有強弱之分,薛云媚本身就是幻術高手,加上有地理之便,若無法走出則等候他人協(xié)助,里外應合破幻術。 靜思片刻忽然聽見破碎聲響,景色龜裂般碎裂,狂風呼嘯的等文杰定睛一看。 寬闊的圓狀石地,頭頂一輪天,中心下有一巨繭,四周如脈絡黏絲,錯綜復雜集中繭上,微微閃著妖靈之氣,想必那就是饕殄。 但文杰現(xiàn)在是在幻境還是現(xiàn)實,尚未搞清楚就心臟突然鈄動起來,巨繭背后,猙獰高大的雄性花妖,率領著花妖群對戰(zhàn)眾人,擁有地利之便的花妖,氣力不減的成功絆住夜丘黎,青天和其他人則是殺著身形小許多的雌花妖,但很快又在雄花妖附近重生,局面一時僵持,正當文杰要拔劍援助時,薛云媚突然在他身后,用誘惑的語言說著「你真的要這樣做?」 文杰心驚的回頭一砍,人影很快消失,等那聲音又出現(xiàn)近處,說「要不要,和我做個交易,文杰?!?/br> 拒絕的話才剛要脫口,薛云媚又接說「其實我要的只有夜丘黎,只要你幫我,不但饕殄不會生出,其他人我也可以放過,包含林青天?!?/br> 文杰正色嚴詞說「我們未必會輸。」 薛云妹笑了兩聲說「當然,說不定你們贏了,說不定兩敗俱傷,說不定是出乎意料外的答案。但...」蠱惑的軟言,慢又輕的說「你不希望夜丘黎,離開林青天身邊嗎?你帶走他,而我?guī)ё吣侨?,各取所需不是很好??/br> 文杰回「我沒那種心思?!?/br> 薛云媚輕掩而笑,說「我知道你沒有,但犧牲一人可以保全蒼生,不是很劃算嗎?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要快,我看他們似乎開始有人受傷?!?/br> 文杰視線轉移,驚見楊宛柏被藤蔓刺穿大腿,鮮血如注,青天攙扶他的退一邊,隨即拔箭射殺靠近的花妖,其他人掩護反攻。 「等籌碼都死光了,我可就反悔瞜~?!寡υ泼恼f。 文杰不想廢話,舉步衝前霎那,地面就竄出交錯的藤蔓將文杰纏繞,動彈不得。 掙扎一會,文杰深吸一口氣,冷靜問「為什么是我?我能力不算強,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br> 薛云媚隨即收起了輕挑的臉孔,半垂眸微低首,看起來一反強勢的她,楚楚可憐的說「因為,你跟我很像,只能單相思,無法得到心上人的回應?!?/br> 看著苦澀、不甘又無奈的復雜神情在薛云媚身上,文杰沉默了一會,問「為什么,你非要惜蝶君不可?」 薛云媚看起來心事重重,她仰頭看向了那人,苦澀的回「在我痛苦難熬的時候,他是我心里的寬廣天際,而我是渴望自由的小鳥?!?/br> 每當被薛鼎山肆虐,或者被迫吞食蝕腦般痛苦的丹藥,又或者被迫獨立抗妖,奮戰(zhàn)浴血時,她總會想起這人,多希望這人可以再一次救自己,就像隱宗那時候。 但她知道現(xiàn)實不可能,至少、至少要活下去見到他。 「我明白了?!刮慕荛]眼回。 薛云媚臉都柔和了許多,激動的說「你愿意幫我?」 文杰睜開雙眼,卻意外凌厲的許多,薛云媚笑容霎時僵在臉上,臉色忽地沉重看著他。 「我覺得你真可憐,強求來的不會是你想要,卻執(zhí)著的不可自拔?!刮慕苷f。 「那又如何?想要什么就用力量去搶,弱rou強食才是世間之理?!寡υ泼睦湫?。 自從被薛鼎山帶回,起初的疼愛,噓寒問暖,她感受到溫情,對活著燃起了希望。 直到開始接觸煉妖后,被義父不斷的否定刺激,最后施以皮rou上的懲罰,瘀青見血對她而言就算剛開始不適應,慟哭掙扎久了也就麻痺的不當回事,只對薛鼎山的喜怒恐懼戒備著。 然而當饕殄的妖骨回應她的瞬間,薛鼎山滿意的摸著她的頭,說「媚兒不要怪義父無情,你若不踩著別人,別人也會壓你?!?/br> 這溫柔的肯定所帶來喜悅,薛云媚彷彿久逢甘霖,內心開心不已的肯定薛鼎山說辭。 沒錯,就像這趟去隱宗卻莫名遭其他弟子的惡意對待,不過那人除外。 「而你再不久就會獲得這天地間最強的力量,你想要什么,就算用搶的,都不會有人反抗你,義父也可以安心的讓你獨立自主,不怕你再受外人欺侮。」薛鼎山試探性的說著。 薛云媚驚慌的回「義父要趕走媚兒嗎?媚兒此生沒有義父,根本不可能擁有此兇獸。」眼光泛淚的將義父抱住,啜泣的說著「媚兒不要離開義父,義父都是為了媚兒好,才會對媚兒打罵,我知道的,這叫恨鐵不成鋼?!购芸炀蜏I流滿面的泣不成語。 「傻ㄚ頭,人大了都是要離開父母的?!拐f著又是將人擁入懷中,讓她感受了帶著虛情的溫暖,而薛云媚顫抖著說「媚兒已經無處可去,若義父真要媚兒離開,那就、那就殺了我吧!反正媚兒在外面也無法一個人獨活?!?/br> 對人情冷暖感到失望的薛云媚,內心的靠岸只有薛鼎山,她除了接觸過薛鼎山和薛丹塵外,薛云善也僅見過一兩次,而她肯定薛丹塵對她只有同門之情,不會有其他,也就沒接觸過額外的善意。 薛鼎山為了讓薛云媚離不開自己,讓她體會了暖,然后讓她像隻籠中鳥的養(yǎng)育著,就算帶她去散心,也一定是讓她接觸人性所謂的惡。 薛鼎山勾起一抹邪笑的說「算了,反正薛家養(yǎng)你也是游刃有馀?!?/br> 一聽心喜的薛云媚破涕為笑的說「我就知道義父最好了?!?/br> 「那么,你成功了嗎?」文杰問。 薛云媚心口像堵住般,突然說不出話,文杰見她如此便說「或許你的遭遇令人同情?!?/br> 紀文杰到司馬家后,糾結過是否去見薛丹塵,柳子軒在他到來后,簡言告知薛丹塵當初對薛麗如此也是無奈,加上文杰初結丹,希望能解他心結,不因此心生心魔,所以希望文杰放下心事的面對薛丹塵,最終文杰選擇了去見自己的舅舅。 薛丹塵很熱衷于教導薛清心,當紀文杰到來后,兩人互視不言,薛清心看著薛丹塵,他明瞭也該給這孩子交代,也就主動說去亭子談。 當文杰看他自己推動輪車,還有些不熟練,便自行推他一起到亭子,一開始不知怎么起頭,也就沉默了半響,薛丹塵才開了口。 他愿意補償文杰,雖然他知道無法彌補什么,文杰并非不明事理,只是三分彆扭七分諒解。本打算大義滅親,給這凡間給自己的娘親一個交代,誰知事實還是有落差,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他舅舅都沒出來面對他過,任何文杰去想像。不過看到薛丹塵已經半廢,也就放下。 過程里薛丹塵也多少提了薛云媚,說她已經無法做『人』而活,也說過可能的話,有想讓薛云媚活回正途,但他失敗了。 他只能搖頭感嘆,薛鼎山已經將她養(yǎng)成聽話的狗,救她之后醒來如同活尸,當她想起還有夜丘黎時,執(zhí)念讓她勉強活下來,動了要讓饕殄再次煉製的念頭。 就算嘗試想讓她改念,平凡活一生,當她奪舍薛云善想與他做夫妻時,薛丹塵開始明白,薛云媚的想法已經異于常人。 她想體會世間情愛,卻不懂尊重和付出,只想壓制、禁錮跟威脅。 薛丹塵深知無權斷他人生死,但薛云媚太危險,若還想保有眼前的人間,只能選擇除之。 文杰正色面對薛云媚,說「但我不會只為了自己,陷害自己的同門,跟夜師叔?!?/br> 薛云媚冰冷的問「但不那么做,你沒機會與林青天在一起?!?/br> 文杰回「難道你不曾想過,你忍心看自己喜歡的人,每日愁眉不展,活在哀傷與痛苦中?」 薛云媚怒吼的說「我就只想他在我身邊,我已經低聲下氣過,是他拒絕了我。」 文杰聽到這已經明白薛云媚常理無法解,邊掙扎邊說「我與你是不同,你只是想要隻寵物,而我...」藤蔓開始有些松動「是希望他可以平安開心的活著?!?/br> 猛地一股作氣,將藤蔓都拉扯斷,快速拔劍的衝向冷眼不動薛云媚,正一揮劍。 鏘! 「這表白挺不錯?!股璧男β晜鱽?,被隔空擋住的怪異,以及薛云媚喉間明顯掐痕,臉色扭曲難看的瞪著他,但...應該不是瞪他。 一陣碎片般的景色蛻去,強光刺眼的睜不開眼,直到透光的光芒散去,幾面之緣,英氣瀟灑的人一手擋住他手中的劍,一手掐住三角精怪,手力之大直接將傒囊掐到灰飛煙滅,這才收起了劍,悠然的說「精怪擅長誘帶人走,他大概想讓你看到,瞬轉殺死林青天的畫面,心神受影響的瞬間,將你帶去當饕殄的點心去?!?/br> 這人雖是散修,卻擁有不低的悟性,若是有人指點一二,或許還能成仙。 曾在司馬家待過的文杰,對這人也是有幾分交流,曾好奇問過為何不拜師,可以節(jié)省修道彎路,他回「我自由慣了,可禁不起長輩的叨念?!?/br> 甚覺矛盾的文杰又問「若你要自由,為什么又自愿留守司馬家?」 藍英挑了挑眉,問「你這是...」步步逼近的讓文杰后退,退到墻上被一手擋住去路的說「想瞭解我的意思?」玩味的想戲耍這年輕人,他雖感到威脅卻不慌不忙的說「前輩誤會。」這人與司馬家主年紀相去不遠,如此稱呼卻得藍英抵住嘴的說「嘿~,我與你差沒幾歲,叫我一聲英、哥、哥我還比較能接受?!?/br> 文杰臉明顯皺起了眉,甚感苦惱的有點后悔跑來招惹這人,卻望見藍英后面站了一人影,當他視線往后看一眼,藍英也跟著看過去,人立刻整個不好的僵住。 鏡月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當他察覺兩人視線不久,立刻逃也似的臉紅狂奔,抱歉的說「打擾你們了,不要在意,請繼續(xù)?!?/br> 藍英在鏡月轉身那刻就也追了上去,大喊著「鏡月我可以解釋,我可以解釋?!?/br> 文杰內心松了一口氣,默默感謝了司馬家主的路過,從此藍英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他微笑點頭,文杰對他的認識也就僅于此。 當他感謝藍英相助后,地面晃動一段時間后沉靜,前方道路被切換另一條,傳來陣陣風吹,藍英勾起嘴角笑道「天煞塔果然不輕易闖?!?/br> 手搭在劍柄上,看向文杰說「備戰(zhàn)了。」